李星儿、萧帮主等人回到洞窟后,张雷鸣便立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肯吃饭,直到了晚上,李星儿实在担心不过,方才特意过来看望他一番。
李星儿站在门口喊了几声,见张雷鸣既没有回话,也没有主动过来开门,便毫不客气地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张雷鸣抬头望了一下李星儿,随后又把头重重地垂了下去,照旧一声不吭。李星儿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悯,缓步走到他的身旁,同其并坐在一起,也是一声不吭。
许久过后,张雷鸣方才开口询问道:“云玲的死,你们已经告诉她爷爷了吗?”
李星儿轻点着头,缓缓应道:“老萧他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那位老爷爷了。原本我跟老萧商量着,要等他伤情好一点,再将事情告诉出去。但云玲必竟是他的亲孙女,他一刻没看到她,便在不断地询问着。老萧他尝试着编了一个慌言,但旋即之后便被其看破了。实在是没办法了,纵使心中不忍,也只得如盘将其托出了。”
张雷鸣低头想了一下,随即又问道:“你们说了之后,那位老爷爷怎么样了,有没有很激动?有没有流眼泪?”
李星儿轻摇着头,道:“他表现得很平静,也有留下一滴眼泪,只是平躺着让我们先出去,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雷鸣垂着头,心里感觉宽慰些,希望那个老爷爷可以坚强地活下去吧!
“你同萧帮主应该不会再把云玲和她爷爷当间谍了吧?”张雷鸣问道。
李星儿微笑道:“放心吧!不会的,等云玲她爷爷伤养好后,就准备让他永远留在了这里,反正云玲死后,他也无家可归了。”
张雷鸣下意识地点点头,觉得这样也好,云玲她不会白死了。想到这里,张雷鸣的脑海中又突然闪过了全身绑满炸药的云玲,快速地扑向金刚佛陀这一画面,便着急地询问道:“咱们洞窟里有炸药吗?怎么之前没听你和萧帮主说过。”
李星儿肯定道:“有!只不过那些炸药是很多年以前萧帮主从别的盗贼手中抢来的,而那些盗贼又是从朝廷的手中偷来。这些炸药几经转手,中途有些又受了潮、渗了水,我们又没有人懂得怎么维护,便只好将其搁置在第五楼层里。这么多年过后,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用不了才对,就算勉强能用,也不应该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张雷鸣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是云玲她…”
张雷鸣的话刚说一半,李星儿便接上去道:“云玲和她爷爷虽然不是间谍,但他们也绝非是普通的农民,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些炸药应该是云玲临时将其改造好的,可见她们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原本我同老萧准备去问个清楚,但转念一想,云玲她爷爷还沉浸在失去孙女的痛苦中,便只好再往后搁置几天。
他们两人又沉默了片刻,这一次由李星儿率先开口询问道:“云玲的死,对你的影响似乎很大的?!”
张雷鸣摇摇,否认道:“倒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我只是有时候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来混武林,回到老家种种田、打打猎,他不好吗?”
李星儿应道:“对啊!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混武林呢?!”
张雷鸣道:“还不是因为你啊?!”
李星儿有点明知故问地说道:“因为我什么?!你还能够回想起当时是怎么一步一步地上了我的贼船?”
张雷鸣不假思索地说道:“怎么会忘记呢?当初,我从红蓝双刀客的手中把你解救下来后,我爹爹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突然跑来硬逼着我对着张家的列祖列宗发誓,要我保护你一辈子。要不是有誓言在先,我老早就想回老家种田、打猎去了!”
李星儿看得出张雷鸣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中严重缺乏底气,很明显就是图个嘴快罢了,便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轻笑着应了句,“此话当真?!你真的就这么想要回老家种田、打猎?”
张雷鸣突然抬头挺胸,似乎这样子方才能够显示是出他说的是真,道:“当然是真,男子汉从不说假话!”
张雷鸣越发这样,李星儿越发觉得他缺少底气,也变越发没将其放在心上,继续打趣道:“很好!我相信你,我相信这是你内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但是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想不想知道当时你爹爹,究竟是为什么非要你立下那样的一个誓言呢?!”
张雷鸣毫不迟疑地应道:“想!但我爹爹当时就跟我说了,他年轻是也混过武林的,我猜想他对于武林可能还保留有某种执念吧!所以当他知道你就是第二代武林盟主的时候,便想着能够为你做些什么。毕竟能够为你做事,就相当于为整个武林做事。”
李星儿斜视着,道:“你真傻,你爹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张雷鸣有点着急道:“我爹爹从来都没有跟我撒过慌,所以他的话是值得相信的。”
李星儿一本正经道:“就这件事上,你爹爹确实没对你撒谎,但却没有跟你把理由给说全了。”
张雷鸣纳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星儿一字字道:“他没有跟你说,在此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你们了。”
张雷鸣惊得说话都说得不太流畅了,道:“你之前就认识我跟我爹爹了,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李星儿思绪了一番,道:“可能是你当时太小了吧,都将其给忘了,这毕竟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情了,忘记了也正常了。”
张雷鸣猛地摇头,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我虽然没文化,但不代表着记性不好,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李星儿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缓缓说道:“你当时真的很小很小,也很矮很矮,大概还没有我膝盖高……等一下,让我想一下,你当时是几岁来着……让我想想啊,现在我大你十二岁,而我当时碰见你和你爹,应给十五六岁左右,所以你当时充其量就只有三四岁左右。都这么久远的事,你对我没印象了也正常,我自己对我三四岁以前的事情,也半丁点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