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擂上

第二十五章 打擂(上)

第一轮的对手出自修真家族,这应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特别是,那个家伙跟自己一样,并没有把所用武器的名字报上去,显然是要让别人摸不着自己的真正实力,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仗不会轻松。不过,席方平对此倒是并不在意。如果想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得连胜五场,如果对方真有实力的话,早晚会碰上的,早碰晚碰,结果都是一样,反正只要输了一场,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席方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前不久卖掉了赤阳花,得到了两百五十块灵石,用了二十块,再加上原有的十块,现在手中还有两百四十块。从赔率上看,自己的赔率是相当大的,在三十一个打擂台的人当中排名最后,跟其它六个一模一样,都是被公认为不可能得到最后胜利的主儿。哥几个以前都是标准的赌徒,因此,对于赌徒的心理,席方平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儿的。一赔十的事情,敢干的大有人在;一赔二十,也就那些特别胆大的人敢干了;至于一赔一百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做的。所谓富贵险中求,可是,那也得有个谱儿啊。云门涧列出来的最高的赔率也就是一赔一百,也就是说,连那些云门涧的高阶修士在内,都认为象席方平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可能性,那么,有谁会把灵石白白地扔到水里去?对于散修来说,灵石可不是容易得到的,那都是自己一块一块赚来的,其中之辛苦,也就散修们自己知道,怎么可能会把灵石拱手送给他人呢?

既然没有人敢在自己身上下注,那索性自己下好了。席方平一向对钱财没有什么概念,在兄弟镖局的时候如此,在修真界,同样是如此,大概,他看过了真正的宝贝,手中还拥有一些价值大得吓人的东西,对灵石也就越发的不在意了。席方平想了想,决定把身上的所有灵石都投到自己的身上去,多少也是给自己一点儿信心吧。再说了,就算是输了,也没啥了不起的,大不了,再回到天池,把里面的赤阳花全部采出来得了。已经得到了质量更好的赤阳花,席方平对于天池的那些存货,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押完单、下完注后,席方平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屋子里面。他所在组的比赛,被安排在三天后进行,他还有着三天的时间来打坐,使自己的身心保持着最佳的状态。

第三天的一大早,席方平就来到了广场,此时的广场,早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广场虽大,可是,硬塞进上万个修士,也变得很挤了。广场的正中间处,已经设好了十个擂台,这擂台比凡人的擂台大得多了,高一丈,长宽各十丈,也是,修士们大都是远程攻击的主儿,这样的擂台,才最适合他们了。

席方平注意到,在每个擂台的边上,还搭着一个同样高度的小台子,上面坐着几个监赛,大部分是引气期的,不过,起码有一个凝气期的修士押阵,以防不测发生。席方平发现,自己组擂台的监赛,竟然就是那个替自己做检测的王姓凝气末期修士。云门涧也真是抠啊,放着年青力壮的凝气期修士在派内苦心修练,却尽让这些进阶无望的老头子出来撑场面,那算盘打得,真是精啊。

席方平到的时候,他们组已经开打了。席方平挤了进去,选了一个较偏僻的角落,站在那里,认真地观摩着台上众修士的争斗,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啊。毕竟,自打成为修士以后,席方平还从来没有跟人动过手,经验明显不足啊。

席方平发现,修士们之间的争斗,与凡人的大不一样。凡人武林人士之间的争斗,大部分是近身肉搏,争斗双方离得很近,举手投足间就可以碰到。可是,修士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大部分是分站两边,各驾驭着法器,对对方进行远程攻击,双方的兵器碰得当当乱响,可是,修士们之间却起码隔了五六丈。胜负的关键,主要是看谁的法器被对方击落,或者身子被对方直接击出擂台。毕竟,象火球啊,冰弹啊之类的东西,如果击实了,把修干们击飞几十丈,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看了整整十场,席方平多少也看出门道来了。而且,他还注意到,从头到尾,就没有人使用过灵符。席方平这才想起了告示上所说的一些注意事项,告示中明确指出,双方不得使用灵符,当时席方平还没有特别注意呢。也是,如果使用灵符的话,双方比的就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看双方谁的灵石多了,这显然不符合各大门派召生的原意。

终于轮着席方平了,席方平排开众人,顺着楼梯,走上了擂台。席方平的亮相,引起了台下修士们的一阵惊呼,有些女修士甚至于情不自禁地尖叫了起来。美,实在是太美了,也只有美丽这个用于女人身上的词,才可以形容席方平的相貌,常用于男人的英俊两字,根本就不足于表达出席方平相貌的特征。

对于此类的尖叫声,席方平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理都不理,席方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手身上。对手是一个看起来个头不高的小伙子,从相貌上看,好象只有三十多岁,不过,连席方平也无法肯定他的岁数,要知道,修士们一向看起来比较年青,象王前辈那样老得不能再老的修士,毕竟是极少见的。

引起席方平注意的是,对方手头上也没有法器,只是在腰间挂了个储物袋,这说明,对方不想着让自己的法器早点儿暴露在对手的面前。席方平笑了笑,朝着对方拱了拱手,对方一愣,好象想不到席方平如此客气似的,也有点儿不自在地拱了拱手。

场面做足之后,席方平这才一拍储物袋,一根若大的狼牙棒,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监赛的那个王前辈,看了一下狼牙棒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轻一挥手,站了起来,朝着席方平问道:“席方平,难道你没有法器,怎么拿出了个凡人用的兵器出来?”

