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群鸟突袭
锦官一行迅速离去后,却也未发现有人追来,于是便抓紧时间,继续赶路,约莫又花了两三日的时间,终于出了古崇山。
一路上,他们只能靠一些野果充饥,好在古崇山野果遍地,他们倒也不至于饿着,最终得以顺利出山。
这一路下来,统共花去二十多日了,仔细算算,距离天渊阁招新只剩数日,而他们还有两座山需要经过,时间颇为紧迫,于是出了古崇山,他们一刻也不耽误,简单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踏上了征程。
那日左镇追寻无果后,便知自己被锦官给忽悠了。但当他带着人再次回到古崇山时,却发现锦官一行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气不打一处来,便带着人回了囚魂山。
许是因为觉得丢面,他也未将此事告知无欲。
此后几日,左镇在自己的寝殿内,闭门不出,也不见人。
私下里,喜欢嚼舌根的小卒都说他是被骗得郁闷了。偶有一天,小卒们的闲言碎语不小心就传到了无欲的耳中,于是久不见人的左镇便迎来了无欲难得的一番关心。
一袭暗红色装束的无欲此刻端坐在左镇的对面,面上波澜不惊,眉眼之中自带的魅色让人着迷,眸色流转之间,勾勒出几分不属于男子的媚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低着头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听说前几日你不小心被一小子给骗了?”
“噗!”此话一出,对面的男子一口茶喷了出来,喷在了那张绝美的脸上。左镇抬头看过去,眼神之中歉意游走,忙赔笑道“不好意思,茶太烫,见谅。”
无欲掏出一张帕子来仔细将脸上和身上的茶水擦拭干净,却也不怒,语气也未有任何变化,继续说道“那人什么来头?”
左镇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我给你换壶茶?”
无欲并不理会,继续追问“仙门中人?”
“要不我俩下山喝酒去?”
无欲追问到底“修为可深?”
左镇“听说山下新开的酒馆菜品好的很,要不你陪我一下?”
无欲“要我替你收拾一下吗?”
“收拾?”听到这话,左镇认真起来,“你想怎么做?”
“若他经过囚魂山,自然要让他出不了山!”他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张冷白色的脸上,一双狠厉的眼中,露出了令人颤栗的目光。
而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若想通过幽冥道,囚魂山是必经之地。
而进了囚魂山,便是他们魔道影鬼派的地盘,到时候……想到这里,左镇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阴险起来,举起茶杯,朝着无欲一敬,然后一口饮尽,随即大笑起来。
锦官这边倒是轻松惬意,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直到天色突然一暗,天空中开始盘旋起黑色的大鸟时,他们立马警惕了起来。
依照地图来看,他们自知已经迈入了一个新的领地,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过进山一刻钟的时间,便引来魔道探路鸟的追踪,这种情况,让他们没有任何准备,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锦官和宋元拔出剑来,挡在花朝她们身前。
先前还在空中盘旋的黑色大鸟,现在已经落在他们跟前,分散在四周,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且不停有从远处飞来的同伴,聚集在他们周围,越来越多。黑色大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连一丝光亮都不透,唯一能够透出光的只有他们头顶那方不过碗口大小的缺口。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锦官一行进退为难,眼瞅着那些黑色大鸟朝着他们步步逼近,他们不得不紧靠在一起,将安全范围缩至更小。
一些不怕死的黑鸟削尖了脑袋往前,试探性地用尖利的喙朝着他们啄起来,锦官和宋元一人一剑,朝着那些鸟喙飞速一削,锋利的剑将黑色的大鸟劈成两段,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乌青色的血液霎时飞溅而出,落在地面上,本来青翠欲滴的野草便瞬间枯萎了下去。
“血液有毒!”朽兮惊吓得捏着嗓子一喊,忙往后退了退,“大家小心!”
话音一落,一颗看似不起眼的血珠便朝着一旁的花朝飞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锦官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迅速挡在了她的身前。
刹那之间,直觉背部一阵烧灼之感,刺痛难耐,让他忍不住龇了龇牙。抬起头来,看着怀中女子那张因为惊恐而泛白的脸,安慰道“放心,有我在!”
不知为何,当听到“有我在”这三个字的时候,花朝莫名地觉得安心不已。
不从何时起,眼前的这个男子总是会在危险来临之际冲到自己身前,尽全力护自己周全,似乎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性命。说实话,比起自己这草芥一般的性命,大羲朝十六殿下的命,可要珍贵得多。
但他却愿为了自己,不顾性命,这是否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花朝不解,但看着锦官龇着牙的痛苦表情,她的心猛然一揪,感同身受地疼了起来。
她扶住因为疼痛而瘫软下去的锦官,十分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纵然如是说着,但从他那痛苦的脸色和迟缓的语气也能看出,没事是不可能的。
宋元那方,因为要应付不断逼近的黑色大鸟,已然没有别的精力来关心锦官,就连朽兮都已经加入了驱逐的行列,更是无暇顾及。
清灵见状,凝聚灵力,暂时封住了锦官的背部的一部分血液流转,再运功将还未扩散的毒液给逼了出来。
清灵虽然修为尚浅,但好在这毒液还未侵入骨,所以她勉强能够治疗。
锦官在清灵的医治之下,快速好转过来,先前乌青的脸色也瞬间有了血色。
恢复过来之后,他立马加入了宋元和朽兮的队列,朝着那群黑色大军用力一劈,灵力在瞬间释放出来,乌泱泱的黑色羽毛霎时飞起,漫天飘扬的羽毛像是黑色的雪一般,将这一处装点得诡谲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