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以置信的表情中,米嘉发懵的问傅凌恒:“……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她哽咽着,嗓音变得艰涩,就连目光,都因为傅凌恒的话,泛着泪光。
傅凌恒说:“既然一开始就错了,将错就错下去,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儿。”
“……”
米嘉有些听不明白傅凌恒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将错就错下去?
又为什么说将错就错下去,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儿?
这和他与她结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你说的将错就错是什么意思?你想延续的错误,是我……还是她?”
说这话时,米嘉嗓音带颤,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傅凌恒没有答话,过了几秒后才说:“米嘉,你很聪明,有些话,我想,不用我点破,你也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就因为栗漾没有死,你就要这么对我吗?”
米嘉尖声质问,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我知道当初我和你闹情绪,说分手,还说要嫁给我的老师,是我不好,但是,因为这件事儿,我已经吃到了教训。”
“……”
“我为我的无知,以三年牢狱之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清醒、深刻的认识到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和你已经错过了太多年,我不想失去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米嘉控诉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掉。
“你说过你不会让我白白坐这三年牢,可是,你非但没有践行你对我的承诺,现在,你居然还为曾经伤害我的那个女人,说这样伤害我的话,这对我公平么?”
米嘉一直都觉得,但凡让傅凌恒能如此冷淡对自己的女人,是任何一个人都好。
偏偏,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栗漾。
是那个曾经害自己坐牢,挂上傅家少夫人头衔,占据傅凌恒长达五年人生的女人。
米嘉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失败,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输给栗漾,输给那个曾经害惨了自己的女人!
傅凌恒说:“感情的事儿,本来就不公平。”
他没有再说什么刺激米嘉的话。
不然,当初她因为和他闹别扭就提分手,还扬言要嫁给她的老师,那样对他公平吗?
他也不是没有试图在挽回她。
可是他用了那么久的时间去试图弥补,还为了得到有关于她的消息,不止一次从宋芷珈那里旁敲侧击,只为知道她过得到底好不好。
甚至,因为宋芷珈一句她在德国出车祸身亡的话,他向栗漾提出了离婚,还连夜飞往德国。
她只看得见他的绝情,却从未看见他的情深。
只是,他曾经他的情深,已经是过去,已经是曾经。
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你应该知道,感情是奢侈品,也是自私品。”
“……”
“米嘉,放下,并不一定不是好事儿。还有,栗漾没有陷害过你,也没有伤害过你,当初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或者准确的说,是有人在暗中操作,这是栗漾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傅凌恒越是替栗漾说话,米嘉越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那我这些年对你的付出,又怎么算?”
“……”
“我因为我当初和你说分手的事儿,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又因为你放不下你自认为逼死栗漾的事情,又让我等了你整整三年。试问,我还有多少年可以等你?”
“……”
“既然栗漾没有死,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心结和我在一起?”
米嘉觉得,傅凌恒是因为栗漾坠崖死了,他一直心存愧疚,所以才无法接受自己的。
但是现在,栗漾没有死,那他自然就没有再愧疚的必要。
和自己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
傅凌恒说:“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他不是薄情的男人,当然,他也不是多情的男人。
他不会和一个女人好,再和另外一个女人搞暧昧。
但是,如果米嘉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无关感情,也无关其他,孰是孰非不要紧,就冲她曾经代替栗漾坐过三年的牢,他都不可能对她的事情,置之不理。
米嘉心里五味杂陈,想哭,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
只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太过讽刺,也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场笑话。
“你真打算把事情做到这么绝情的地步?”
傅凌恒不答反问:“米嘉,一段徒有虚名的婚姻,对你来说,有意义么?”
傅凌恒的话没有言明,但是,他的话,已经从侧面反映出来,如果她执意要和他结婚,也不过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至于感情、真心,他一样也给不了!
仅此而已!
“你当初和栗漾的婚姻,还不是一样徒有虚名!”
“……”
“你对她本来没有感情,却娶了她,还在她坠崖以后,用折磨你自己的方式来忏悔!
既然,你能那么对她,为什么却不能也这样对我呢?我也可以为你去死的!”
米嘉爱傅凌恒,真的已经到了一种近乎是病态的地步,入骨入髓,犹如饮鸩止渴,难以自拔。
尤其是,她有一颗征服的野心。
她越是拿傅凌恒没有办法,越想要挑战一下。
相反,一个男人太容易到手,她反而失去了兴趣。
所以对傅凌恒,她既有征服的欲、望,也深爱入骨。
傅凌恒略显无奈的摇头,而后笑了笑。
“米嘉,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的事故磨砺,你应该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也应该清楚,不属于你的东西,强求是无果的。”
米嘉笑,不知道是在笑傅凌恒的话,还是在笑她自己。
“不是我的东西?呵……我的好朋友们都知道你,你的哥们们也都知道我,我们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却和我说不属于我的东西,你不觉得这话,真的太可笑了么?”
面对米嘉的控诉,傅凌恒不疾不徐,只是用很淡泊的口吻,说了七个字。
“我们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