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
“不认得啊,年纪轻轻胆子倒挺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年轻气盛,这是逞英雄的时候吗?”
……
当顾星舟起身出场的时候,宾客中顿时起了一阵骚动。
毕竟他太年轻,众人都以为他是哪家的后辈,跟着长辈过来喝喜酒的。
不过他和焦科长上前后,那位黄门主却是微一点头,这就是默许了。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从这情形就能看出,这些年顾家的确是十分低调,顾星舟作为顾家的嫡系子孙,竟然就没什么人认得他。
还有就是焦科长,也是名不见经传,从侧面反应出他们的第九科,实惨。
“这两哥们挺牛啊!”见自己认识的人上场,贺锦堂着实就有些激动。
袁子康和孟大智则是神色凝重,紧紧地盯着场中。
我正在心里盘算着双方的赢面,突然看到小石头从厅里出来,走到我边上。
“蛊婆婆叫你进去。”
我也来不及细想,跟着小石头一道回了厅中。
此时宴客厅中空荡荡的,只剩了蛊婆婆抱着小平安坐在角落,就连祝傲梅都已经不知在何时出去了。
我俩回去坐下。
“听仔细了。”蛊婆婆眼皮也没抬,然后就往下念了一段文字。
我只听了一小段,就心头一凛。
这分明是某种法术的咒诀以及运用手法。
我用心记忆。
“听明白没有?”蛊婆婆念完之后问道。
我和小石头都没有说话。
过了大约有小半刻钟,这才几乎在同时点了点头。
蛊婆婆念的这一段,的确是某种法术,但应该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如果让你们现在立刻用出来,能不能办到?”蛊婆婆问。
“只能是勉强,效果肯定会打折扣。”我斟酌了一下说道。
“差不多。”小石头也如是说。
这一段法术明显是蛊婆婆从哪里摘出来的,没头没尾,而且时间也太短了,就算我们依样画葫芦用出来,威力肯定也是大减。
“能依样画葫芦也不错了。”蛊婆婆难得地夸了一句,“你们这就去吧,用刚才学的,把外面的苍蝇给收拾了!”
我俩也没有多问,点头答应,一起朝门外走去。
“你说咱们刚才学的,会不会是黄家的秘术?”我小声说。
“我哪知道。”小石头还是不怎么搭理我。
不过听她的语气,我就知道,她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
这大喜的日子,被外人给跑到婚宴上撒野,蛊婆婆作为黄家的老祖宗,能不发火吗?
等我们回到门外时,只见庭院中已经一片狼藉。
用花岗岩铺成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碎石满地,附近的花草树木更是被摧残的一塌糊涂。
这显然是已经动过手了,不过我俩在里面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听到响动。
我急忙去看动手的双方。
那秃子三人面无表情,顾星舟和焦科长站在他们对面,看起来倒也是完整无缺。
另外场中还多了一个人,是今天的新郎官黄越泽。
看来最后是他下场,和顾星舟、焦科长一起,联手应敌。
双方都有些灰头土脸,但一时间还看不出谁胜谁负。
“不知我们这些打杂的,可还能入得了各位的眼?”那秃子呵呵笑道。
“既然知道是打杂的水平,就别来丢人现眼了!”新郎官黄越泽讥讽道。
秃子抬了抬眼皮,道,“我们虽然是打杂的,不过刚刚也就用了一分力,就怕一不小心把你们给打死了,那就不太好意思。”
黄越泽怒道:“那就来试试!”
看起来这新郎官脾气是有点急,相比起来,顾星舟年纪跟他差不多,但是心性要沉稳许多。
秃子哈哈大笑,“难怪听说黄门是个绣花枕头,居然连对付我们几个打杂的,都要找外人出手!”
黄门中人,个个脸色难看。
其实在场的所有宾客,没有谁会真把这三人当成打杂的。
但人家在这里肆意污蔑挑衅,对于黄门的威信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今晚一过,只怕黄门在风水界的名望就得大跌。
“焦叔叔,顾兄,你们先退到一边,我来跟这老光头玩玩!”黄越泽受激不过,当即大声说道。
“好,爽快!”秃子拍手叫道。
顾星舟和焦科长都是皱了眉头,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暂且退下。
“哥。”小橙子扑倒顾星舟怀里。
伍小夏也迎了上去,问二人有没有受伤。
“我们没事,不过刚才咱们双方都并没有用全力。”顾星舟担忧地望了一眼场中。
焦科长神色凝重,“对方根本没有露真本事。”
伍小夏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照我说啊,还是这新郎官脸皮不够厚,得跟我们家老陈学学!”贺锦堂不满地道。
我真是谢谢他了,什么就跟我学学?
“这倒是的,跟小陈儿比脸皮,这新郎官差远了。”温念云笑道。
“不过我看新郎官也挺厉害的,应该问题不大吧?”袁子康道。
焦科长和顾星舟看着场上,都有些忧心忡忡。
这时,跟黄越泽对上的不是那个秃子,而是另外一人。
这人是个黄皮脸,个子不高,长得十分敦实,自打跟着秃子进门以来,就从没说过一句话。
“我是家里负责喂猪的,领教了。”那黄皮脸面无表情地道。
场上顿时起了一阵骚动。
“哈,喂猪的对黄家大少,倒是有点意思。”素锦绣笑吟吟地道。
黄越泽冷冷道,“装神弄鬼!”
说着双方就要动手。
“我去了。”我跟小石头低声了一句。
一纵身掠到场中,刚好挡在二人中间。
“少爷,对付这狗东西哪用得着您出手,您回去歇着,小的来就行。”我回头冲黄越泽道。
黄越泽皱眉道,“你是哪里的,别胡闹!”
我也不去理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黄皮脸,拱了拱手,笑道:“我是家里负责打狗的,你是负责喂猪的,咱两放对正合适!”
“滚开!”
“当心!”
说滚开的是那黄皮脸,同时一巴掌朝我拍了过来。
喊当心的则是黄越泽,出手朝抓向我后领。
我身形一晃,不退反进,一记贴身靠,直直地撞入那黄皮脸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