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用别出心裁手法邀请定月彻今天见面的男人,就是当初在华夏拔走了他几根头发的怪男人,被琴酒透露可能是他小舅舅的家伙。
spider。
鼎鼎有名的幻术师,动物园里当之无愧的高层。
定月彻无聊的用手指尖尖弹着装着牛奶的玻璃杯,发出一点清脆的敲击声音。
粉色的牛奶液体通过饮品店里的灯光折射到定月彻年轻稚嫩的脸上,显的格外可爱漂亮。
蜘蛛明显看着定月彻的脸有些愣神了半秒。
“喂,我说蜘蛛先生,你这是在睹物思人吗。”定月彻原本单纯的表情在察觉到自己似乎被面前的男人在进行一种很奇怪的行为,有些不满意的转换了一些不太愉快的模样。
“如果你约我只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的话,我想我需要考虑是不是值得还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毕竟我本来今天还有一个热闹没看着呢。”
蜘蛛今天穿的正常很多,但也是隐隐约约能感受出优雅风味的成熟男性套装,也许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喜欢这样打扮吧。
和琴酒万年不变的长款黑风衣外套一样,蜘蛛君身上也是一款尽显神秘的风衣外套,只是看起来短些,更加有英伦风情。内里的内衬是同色系的栗色马甲,衬衣的褶皱都被调整成了一丝不苟的正经模样。
给人一种哪怕直接出现在高档酒会里邀请女伴也毫无违和感的样子。
这个男人的身姿算得上挺拔,容貌如何却不知为何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虚幻感,好似移开目光就将不记得他的样子了似的。
但是直接打量的时候,又能发现对方的五官长得不错,甚至是相当英俊。
“你平时说话也是这么毫不客气吗。”
蜘蛛倒没有生气什么的情绪,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薄荷茶,加了一些冰块和伏特加混合,散发出清浅的酒香和薄荷清新。
“嗯……也看分谁吧,比如琴酒我就不敢这样说话。”
定月彻倒是非常老实巴交,他有些眼馋对方杯子里的酒精混合物,如果他没记错,他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喝到调配鸡尾酒了。
“原来如此,他对你,还好吗。”
蜘蛛通过定月彻现在的态度,大概也是猜测到他对背后的故事有些了解,索性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再遮掩什么。
“你是想问组织对我如何吧。”粉色的草莓牛奶灌进嘴里一大口,嘴边蹭到了一圈。“怎么说呢,吃喝不愁吧。”
蜘蛛对于这样的回答明显是有些不满,但是其实能够被打探的关于定月彻的消息,他也已经是收集了许多了,包括前段时间动物园的某个家伙对他们在华夏对定月彻动手的行为也是一清二楚了。
只是还没有等到蜘蛛去找麻烦,就已经收到了完美解决的消息了。
非要说的话,也是有着对待后辈的优秀的某种欣慰心情吧。
“你……和她,长得的确很像。”
面前的成熟男性带着浓烈的知性优雅风味,没有一般男人为了生活奔波的压力过剩的样子,就连目光投别人脸上的行为也没有显的十分的令人不适。
定月彻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毫不顾忌的直说了出来,甚至脸上有些缓慢收回的小小惊讶。
“…………看来你费尽心思搞的鉴定已经看到结果了啊。真是高兴我没有被你追杀的理由了,不过如果今天这场聚会真的是什么八点档狗血亲情剧场的话,我想我真的没什么时间陪你再表演下去了,毕竟对我们这样的家伙来说,煽情什么的听起来有点恶心,不是吗。”
定月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除了boss以外仅存的拥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说话这么的毫不留情,就好像心底有股不自觉的怨气在横行。
大概这也有被偏爱的孩子就有更加任性撒娇的权利一样的道理吧。
从来也算得上水深火热的定月彻,血脉并不是一层完美的保护伞,如果不是他自身足够的让背后那个boss满意,那么他和组织里死去的任何一个家伙都会没有区别。
定月彻这具躯体,似乎也是孕育出了一些相当尖锐的不满贮存在这里的。
很神奇……也很好笑。
但是定月彻不打算压抑自己,索性任由躯体带动脑子,然后嘴里一句又一句的吐出不太温和的话来。
“这些年,辛苦你了。虽然这样的关心对你来说有些迟,也有些听起来虚假,但是……这是你应该收到的。”
对于定月彻的态度,蜘蛛好像早有预料,看样子他甚至有更高程度的心理铺垫似的。
眼看蜘蛛根本不听他的建议,也还是没什么正经话跟他谈,不免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样的话随时都可以听,我其实觉得也没必要听。我在想今天躲开组织的眼线出来这么大费周折的见你是不是真的值得我付出的那些精力了。”
定月彻咕噜咕噜的把牛奶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空杯的玻璃杯很有教养的轻轻放下,但是脸上的神色谁都可以看出无聊。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些更有意思的话题,比如,劝我叛逃出组织跟你去动物园什么的,我都打算听见的时候,特别特别深思熟虑一番然后拒绝你呢。”
纤细的指尖又开始无聊的敲击玻璃杯了,他扭头看了眼天色,寻思待会过去还能看乐子的几率有多少,而不是在这里陪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大叔聊人生啊喂。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虽然我有信心让你在动物园也能站稳脚跟……或者说,你的能力程度,只要确定是真心实意的投诚,应该没有哪个组织会闲得发慌拒绝你的加入吧。”
“也不一定,比如爱护花花草草协会估计就不行,我可喜欢乱摘花玩儿了。嗯……热爱学习组织也不行,我一天到晚就图乐呵就喜欢颠颠儿的玩…………”
定月彻没劲的胡言乱语起来,今天这场会面比他想象的更加没劲,他本以为就算没有上次的逼格,至少也能再见识一场有意思的幻境体验一日游呢,没想到就这?就这?
