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定月彻轻轻笑笑。
“好,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注意分寸的。另外,组织就别往这边派人来了,毕竟这么远呢。哪怕回去之后写报告也是可以的啦。”
主要是别让那俩家伙真跟过来了,光想一想就是好麻烦的呢。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如果清闲了就滚回日本。”
在琴酒没骂完的时候,定月彻迅捷的挂断了电话。好险好险,唉,看来听觉能力的恢复还是有些不便利,比如琴酒知道之后又能够在电话里骂他了。
但是不告知又实在有时候麻烦。
唉,真是生活艰难啊。
电话挂断之后,定月彻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一路并未看见阿瑞西的身影,日头西斜,明明已经快到了景点关闭的时间,他的踪迹却仍旧不见。
按道理来说,这么近的距离,定月彻送给阿瑞西的戒指不应当什么踪迹都观察不到,那种灵魂指引的功能也不应当毫无表示。
可就是明明已经摆脱了刚刚那种幻术状态仍旧不见阿瑞西,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难道那片幻术区域不止涵括了他一个人,蜘蛛为了方便和自己会谈把阿瑞西也给禁锢在了某种幻术场景里面吗。
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但是...
按照定月彻对于阿瑞西的能力感受来说,这位颇为神秘的挚友不像是这么久还不能从幻术之中挣脱的样子。
定月彻不死心的又给阿瑞西拨打了一遍电话,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他看着景点之中的天色逐渐昏黑,他又有某种坚定的感知他的金发友人没有出去,仍旧就在这个区域之中。
少年凭借自己的身手灵敏的躲避开巡查工作人员的检查和搜寻,在已然黑下来的天色里找了个墙根蹲下休息。
虽说他能力出众,但是也有一整天的时间消磨掉了,不断的搜寻寻找消耗了太多体力,加上幻术空间里的精神消耗。
定月彻有些难过的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间,早知道有这档子事,就不偷懒把蓝色小包给阿瑞西背了。
那个神奇的空间古怪的小包袱装着他们出行的物资。
不过反过来想想,至少不知道身处何地的阿瑞西不会饿着自己。
嗯都,这样也好!
希望这个呆呆的家伙别忘了这回事就行。
定月彻是真的很累了,他非常口渴,现在方圆只有恍惚看到的那条路边沟渠里有些水资源。
但是显然定月彻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不想自己身体里化学元素聚全,于是他非常快速的放弃了这个狼狈的选项。
毕竟那个绿油油的河水他一看,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缺水了。
不是定月彻不能离开,哪怕被层层叠叠的关进监狱,这小子都有好几种手段从中逃脱。
但是没见到被弄丢的阿瑞西,定月彻是真的放心不下。
但是这一片展览区域大半块都已经快找完了,阿瑞西应该不至于跑到更加遥远的位置才对啊,毕竟就那么长的时间,人力有穷尽,不合理啊。
年轻成员实在是觉得有点累了,他想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养足精神之后再去搜寻挚友。
没想到眼睛就这么一闭,诡谲的波动感就这样在他的身躯肆意传递了开来。
定月彻十分不爽的带着起床气皱眉睁眼,他以为是那个蜘蛛又故技重拾来找他了,该死的,现在他身边空无一人,还玩这种把戏做什么。
他正打算睁开眼好好讥讽两句,但是但他抬起眼皮子的时候,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仍旧是昏暗深蓝的夜晚天空,但是刚刚靠坐的某个已经算是断壁残垣的墙根,现在正是一堵坚实厚重的砖墙。
他迅速的将视线环顾一周,和白日里的景致不能说天差地别,只能说完全翻新一故的样子,让定月彻嘴巴不自主的张开,显的有些呆滞。
他再次不信邪的捏手为拳,对着刚刚靠坐的墙壁狠狠一拳。
“呜呜呜呜呜可恶,好痛。”
手背立刻些微红肿起来,定月彻呼哧呼哧的甩手试图止住关节疼痛。
发觉好像不是假的,也不是他那个什么奇怪的舅舅干的好事,定月彻彻底有些痛苦的蹲下揉着自己还是痛痛的手,有些难过的自言自语。
“...不是吧,打个盹怎么还跨越时空了。”
这种完全消亡的历史痕迹,定月彻竟然第一时间开始怀疑的是时空出了问题,他自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联想的自然而然,但是...
定月彻还没有思考个什么所以然,一阵阴凉的细微微风就从身后耳根方向覆来。
迅疾的清浅破音声响甚至混杂一缕微弱的腥腻。
长期的组织生活让定月彻反射性的向前一扑,蒸腾起来满目的黄色土尘糊了自己一身,但是定月彻并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刚刚在他站立的位置,俨然一道锋锐的紫色光团射过,在躲开的位置地面上,留下了显眼的尖锐痕迹。
这样的攻击...定月彻眼神有些凛冽,这样的攻击打到肉身的话,不死也必定重伤。
一瞬间的冲击力,十分可怕。
那是什么,定月彻有些心底发寒。
刚刚那不知来历的东西,威力甚至比得上某种小型手枪。
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身体惯性和别的什么意识,刚刚那一梭子就能直接在他的太阳穴留下一个丑陋的洞。
他瞬间身体紧绷,缓慢谨慎的往边际移动,刚刚的身体疲劳都被动的暂时性抛掷脑后。
刚刚那下攻击的伤害直白,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再多一分的松懈了。
和往日的团体行动不一样,定月彻恍惚想起来,他自从手底下有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单枪匹马的进行过什么真正危险的任务了,看来这日子太过安逸还真是不太...
