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刺符,是用针法配合特殊调制的符墨,在人 体肌肤上刺出符咒。
而且一般来说,这符咒一旦刺上,除非是把这块皮肉挖掉,否则就终身不褪。
只不过如今在世面上还有流传的刺符术,大多都比较粗浅和不正宗,真正的刺符师已经很难找了。
所以我学的这手刺符术,理所当然的也只是野路子,不是什么名门正传,而且我为了简便,用的是有时效的符墨,大概一个月就要重新再刺一次。
至于符咒的选择,我考虑了半天,在胸口心脏处刺了一道“璇玑回春咒”,又在手脚四肢分刺“四方元龙回气咒”。
原本最好是在后背也刺上符咒加以配合,不过我还没有盲刺后背的能耐,只好作罢。
有了这一套东西在身,符咒激发,自然而然在身体表面淌起一层阳流,似乎也觉得没那么冷了。
试着摸了摸阳铜钉,还有微微的烫感,相比之前却是好了很多。
我仍不放心,又在鞋底垫了两道符箓,这才感觉自己有点人样了。
去照了照镜子,就是脸色仍然惨了点,眼圈微微泛黑,嘴唇没有什么血色。
我突然想,这时候就体现出女孩子的优势了,只要画个妆,基本就没人能看得出来了。
不过我这起码也还算过得去,顶多被人当成天天熬夜的宅男罢了。
我换身衣服就出了门。
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正是下班高 峰期,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江城的玉石珠宝店很多,但想在那些地方找到血玉,基本上没有这可能性。
所以我的目标还是一些古玩店。
只是几家转下来,不免大失所望,天色渐暗的时候,无意中逛进了一条老街,见前面有家古玩店打着个招牌“九宝斋”。
我信步走了过去,见这家店铺面不大,但摆设颇为考究,尤其那一块“九宝斋”的招牌,黑中透着紫,颇有年代感。
在招牌的最下角,还写着两个小字“钱记”。
这两个字相比“九宝斋”三个字,就显得毫不起眼,要是不注意,极易忽略过去。
我想起三爷爷曾提过,但凡遇到叫做“钱记”的典当铺,就一定要注意。
只不过近些年来,典当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很多都转成了古玩店。
我心里一动,就信步走了进去。
此时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店中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头子坐在那打着瞌睡。
“客人随便看,我们这家老字号,件件精品。”
没想到我刚进门,那老头子就睁开了眼。
我在店中转了一圈,心里有了点数,来到柜台前坐下,笑着问道,“老板贵姓?”
那老头穿件暗花老唐装,一脸的精明相,打量了我一眼,露齿笑道:“老头子姓钱,不知客人想看件什么?”
我说:“想看看玉器。”
钱老板立即笑道:“我们店里最出名的就是玉器,不知客人想要哪一种?”
我听得好笑,果然无商不奸,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要是我今天是来看铜器,只怕这店里最好的就是铜器了。
我就问:“有没有下面来的?”
所谓下面来的,就是指的从古墓里盗出来的东西。
那钱老板搓搓手说:“客人说笑了,咱们这店合法经营,可从来不收这种货的。”
我见他装腔作势,就故作失望,准备起身走人。
那钱老板眼珠子骨碌一转,满脸堆笑地叫住我:“要不客人先说说想要什么,说不定咱们店里正好有呢?”
我暗暗好笑,也不再兜圈子,直接了当问:“我想看看血玉。”
那钱老板一怔,盯着我看了好几眼。
我就知道这家九宝斋肯定不简单。
血玉这个叫法,是行内人才懂的,如果是普通的古玩店老板,压根就不会知道。
“不知客人是哪一行的?”那钱老板笑眯眯问。
我也不藏着掖着,就说是个刚入行的风水师。
那钱老板一听,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吩咐一个小伙计端上热茶,让我坐着稍等,自己就进了内堂。
过不多时,我见他捧了三个盒子出来。
打开后,见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只古朴的手镯,另外两只盒子里装的都是玉扳指。
“看看这三款怎么样?”钱老板笑吟吟问。
我拿起这三件东西一一看了过去,这三样从品相来说都十分不错,而且应该是有年头的老物件,从古董的角度来说,价值不菲。
但这三样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血玉。
见我不满意,钱老板摇头道:“这血玉本就稀少,在如今这个年头,那就更是难找了。”
我也知道这事的确有些难办,失望之余,只好拜托钱老板替我留意着,如果有收到血玉,一定要联系我。
至于价钱上倒不是问题,在去滇南之前,贺九爷就悄悄往我账户上打了一大笔钱。
正说话间,我见外面路过个女人,大概二十多岁,扎个马尾辫,中等个子,长得挺清秀,往店里面张了张,有些拘谨地问:“老板忙吗?”
钱老板一脸和蔼,起身邀她进来,问她想要买什么,可以先随便看看。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双手捏着衣角,有些怯生生地问钱老板:“老板,我……能不能帮我看一块玉?”
钱老板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这儿还有客人,要先等一会儿。”
我这边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就说我不急,让他先帮着对方看看。
钱老板冲我点了点头,就邀那女人在柜台前坐下。
我原本想在店里再转转看看,刚准备起身,见那女人从兜里摸出块玉,搁到桌上。
“老板,您……您能不能帮我看看这玉……”她犹豫了一会儿,咬着嘴唇说,“看看这玉有没有问题。”
我忍不住凑过去,仔细瞧了几眼。
这是块方形的小玉牌,上面刻了尊观音像,穿了根红绳,看样子应该是块求来保平安的护身符。
但这块玉的色泽很有些特别,黄中带着丝丝的灰白色。
钱老板拿起玉牌看了几眼,就一改之前的轻松,戴上老花镜,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这块玉是哪来的?”他放下玉牌问。
那女人“啊”了一声,紧张地问:“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