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一月,英国足球超级联赛在MARS上发布一支足球集锦,成为这个网站第一支播放量破百万的视频。

二月,网站用户数量突破五百万,超过竞争对手MSN以及Google video。马克写出了莱伊要的程序,网站被取名为Facebook,一上线就引爆哈佛校园,莱伊又稍微花钱推广了一番,很快用户人数就突破五位数。

三月,莱伊在硅谷租下一整栋三层写字楼,又招揽了几十个工作人员。现在MARS已经通过广告开始盈利了,阿布很讲信用地在网站上建立切尔西的官方账号,甚至还热情地让队内球员轮流录了一段视频,其中切尔西的头牌兰帕德和德罗巴贡献了一曲美妙的《Sing to Me》。

莱伊跟阿布说,他们唱的很好,但是建议下一次不要再唱了。

无论如何,MARS现在是真的火了起来,每天用户数量都在倍速增长。莱伊总算搞出了一点名堂,不至于再被亚历山大批评一事无成。

莱伊现在手上一共有三个投资方向,影视领域虽然花销大,但因为安妮选电影的眼光还算刁钻,公司也有不少盈利的部分,比如帮环球和迪士尼推销碟片,给一些找不到投资商的项目拉皮条......瑟雅加入后情况又好了一些,现在公司基本可以止住亏损。

互联网的收入主要靠广告,MARS占多头,莱伊股权占比非常大,她对这个项目也最上心。Facebook的招商莱伊没太管,在她心里,亲儿子跟干儿子还是有点区别的,而且马克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愿意她插手太多事务。

除了这两个,莱伊手上还有一个投资公司,零零总总投了一些科技项目,赚的少亏的多,前头赚来的钱都用来补这个亏空了。

她现在工作很多,每天都在世界各地到处飞,为了逼她努力一点,亚历山大没收了莱伊的私人飞机,也不再给她零花钱。但莉娜塔总会私下里接济莱伊一点,严父慈母的局面在她家展现的淋漓尽致。

月末,莱伊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扔下工作去看卡卡踢球。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老板像我一样辛苦。”办公室内,莱伊对查理吐槽。

查理给她倒了一杯美式,安抚她道:“有没有可能,你回去卖石油和天然气也不会很辛苦呢?”

毕竟卖能源可不用招商引资。

莱伊很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去融资?”

查理立刻举手投降:“大小姐,我可没你这么多资源。”

“那你这几天在这里代替我加班。”

“我每天都在加班......”查理欲言又止。

“这几天多加一点。”莱伊拍拍他的肩膀,“为了你我在游艇上一起开香槟的美好未来,加油。”

查理发现莱伊现在已经具备了邪恶资本家的诸多特质。

欧冠4/1决赛,米兰主场迎战拉科鲁尼亚。

莱伊拉着最近还算清闲的安妮一起来看球,当然主要原因是作为典型的英国家庭,安妮家里足球氛围很浓,她有个哥哥是阿森纳的死忠球迷,安妮从小就被哥哥带着去看球。

“我哥哥知道我穿着米兰的球衣会杀了我的。”安妮摸了摸衣领,浑身都不自在。

“那你爸爸给切尔西投资,你哥哥不会更加发疯吗?”莱伊很好奇。

这还是莱伊第一次来圣西罗球场。

这里创造了无数载入足坛史册的经典场面,宏伟雄壮的场馆内坐满了红黑军团的粉丝,场内拉起巨幅广告牌,和黄黑色的座椅构成一副斑斓的巨型画作。

看台沿着球场蜿蜒上升,越向上人影越发渺小,顶端仿佛与浩瀚的天空直接相连,笼罩正下方的绿荫场地。

磅礴而震撼。

安妮趴在栏杆上,被吵闹的声音干扰,没有听清楚莱伊的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莱伊不得不凑过去扯着嗓子大声道,“你哥哥会因为切尔西和你爸爸打起来吗?”

“应该不会吧......如果是和热刺可能会。”

莱伊:......

足球世界这么复杂的吗?

“球员出来了。”安妮忽然说。

随着现场掌声雷动,两列球员从更衣室中齐齐走出。

“这什么也看不见呀。”莱伊说,“还不如在电视上看呢。”

她连哪个是卡卡都分不大清。

“现场看球就是这样啰。”安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两块口香糖,递了一块给莱伊,“主打就是一个氛围感,比如这样。”

她站起来,掀开外套,露出里头黑红条纹球衣,开始在看台上蹦蹦跳跳。

“Milan Milan solo con te,Milan Milan sempre per te......”

安妮大声跟着米兰粉丝唱起米兰的队歌。

莱伊:......