啊?
本堂堂酒厂新星,就坐在这里陪你喝一杯草莓牛奶?
定月彻忍不住了,他站起来想要告辞。
对面的蜘蛛也是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你是要去哪里看乐子,我送你去吧。”
对于蜘蛛哥……哦,蜘蛛小舅的上道,定月彻终于是满意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样的相送,但是能够被传言的那么神奇的家伙,哪怕现实里一看是个美大叔,应该也是拥有一些别致的手段吧!
于是定月彻打开手机上的定位,给蜘蛛指了指位置。
蜘蛛点了点头,下一秒,定月彻觉得眼前好似万花筒一般,绽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绚烂光影。
柯南小心翼翼的从某个墙角塌陷的洞口钻进了这栋建筑,因为大门处显眼的两具倒地的身躯让他明白这里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件。
利用自己小巧的身躯从这个角落里钻进了建筑里,就被眉心一道艳丽血洞的黑老大吓了一跳,他想要跑过去看看收集情报,却在脚尖踏出的一瞬间收回。
好险!
柯南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自己笨。
按照那个男人倒地的姿势和动作分析,这个男人明显是在朝向门口跑的时候,收到了来自门外的射击,那样的弹孔痕迹,和穿透脑袋的形状模样,足以分辨出不是普通手持枪械……
……狙击枪。
门外有一个狙击手。
而且看那个男人伤口渗透出的血迹来大概推断,他的死亡时间甚至就是最近。
血液甚至还没有干涸,流淌在地面上,和厚重的灰尘融合交织。
这么短的时间……那个狙击手很可能还没有离开!
柯南的远远脑门上隐隐浮上一层浅薄的冷汗。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柯南谨慎小心的避开了从门外可见的视野范围,从狭窄的墙边慢吞吞的挪着位置,期间不停的用零星的杂乱物品遮掩形迹。
就生怕被不知道位置的狙击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小柯南看着楼梯上不知道是谁的血液蜿蜒着从不知名的高度滑落,血液滴答的,接连不断,加上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显的这栋建筑里诡异的氛围不止高了一点。
他终于想起来应该通知官方人员来处理这个局面了,死亡的人数……从刚刚一路偷偷溜进来到现在攀爬楼梯,所看见的也已经快要超出两位数了。
并且有着枪械火拼的痕迹,这不是简单的冲突矛盾,而是两方人员的生死角斗…………
不,等等。
柯南在一处墙角蹲下,看着面前这具同样没有生命气息了的尸体,他穿着有些眼熟的黑色衣服,似乎和记忆里的某些印象重合了些许……
如果这是一方被追杀的势力,那么通过一路痕迹来看,完全处在弱势的他们,根本没理由解决来势汹汹的另一拨人才对。
一开始的现场看起来也是这样的完完全全一边倒的样子,那么,也就是说……
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加入?
会是什么人,那个不知名的狙击手?
可能性很大,毕竟看他的位置射杀的人刚好是不属于一开始被围杀的成员,那么,这一出就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了。
柯南眉头紧锁,小脸皱在一起。
刚刚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想要给警局打电话报警的想法,又被这个新的发现给挤到了后面。
柯南抬头看了眼还有剩下几层的楼梯,正打算接着抬步迈上去,却没看到在某个身后转角的位置,缓缓出现了一道微微矮胖的身影。
“彭当。”的一声闷响。
柯南小小的身影就浑身凝固了似的,僵直的倒在了地面上。
狡兔哥从楼道转角的某处空隙里走出,手里是随便捡起来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看样子应该是从前什么家具的一部分,制作十分精良也没有什么钢筋铁钉之类的东西,让柯南免于脑袋也开个洞洞的命运。
“哼……这里可没有第二块镜子了。我就说不是我的能力退步了……”
狡兔哥明显心情愉悦了一些,抓起柯南这个小鬼的脚踝,拎着往上接着爬楼梯,想要找到自己被暂时安排的头头,也就是那个叫做安室透的金毛小子,到时候问问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鬼应该怎么处理好了。
他虽然是个非法组织的成员,但是一贯以来也不是什么滥杀的人,对于老人小孩这类存在,一向也没有什么动手的想法。
当然,如果领头上司要求他动手,那也没办法就是了。
怎么说,也会减少一些负担的。
“呼……这,这是,到了吗。”
定月彻好似在云上走了一场老年迪斯科似的,飘飘然又迷茫混沌的感觉,让他有点甚至怀疑眼下景象的真实性。
“嗯,到了。我选了一个观景点不错的位置,用幻术稍微的遮掩了一点我们的存在,免得对面那位虎视眈眈的狙击手冲着我的脑袋来一颗子弹。”
定月彻定睛一看,发现真的已经到达了他们任务地点那栋建筑的东南方一角,偌大的天台上,有着一个高高的蓄水池平台,他们站在顶端,也不知道是怎么稳住的,反正能将一整个大楼顶层看得一清二楚。
而听见蜘蛛的话,定月彻慢悠悠的扫视了一圈,还真在附近不远的大楼建筑某个点位发现了赤井秀一端着枪蹲守的样子。
极致的专心致志,不由的让定月彻也要夸一句,认真的男人还真是富有魅力。
“这个狙击手的实力很强……看起来野心也不小。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你手底下的人吧,平日里有可能的话,还是多加小心一些吧。”
定月彻不由得侧目,心想你这个老登,究竟偷偷摸摸收集了他多少信息,不仅连他的喜好都打听到了,就连自己放养式的手下都查探了个清楚。
“没事,有本事他去和琴酒打喏,我有什么关系。”
定月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最后赤井秀一会是他琴酒二爹的劲敌,关他一个清白无辜的小代号成员什么事呢。
年轻成员十分流畅利落的甩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