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
胤禛和柔则干柴烈火难舍难分,就连太子他们都不好阻止,更何况是底下的奴才们了。
苏培盛在一旁躲着,只能是原地跺脚干着急。
他想着自家爷就算是中了算计,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结果他掰着手指头数着,这都已经第八次了。
他担心自家爷有个不好,就想着再等一会儿,实在不行他就冲上去将爷打晕,也好过精尽人亡。
结果,还没等到他找到木棍准备出手。
里头就没了动静。
苏培盛捂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凑过去。
没办法,现在两人身上光溜溜,若只是爷在也就罢了,可这位乌拉那拉大格格还在呢,他怕自已看到什么不该看得。
“爷?爷?爷您如何了?”
苏培盛唤了好几声,都不见自家爷响应,他当即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放下手大眼一瞧。
哎呦呦。
旁边的那位他自动忽略不看,可自家爷怎么下体全是血啊!
这血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变得跟自已一样了呢。
好在他细细看过去,看到那个小东西还是长在爷身上的。
这才放了心。
苏培盛捡起地上的衣裳,给胤禛和柔则一人盖上一片,然后就去外头喊人。
太监婆子都喊了几个,分别将胤禛和柔则抬回各自的院中。
然后就去叫了府医来。
四贝勒府总共两个府医,现下都在揽月阁里。
听说胤禛这边不好,太子侧福晋忙分了一个府医给苏培盛,至于柔则那里,就叫她等着吧,谁顾得上她。
当府医把手搭在胤禛手腕上的那一刻,他就有种完犊子了的感觉,好在他脑袋机灵,觉得与其说出实情,还不如装作医术不精,免得惹上麻烦。
就一脸为难道:“苏公公,老朽只擅妇产一科,实在诊不出贝勒爷有什么毛病,不如您让人去宫里请几个太医过来,给爷好好看看?”
苏培盛一想也对,这府医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太医,就让人快马加鞭的去宫里请太医去了。
宫中,太子已经将他知道的看到的如实告诉了康熙。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总不可能瞒着,与其让康熙从别人那里知道此事,还不如他这个做太子的告诉给他听,也好想个解决的办法。
“费扬古也是糊涂了,有朕为他那嫡女亲赐的婚事还不够,竟然惦记上了她妹妹的夫婿,还以那般的手段入府,品行实在低劣!以为老四迷上了她,她就能当老四的嫡福晋了不成?”
“皇阿玛,无论如何老四碰了那女子也是事实,抚远将军那里怕是得安抚一番。”
康熙沉吟片刻,“你先回去,朕自有打算。”
太子一走,康熙就直接往永和宫去。
永和宫内,德妃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柔则成事的消息。
忽然听到康熙来了,赶忙把那些事都抛去,调整了几下呼吸后,就笑着迎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上。”
往常她行礼,康熙都会在她即将蹲下去的时候,抬手让她起来,或者直接将她拉起。
可这次,康熙一言不发的从她身边经过,就任由她行了一个全礼,德妃顿觉不好,不知自已是哪里惹这位爷不高兴了,还在思索着,就听他说:“德妃,费扬古的嫡女当众勾引老四的事,是你安排的?”
德妃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了?!
而且,当众?!
当众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到康熙脚边跪下,“皇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费扬古的嫡女已经定了婚事,不日就要嫁人,怎会与老四有什么?”
“哦?”康熙弯腰抬起德妃的下巴,“这么说那贱妇妃位吉服规制的衣服是她偷偷做的?她一个奴才的女儿,做妃位的吉服,这可是犯上之罪,与老四偷做龙袍也没什么分别了。你说,朕该如何处置那个贱妇,如何处置费扬古?”
明明永和宫的炭火烧得特别足,可德妃还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对德妃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她的小儿子,其次就是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荣耀,她绝不能让这个罪名落在柔则头上,倒不是她有多疼柔则。而是这个罪名,足以让乌拉那拉氏一族流放宁古塔!
她重重的给康熙磕了一个头。
“皇上,臣妾有罪,那衣裳是臣妾为柔则做的,也是臣妾有意撮合她与老四。这才、这才……”
“你撮合她跟老四?”康熙都快气笑了,“你不知道她有婚约在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老四若是娶了她,就是强占臣妻吗?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你这样,既能让你娘家之女坐上贝勒福晋的位置,又可以诬了老四的名声,让他只得支持老十四,让你的老十四占尽好处!德妃,朕竟没有发现,你的野心不小啊?”
“皇上,臣妾不是。臣妾只是可怜柔则只能嫁个将军之子,她、那那般才情——”
“你是说朕这个婚事赐的不好,委屈了你的侄女?”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德妃,是朕错了,德这个字你还配不上。即日起,你便是乌雅贵人,禁足永和宫后殿,无诏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探望!以后老十四就归敏嫔教养,你离朕的儿子远一点,免得教坏了他。”
“皇上,皇上——”
德妃,哦,不对,是乌雅贵人。
乌雅贵人虽然有些难过,但她知道自已有儿有女,康熙不会一直关着她,她总有被放出来的一天,所以还是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就是可惜了柔则,看康熙那个意思,柔则想做胤禛的嫡福晋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凭柔则的容貌才情,一个侧福晋也是当的起的,以后只要胤禛愿意,她还是有被扶正的可能的。
乌雅贵人想的很美好,可现实却并不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