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妹妹我可要不起。”温念云冷冷地道。
“姐姐,你这样可太伤我的心了,不管怎样,血浓于水,咱们总是一家人嘛。”余双双娇滴滴地道。
我见温念云眸中含煞,估计是怒极了。
“陈平哥哥,你好坏呀,不声不响就走了,人家好想你的。”余双双娇嗔道,过来拉我的手。
我身上护体咒微微一放,将她震开。
“哎哟!”余双双踉跄几步,眼睛一红,呜咽道,“陈平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声音娇媚,楚楚可怜。
我就感觉好几道目光,齐齐落在了我身上。
尤其是那采荷,鄙夷地瞪了我好几眼,骂道,“无耻,混蛋!”
我也真是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姐姐妹妹,又是情郎小哥哥的,你们这关系,搞得老夫都有些乱了。”赵天河一脸疑惑地道。
蒋玉泉盯着余双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问我:“这真是狐仙的闺女?”
余双双立即委屈地道:“大叔,你看看我哪里像狐狸嘛?我要真是狐狸,陈平哥哥也不可能跟我生孩子呀。”
蒋玉泉盯着她瞧了几眼,一时不置可否。
我知道这余双双的手段,越跟她扯越是纠缠不清,径直问道:“你妈在哪?”
余双双幽怨地冲我看了一眼,“什么你妈我妈的,咱们都已经好了,我妈不就是你的丈母娘。”
我就见采荷等人齐刷刷目光怪异地看了过来。
余双双又转向赵天河等人,嫣然笑道:“几位客人,我妈妈有请几位去家中做客。”
几人都有些疑虑。
“陈平哥哥,姐姐,我们快走吧。”余双双笑嘻嘻地催促道。
我还真没料到,这余夫人居然会主动邀请我们前往,这里头必然是有什么猫腻。
但是如今姚家一行人,还在对方手上,又不能不去。
“去就去!”蒋玉泉突然一拍大腿道。
余双双欢声笑道:“那咱们就走吧。”
我朝温念云使了个眼色,于是一行人就跟着余双双往她出来的那片林子行去。
“小姑娘,你们就住这儿啊?”路上赵天河笑呵呵地问。
余双双叹了口气道,“唉,本来我们在寨子里住的好好的,偏偏被人冤枉成狐狸精,只好藏到这深山里头了。”
声音幽怨无比,真是我见犹怜。
赵天河摇了摇头道:“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本来就多,可惜可惜。”
我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到底能扯出什么犊子来。
“空穴不来风,只怕也不是子虚乌有吧?”采荷突然接了一句。
余双双回头看了她一眼,委屈道:“那你看看我到底哪里像狐狸嘛?要不你拿刀子把我给一刀刺死,看我是不是变成狐狸,不就清楚了。”
采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余双双红着眼睛,幽怨地看向我,“陈平哥哥,我们姐妹三个,身上每寸地方可都被你看光了,你说说,我们到底哪里像狐狸了?”
于是又引来一堆古怪的目光。
那采荷满脸嫌恶地瞪了我一眼,嘴里嘀咕着什么,不过不用听,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索性不去理会,任凭她去说。
一路上将经过的地方记在脑中,思量这余夫人邀我们前去的目的,以及如何应对。
“小姑娘,我看着你就喜欢,想送你件礼物。”蒋玉泉笑呵呵地摸出一枚碧绿的玉牌。
这玉牌上镂刻镇邪符咒,应该是镇邪破煞的护身符。
我们在场的,都是行家,自然一眼就看出蒋玉泉的目的。
他是要拿这镇邪护身玉试探余双双,如果对方真是狐精,那必然会有反应。
众人紧紧地盯着余双双。
“哇,好漂亮啊。”余双双却是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还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一派天真。
蒋玉泉等人盯着她看了好一阵,脸上颇有疑惑之意。
我也觉着有些奇怪,按说这块玉牌既然出自蒋玉泉之手,那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普通货色。
难道说化形狐妖的子女,本身就天然对一些镇邪破煞的法器有很强的免疫能力?
还是说,因为她的父亲是人类,所以比较特殊?
又或者是余夫人另外施加了什么手段?
正在这时,余双双一指前方,娇声说道:“到我家啦!”
只见前方一堵陡峭的山壁,老藤纠缠,看着一片荒凉阴森。
余双双引着我们来到山壁下,拨开老藤,就见里面露出一道能容得一人进出的裂缝。
“你们家就住这儿啊?”耿修文问。
余双双叹了口气说:“没法子,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她率先走了进去,我们打量了那山缝一阵,也随后跟了上去。
那条山缝极长,余双双手里点了根白色的蜡烛,领着我们往前走。
又走一阵,就见前方隐约出现了光亮,余双双低笑一声,“到啦。”
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好家伙,这与其说是一个洞窟,不如说是一间建在山腹里的石室。
一排桌椅摆在石室中央,都是由石头砌成,桌上摆满了酒菜和果品,香气扑鼻。
石室四周,分别摆着一个石制的烛台,上面插满了点燃的白烛,映得屋内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余夫人一身白裙,斜靠在正中的一张石椅上,闭目养神,在她身后站着余三三和她的大姐余一一。
“几位客人来了,请坐。”余夫人微微睁开眼,扫了我们一眼,微微笑道。
我见温念云盯着对方,目中煞气森然,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暂时克制。
温念云冷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随后分别落座。
余夫人笑吟吟地道:“几位贵客光临寒舍,不甚荣幸。”
余家三姐妹,开始给我们的杯中斟酒。
给我斟酒的是余三三,我见她神色憔悴,小脸苍白,才几天没见,整个人却是消瘦了不少。
她一直低着头,默默地给我倒上酒,然后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