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井家镇人齐心协力之下,整整建造了三年之久,这座山庄终于给建好了。
山庄建成之后,山谷里的诡异现象果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众人欢欣鼓舞,在山庄落成后的第三年,族长因为年纪大了,从位置上退了下来,并指定女婿井田园继位。
让一个外人担任族长,这在族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但一来井田园已经改姓为井,并且当了井家的女婿,又生下了儿女,也算大半个井家人,最重要的是他在危难之际,力排众议提出修建山庄,挽狂澜于既倒,立下了大功。
所以对于井田园来当这个族长,众人都没有太多的反对意见。
自打井田园成为族长之后,他改了一项族规,规定大房所有人,必须入住山庄之内,死后也必须葬在山庄之中。
此后谷内风调雨顺,过得和和美美。
景田园在九十七岁那年老死,临终时吩咐后人,将他与已经早他一步亡故的妻子合葬,并且葬入山庄之内的棺地之中。
其后的百多年,二月谷内一直平平安安,而这座山庄也成了大家视为了族中重地。
“可是,只怕连先祖也想不到,在一百多年后,山庄里会发生一桩血案,所有大房的人死于非命!”井叔说道这里,脸色铁青,就连端着茶碗的手也微微发颤,显然情绪激荡得厉害。
“爸,那到底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呀?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都快急死了!”井芳忍不住催促。
“你这孩子。”井叔没好气地看了闺女一眼,苦笑道,“这事我到现在一想起来还怕。”
“我记得那时是冬天,已经是腊月里了,因为第二天要出门去外头买点东西,我天蒙蒙亮就起了床。”
“可刚走到门外,就迎面跑过来一个人,差点把我撞倒。那人慌慌张张的,我一看是二德。”
“二德叔呀,他干嘛?”井芳插嘴问。
井叔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接着往下说。
“我当时看二德脸色不对,就问他出什么事了,二德看清是我,一把抓住我胳膊,说山庄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让我跟他一起去看看!”
“我当时不以为然,问他能出什么事。二德说他也不知道,但刚刚他路过山庄门口的时候,突然心头咚咚咚连跳了几下,头像炸了似的,差点昏倒。”
“我一听,也有点犯嘀咕。”井叔说到这里,向我们解释道,“我这二德兄弟啊,天生有点跟别人不一样,就是但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会有点感应,心跳加快,头脑发昏,这个……嘿嘿,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
“这是通灵感应,有些人天生的。”我笑着点头说,就比如宝儿。
井叔一听,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怕你们城里人不信呢,不过我这二德兄弟的感应,有时候还真挺灵的!”
“我怕真出什么事,就跟他一起跑到山庄门外,可刚看了一眼,我就发觉不太对。”
“山庄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可自打山庄建成以来,就留下了规矩,不管什么时候,山庄里的三十六盏长明灯都是不允许熄灭的。”
“这长明灯用的是烛火,每天都有人专门照看,就从来没熄过!”
“我感觉不太好,就赶紧跑了过去,发现山庄大门紧闭,我们就用力拍门,而且朝里面大喊。”
“可是喊了好久,里面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我和二德兄弟一急,就顾不得其他,攀着院墙爬了进去。”
“结果刚落地,我脚下就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差点滑了一跤,等我看清时,吓得惊叫了一声,二德兄弟忙问我干什么。”
“我当时有些紧张得不行,指着地上,那是山庄里养的大黄狗,竟然倒毙在地上已经死了。”
“而且死法很是吓人,狗的鼻子耳朵和嘴巴里都冒着血泡子。”
“我当时就急了,怕山庄里面出了什么大事,拉着二德赶紧往里面跑。可刚一进去,就吓得差点瘫啦!”
说到这里,井叔脸色煞白,声音也是微微发抖。
“山庄里……山庄里到处都是死人,大人……小孩,地上躺满了,眼睛上、耳朵上都是血……都是血!”
“我和二德兄弟吓坏啦,大声叫有没有人,一边往里面找!”
“可是没有,都死了,一路过去,都是死人!”
“一直来到聚气厅……”
我听到“聚气厅”三个字,心中不禁一动,当初我们去千岁湖的时候,我就记得般若山庄里也有个聚气厅,至今还有印象。
井叔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颤声道:“我……我看到厅里一片狼藉,桌椅散得到处都是,唯独……唯独正中那张大椅还在。”
“一个……一个身材盔甲的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就像关公用的那把青龙偃月刀!”
“可是他……他……没有头,头颅已经被斩去了!他……他还是笔挺地坐在那里!”井叔说着说着,突然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声音哽咽。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就是我们族长!”
“整个山庄里二十余口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无一活口!我们……”
说到这里,井叔已经说不下去了。
屋中一片死寂,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封闭宁静的小镇里,当年竟会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
“爸,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井芳小脸发白,紧张地问。
井叔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当时检查过,除了族长之外,山庄里所有死的人,包括猫猫狗狗,都是心脏碎裂,裂成了七瓣!”
“不可能吧,就算最严重的的心脏骤停,也不可能裂成七瓣那么夸张啊?”张皓难以置信。
井叔却是坚持道:“当初我们那么多人亲眼见了,错不了的。而且当时,有件事特别奇怪。”
“怎么?”我们都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