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彭大海口述着尸门当年的秘辛,也不由得唏嘘。
没想到向来以奇诡著称的尸门,下场居然如此惨烈。
竟然连仅存的尸门长老,都被外地炼了尸。
要是让晏门主他们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老头子,那这么说,你和师公就是当年侥幸逃出来的那一脉咯?”彭小帅摸着下巴道。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没想到彭大海听到这话,却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吧。”
“老头子,你这啥意思?什么叫可以这么说?”彭小帅诧异地问。
彭大海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道,“告诉你们也没事,其实吧,当年尸门最后的一个传人,是死在我师父手里的。”
我和彭小帅听得都有点懵。
好家伙,这又是啥情况?
“我师父的一生,其实苦的很。”彭大海涩声道,长长地叹了口气。
之后给我们讲述了一段过望。
原来,那位驼背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是个小镇里的普通人。
只是突然有个晚上,他们居住的小镇被一群阴尸围攻。
当时镇中的男女老幼死伤遍地,只有他和另外几人侥幸逃生。
这当中就有他的好友,和好友的妻子。
那时危机四伏,驼背老人的好友去引开阴尸,他则护着朋友妻子逃离。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刚逃出不远,就被人给逮了个正着。
原来,这都是当时一个名叫山神会的人,下手屠戮镇子。
这些阴尸,就是出自山神会中一个精通炼尸术的高手。
驼背老人走投无路,为了绝境求生,于是假意投靠对方,想着伺机救出朋友妻子逃离。
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的好友误以为他贪生怕死,出卖朋友。
于是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驼背老人也是个心性果决之人,干脆就将计就计,在山神会中潜伏了下来。
每天在那炼尸高手身边伺候,渐渐获得对方的欢心,最后成功做了对方的徒弟。
等他把对方的炼尸术尽数学成之后,瞅准机会,一举将他师父袭杀!
并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师父炼成了尸傀,报仇雪恨!
而这个炼尸高手,正是尸门的最后一个传人。
所以说,驼背老人是继承了石门的传承,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又是个欺师灭祖之辈。
不过他虽然不认这个师父,却始终以真正的尸门传人自许。
他知道当年尸门,是被一群会豢养尸虫的人所灭。
于是打那以后,他一边潜行修炼尸门秘术,又踏遍天南海北,寻找与这种化尸虫类似的东西。
经过多年苦心孤诣,驼背老人不仅将尸门秘术修炼得青出于蓝,远超其死鬼师父,而且还触类旁通,自己另辟蹊径,自创出了数种独门秘术。
其中就有“化尸虫”。
“我师父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们是尸门传人,终有一日是要跟那些灭我尸门的仇人遇上,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彭大海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很是有些慷慨激昂。
我听得也是暗暗心折,这位驼背老人无论是智谋还是格局气魄,都着实非凡人可比。
“那这么说,洞里那些个阴尸,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灭尸门的人有关?”我皱了皱眉头说。
“对啊!”彭小帅一拍大腿,“刚才里面那玩意儿,可不就是尸虫嘛!”
彭大海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听师父说,这玩意儿自从灭了尸门之后,就突然间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冒了出来。”
我听得有些疑惑。
既然这尸虫当年一举灭掉尸门,那应该是有所图谋才对,为什么会又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而且这近两百年来,的确没怎么听说有尸虫这种东西肆虐过。
但现在为什么又突然间冒了出来?
难道是因为浩劫将至,所以龙蛇起陆,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重新现世了?
还是说,这当中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对了老头子,你好端端怎么突然失踪了,真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彭小帅终于想起来问这事。
“其实我也是糊里糊涂。” 彭大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
昨晚上,他在石屋那边忙活到深夜,溜溜达达地回来准备睡觉。
谁知刚进庄园不久,就听到一阵古怪的铃音从远处飘了过来。
他有些奇怪,本打算去门外看看,结果还没等他过去,就见八个白衣人抬着一顶白轿子飘了进来。
轿身上挂着骷髅铃铛,那诡异的铃音就是从那轿子上传出的。
看到这诡异的场面,彭大海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正巧这时候,有家里的佣人出来,眼看着就要和那八抬大轿撞上。
可十分蹊跷的是,明明轿子就在眼前,那佣人却是视而不见,就像前面完全没有东西一样走了过去。
彭大海惊疑不定,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跟师父学了法术的关系,所以才能看见那轿子,索性就躲在暗里。
很快,那鬼东西就向着庄园深处飘去。
彭大海怕这玩意儿会对家里人不理,就缀在后面悄悄跟了上去。
那鬼轿神出鬼没,转眼就没了踪影。
彭大海正四处寻找,那轿子猛地出现在他身后。
从轿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速度奇快无比。
彭大海愣是没躲开,而且那只手冰冷刺骨,锁在他喉咙上如同铁钳一般!
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那只手给拽进了鬼轿中。
彭大海虽然学了多年炼尸术,但基本上没什么实战经验,遇到这种生死关头立马就慌了。
就算有什么本事也用不出来,更何况那轿子着实古怪的很,一进到轿中,他眼前就是漆黑一团,看不到一丝光亮。
要知道他可是开过夜眼的,就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在这轿子里,他的眼睛就像是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