她大为震惊。

“姐妹。”她拉住安妮的手腕,“你才是真正的米兰球迷吧。”

“哪里有帅哥,哪里就有我。”安妮义正言辞,“其实我最喜欢贝克汉姆,还有现在曼联那个新来的罗纳尔多也不错。”

莱伊由衷道:“你也是很真实了。”

这边,安切洛蒂排出他近来最喜欢的4-3-1-2阵形。

卡卡踢前腰位置,和因扎吉、舍瓦组成锋线三人组。

说起来,因扎吉和舍瓦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前锋,舍瓦是真正的六边形战士,速度、力量、传球、射门、头球都极为优秀,像是学校里门门都能考90分的优秀学生。

而九爷因扎吉则偏科一些,速度不快,身体柔弱易推倒,这两门差点不及格,但他的嗅觉是足坛头一份的存在,他总能在禁区中找到最合适的站位来接球,然后以诡异的方式进球。

附加分一百。

这两人各有各的长处,只可惜长短边一点也不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默契可言。

直到卡卡来到米兰。

卡卡有速度,有技术,盘带水平顶尖,传球也不赖,能自己进攻也能在前场分球,当他从中路开始加速的时候,对方几位中前场球员很难拦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突破防守,在前场抬脚射门或传球给合适的前锋。

他的远射能力是攻破密集防守阵容的利器。

米兰前场因为他的到来而锋芒毕露。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比赛第十一分钟,拉科鲁尼亚利用米兰左路的防守漏洞,成功突破包围传球给中路插上的乌拉圭前锋潘迪亚尼。

这名乌拉圭国脚高高跃起,用将皮球顶入球门中。

拉科鲁尼亚先下一城。

“集中精神。”安切洛蒂在场边冲球员喊道,“不要丢球。”

因为身高187厘米的内斯塔受伤缺席比赛,米兰现在高空防守有很大漏洞,安切洛蒂不希望对方利用这一点来制造定位球。

“卡卡,你试试远射,我们的球进不了禁区。”站在卡卡身后的加图索对他说。

“好。”卡卡点点头。

第十七分钟,卡卡找准空当在禁区边缘抬脚抽射,但皮球弧线偏离轨迹,落到一边。

第二十分钟,西多夫同样远射,皮球飞到界外。

第二十八分钟,卡卡一脚射门角度太正,门将接住飞过来的足球,扑倒在地上,米兰攻击再度以失败告终。

直到上半场补时时间,卡卡找准机会找到了左路的西多夫,西多夫一脚长传找到了在禁区后方游走的因扎吉,禁区之狐看准时期——头球破门!

米兰扳回一城。

半场休息,球员们回到休息室中。

莱伊问安妮:“米兰会赢吗?”

“不一定,拉科鲁尼亚准备很充足。”安妮说。

“米兰是没有认真踢。”坐在他们前面一位粉丝忽然回头生气地说。

安妮:......

“英超也是这样的吗?”莱伊小声问安妮。

安妮摇摇头:“不是吧,我们一般这个时候就在编笑话嘲笑自己的队伍了。”

莱伊:.......

下半场,场上形式风云突变。

刚开场不到一分钟,舍瓦就灵巧地晃过对方防守人员,一个远角推射将皮球踢入球门。

几分钟后,因扎吉再进一球,但场边裁判举起旗帜,示意越位,进球取消。

第四十九分钟,西多夫分球,禁区前的卡卡接到传球,他没有犹豫,直接起脚暴力抽射,皮球几乎贴着地面飞速冲向网内。

拉科鲁尼亚门将急忙扑救,但为时已晚,卡卡打入米兰第三个进球!

整个场馆在这一瞬间被点燃!

卡卡欣喜若狂地飞奔起来,双手指向天空,作出他经典的庆祝手势。

赶过来的队友扑到他身上,揉弄他柔软的头发,米兰球员们抱作一团。

球场被沸腾的热血所包围,米兰球迷齐齐站起来,他们挥舞着红黑色的旗帜,高声呐喊球队和卡卡的名字,狂欢的声音响彻天际。

安妮也跟着尖叫起来:“卡卡!”

“他好帅啊!”安妮捂住脸。

她余光瞥到坐在一边冷静的不像话的莱伊,对方趴在栏杆上定定看着场内。

“莱伊,你在发呆吗?”她伸手在莱伊面前晃了晃,以为对方没看懂,“米兰刚刚又进了一个球。”

“嗯?”莱伊回过神来,疑惑地看了眼安妮。

“你怎么不激动啊?你不是米兰的粉丝吗。”安妮有些疑惑。

“我......挺激动的,我只是觉得他们肯定会赢而已。”

这是实话,她就算很开心也不会像安妮这样情绪外放。

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她喜欢琢磨旁人的每一个表情,猜测他们的心理动向,顺藤摸瓜抓住弱点,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亲爱的你真没劲。”安妮失望道,“你像台计算机一样,可是足球比赛是计算不出结果的,说不定下一场拉科鲁尼亚就翻盘成功了。”

“但AC米兰实力远高于他们。”

“那又怎么样,足球世界里,凡事皆有可能。”

“那就是实力还不够强。”

“你不能这么想,你之前玩的马术也好,网球也好,都是个人的比赛,但这是团队游戏,一个人的努力是有尽头的。”

“那岂不是很没意思,你不能控制事情的走向。”

“那才有意思好吗?”

莱伊就有点不开心了,她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有些情绪就像一粒种子,最开始生长在泥土下,逐渐发芽、生长、破土而出,她阻止不了这一切,绿色叶片像一只手掌推开压抑和束缚她的桎梏,开始倾泻而出。

但这一切并没有带给她快乐。

欲望的闸门也随之被打开。

她是一定要设法把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的人。

比赛继续,第五十三分钟,皮尔洛任意球直接破门。

最终,米兰在主场以4-1的绝对优势战胜拉科鲁尼亚。

赛后,安妮拉着莱伊去要签名:“莱伊莱伊,你不是说你认识米兰的球星吗,你带我去嘛。”

莱伊没理她:“走吧,别要签名了。”

“为什么?”安妮不理解。

“你的成分太复杂了。”莱伊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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