正想着,第二枚紫色暗箭破空而来。
比刚刚更快,大概是知道定月彻发现了攻击,便已经完全不再掩饰。
不用担心太快的声音问题之后,暗箭朝他飞射的速度比刚刚快了至少三分。
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方向,大致位置在夜色中完全不可追寻,定月彻心里暗自骂骂咧咧,该死,这种时候还在分心,看来真是有所怠惰,下次琴酒教训他的时候他一定认真老实的答应训练任务。
那第二枚暗箭的速度恍惚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然而确实有所分心的定月彻哪怕尽力躲闪,仍旧在脸上划掠过,留下一道短促的泛黑伤痕。
这一下,是冲着自己的眼睛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一下太阳穴,一下眼球,都是人体最脆弱的位置,对方对他一击必杀的心意实在显眼了。
腥臭气味萦绕鼻尖,定月彻有些暗自皱眉。
该死的,原来不仅仅是速度快爆发高,甚至还带毒。
年轻成员再次往更加遮蔽的位置退了退,有两片高墙替他挡住两个方向的袭击可能,但是也代表着他将无路可退,陷没在未知敌人的逐渐逼近之中避无可避。
定月彻有些叹气,那两枚暗箭的方向完全不同,人体的速度不可能在这么一点时间里面位移这么长的距离的。
那就说明,对方来的不止一个人。
定月彻有些浅淡的晕眩感。
好活。
这位黑衣组织的新星还挺好奇的,他的体质特殊,加上从小经受了不知道多少场次大大小小的生理实验,身体早就对大多数的药品有了抗性耐受体制,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暗箭上抹的是什么物质,竟然能够在这么点时间里就让他有了负面反应。
他牙齿咬了咬舌尖,用最简单方便的手段让自己清醒几分。
这种堪称绝境的场面,未知的强大对手,昏暗黑沉的绝对不利时间点,空无一人的身边,自身的虚弱buff。
可谓是把天时地利人和都给违背了一遍。
定月彻有些恍惚,感觉眼前视物已然有些重影。再次在心底感慨了一下攻击他的玩意儿是真厉害,一边用自己最绝对的感知力试图找出隐匿起来的敌人。
好像双方都十分有耐心,在确定第二下击中了定月彻之后,隐匿的敌人就没有再轻举妄动,似乎对那细小暗箭上裹挟的毒十分有信心。
事实上人家的决策十分正确,定月彻给自己预备的反击力量,在时间的慢慢蔓延之中,持续的精神高压让毒素扩散的越来越快情况下,缓慢消逝。
他哪怕睁着眼也是一片漆黑了。
少年有些暗淡的闭上眼睛,好似终于气力耗尽,费力支撑的身体冲墙壁滑下,发出了一道不算轻微的响声。
微风吹拂,定月彻双眼紧闭的倒下斜靠在墙根。脸色苍白嘴唇泛着乌青的深黑。
约摸三五分钟之后,一切归于寂静的场面,才再次出现了声音。
“我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已,也值得毒蜂你这么大动干戈?”
隐隐约约的,有一道较为干涩的男性声音传来,由远及近,似乎在往这边靠近。
“不仅是把你珍藏的毒蜂针一次性拿出来三根,还交给了别人陪你一起使用,就为了打这小子一个出其不意,这么费尽心思还真是少见。”
男人的声音更加近了,他意料之外的有些矮小圆润,一头蓬乱的头发细细软软的趴在泛尖的脸上,显的有些古怪。
“可悲。”
另外一个声音也是男性,但是对比之下好似阴冷了不止一个度。
“你懂什么...狡兔,你要是知道这个你所谓的小鬼是什么身份,又曾经做过什么事,你只会比我更加谨慎...”
阴狠男人步履缓慢的靠近,他穿着一套深紫的衣装,面目似乎做过些许处理,整个人的气质宛如一滩融化的恶心毒液。
恶臭,剧毒。
“哈?有这么夸张吗?”
狡兔仍旧是一副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不过你的目的不也是达到了吗,只要杀了这小子不就没事了?哈哈哈也没有多难嘛,看你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我还以为你要对华夏官方动手呢。”
毒蜂冷笑一声,没有对狡兔的玩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嘴上还是客套了一句,
“还是要归功于你的速度加持帮助,不然以我的投掷手段,会被这小子轻而易举的躲过去...哼,明明只是个小鬼,却是相当的难缠...”
“还行吧,别的地方没什么长处,但是速度还算是拿得出手罢了。不过再怎么看得起这家伙,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而已...啧啧啧,还真是可惜,小鬼头长得还真是不错,要是活着还能废了卖给鱼那个.......”
矮矮的男人朝着定月彻的身体走近,甚至蹲下伸手捏起这个未成年的脸颊仔细打量。
话还没说完呢,巨大的危机感突然垂下重压在叫做狡兔的人身上。
“小心!”
“呃啊...!”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毒蜂不能掩饰惊惶的看着原本倒地毫无声息的定月彻缓慢的从地面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一只手的手指还沾染着温热的猩红血迹。
再扭头一看,刚刚还大言不惭的狡兔君已然失力倒下,颈脖处赫然多出五个赫人的血洞。
“刚刚试图在我身上开洞,我姑且礼尚往来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哎呀,一不小心好像还多了...嗯,不过看起来他也不会很介意的,对吧,这位...毒蜂先生?”
年轻成员虽说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但是刚刚一瞬间的爆发,速度之快甚至让毒蜂眼睛都没反应过来。
就好像顷刻之间,他的同伴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嗯呢...听你们的话,这个叔叔好像在速度上颇有心得?”
定月彻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从地面上不断氤氲出血液的尸体收回目光,专注的看向面前的紫衣男人。
只不过眼神之中似乎带上些戏谑,好像在说“就这?”
毒蜂没时间再给他的同伴咒骂一句废物,面前这个家伙,他已经尽可能的评估对方的危险性了,只是没想到...他都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还是没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