席方平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脸蛋憋得绯红绯红的,用不好意思的口气说道:“我、我没有灵石,买不起法器,就连报名的费用,也是我把十几年来采到的草药卖掉了才凑起的。在没有成为修士以前,我曾经押过好几年的镖,这狼牙棒,就是我押镖时所用的兵器,也是我唯一的兵器。”

那个王前辈用怜悯的眼光看了一下席方平后,这才重新坐了下来。用对付凡人的兵器来打修士们的擂台,这个席方平,以前还真是穷得可怕啊。

席方平之所以如此做,就是要让对方轻视自己,以获得更大的胜利机会。他对自己的实力并不了解,心底下认为,大伙儿都是引气七层的修士,实力应该都差不多,而对方手中如果有法器的话,自己显然要落在下风,因此,制造一些唬头,让对方轻视自己,这在战略上,也是相当可行的。

果然,席方平的一番表演取得了成功,他明显的看到,对手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鄙夷,这正是他想要的。对手也轻轻地拍了一下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柄只有一尺长的绿色小剑。小剑方一出来,立刻就引来了一阵惊呼声。在场的,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是个中行家,大伙儿都看出来了,那个修士手中拿的,是一柄中阶法器。引气六层至十层的修士,所能使用的最好武器,就是中阶法器,高阶法器所需要的灵气较多,起码得引气十一层以上修士才可以使用。对手毕竟是来自修真家族的,家底子厚啊,一出手就是低阶法器。要知道,在前十场比赛中,只有那几个引气九层的修士,才会亮出中阶法器的,就连几个八层修士,所使用的也是低阶法器。毕竟,中阶法器价钱都在四五百个灵石以上,可不是一般散修们所能买得起的,而对手手中所执有的,明显是中阶法器中的极品,一千个灵石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呢。

对手显然是想着速战速决,以节省一些灵力,应付几天后的第二轮比赛,因此,才刚把小绿剑拿出来,就紧掐着法诀,驾驭着它,朝着席方平直射了过去。台下的修士发出了一阵惊呼,有些个女修士甚至于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俊美到如此程度的席方平被轰下擂台的场景。也是,都是七层修士,你手中拿的是凡人的兵器,而人家手里拿的却是极品的中阶法器,高下立分,胜负根本就用不着去看了。倒是有几个男修士,却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也是,席方平的相貌太具有杀伤力了,这些个心理稍微黑暗一点儿的家伙,巴不得小绿剑能够在席方平的脸上划出几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来呢。

席方平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小绿剑,直到小绿剑快要抵达胸前的时候,这才猛一扭身,小绿剑贴着席方平的腰,飞了过去。席方平身为龙族化身,速度本来就比同阶修士快得多了,再加上当了五年的镖师,学会了江湖人士的步法,小绿剑的速度虽快,可是,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席方平对修士们的修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引气期修士体内的灵气有限,而驾驭象小绿剑这样的中阶法器,需要一定量的灵气,对手支持不了多久的。当看到对手发动猛烈进攻的时候,席方平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耗光了对手的灵气后,再把他赶下台去。

小绿剑飞过了席方平后,在对手的驾驭下,又转了个头,朝着席方平的后肋射了过来,其势之凶猛,让台下的人再度发出了惊叫声。但是,席方平仍然不慌不忙地,扭动着身体,躲过了小绿剑的再一次进攻。小绿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表面上看,席方平左支右拙,应付起来相当的狼狈,可是,只有席方平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战略已经取得了成功,胜利离自己不远了。

果然不出所料,引气期修士的灵气毕竟是有限的。连着刺了百多剑,却无法伤着席方平一根毫毛后,对手已经气喘吁吁了。这个境界修士之间的争斗,跟引气五层以下修士的争斗是不同的。引气五层以下修士,由于无法自如地应用体内的灵气,因此,也无法行全力一击,一旦争斗,没有一柱香的功夫,很难分出高下来。可是,这个境界的修士,每一击都是倾尽全力的,每一击都是凶狠异常。连着射出了百多剑,对方体内的灵气已经耗费大半,额头上也冒出汗来了,连那小绿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机会已经出现,席方平可不想着白白放过,空着的左手一捏法诀,一道冰盾凭空出现,挡住了小绿剑的去势。正常情况下,双方修为相同,纯以灵气凝聚而成的冰盾,根本就无法挡住中阶法器的进攻。可是,对方已是强弩之末,而席方平体内的灵气要比同阶修士强得多了,那道冰盾硬生生地挡住了小绿剑的去势,而且,竟然没有被击碎,而是把小绿剑卡在冰盾中了。

趁着这机会,席方平展开了学自武林人士的步法,三晃两晃地,就赶到了对手面前,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对手狠狠地砸了过去。狼牙棒不是法器,无法把灵气灌注其内,再加上对手反应也相当的快,仑促间,竟然运起灵气护体,因此,对修士是造不成太大的损害。可是,席方平的力气太大了,狼牙棒又是重家伙,这一砸,竟然把对手砸得飞起了三丈高。当对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砸出擂台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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