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是个相师

因为出了这个意外,我和温念云的行程就被耽搁了一下。

毕哥他们几个还惊魂不定的,回到客栈喝了几碗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耿家兄弟二人看着颇为狼狈,不过运气还算不错,都是皮外伤,包扎处理之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们还要出去?”听到我和温念云要出寨子,耿修文吃了一惊。

他弟弟耿修武,则说得毫不客气:“外面的山魈凶的很,你们这是出去送死吗?”

我笑着叹了口气说:“没法子,有点重要事情,不出不行。”

耿修武冷哼了一声道:“命都没了,你们还办什么事?”

这小子不仅脸生得黑,说话也难听。

“陈兄弟,温小姐,如今外面的确凶险的很,二位还是慎重为好。”耿修文也跟着劝道。

相比起来,这耿修文就会说话多了。

不过我俩急着去堪舆周边的风水地势,哪里有时间耽搁,把毕哥他们安顿下来后,就准备出发。

“既然这样,我们兄弟俩也正好跟着二位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耿修文起身说道。

我和温念云都没什么意见,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就一块儿出了十九里寨。

“等会儿出了寨子,局面会非常凶险复杂,请二位听我统一指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在临出寨子前,耿修文提议道。

我和温念云都看了他一眼。

“我哥这是为你们好,跟着我们,至少比你们自己乱走安全得多!”耿修武瓮声瓮气地道。

“也行,我俩就听指挥。”我和温念云很是从善如流。

耿修武嗯了一声,黑着脸道:“等会跟紧了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乱走乱动,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我连忙点头道。

温念云则是笑笑,没说话。

一番交代之后,我们就出了十九里寨。

路过寨门口的时候,耿修武看到那一堆骨山,吐槽了一句,“这寨子也是奇奇怪怪,搞那么一堆破骨头干什么?”

温念云秀眉微蹙,笑道:“别人这样做,当然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耿修武不以为然。

我笑着插了一句:“据说这寨子里住着一个大妖,这一大堆骨头就是她吃剩下吐出来的,老兄你最好别胡乱议论,否则被那妖怪抓了去,生吞活剥了,那可就划不来了。”

温念云听得忍俊不禁。

耿修武恼怒地瞪了我一眼道:“胡说八道!”

“修武,这是人家寨子的风俗,别随便议论。”他哥耿修文喝止道。

耿修武虽然不服,但也不敢不听他哥的话,怒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对了,还没请教二位。”耿修文对着我们拱了拱手,笑着问道。

这是在问我们的来历了。

“算命看相的。”我笑着说道。

温念云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同样说道:“跳大神的。”

耿修文脸色古怪,干笑了一声道:“原来陈兄弟是一位算命师?”

“是相师。”我笑着纠正了一下。

相师和算命师,还是有不少细微区别的。

“原来如此。”耿修文笑着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温念云,“温小姐这是……”

我干脆替她解释了一下,“也就是神婆。”

耿修文“哦”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

他边上的耿修武,鼻子里却是发出嗤的一声,显然对我们两个有些嗤之以鼻。

说起来,各行各业里,都存在着一种鄙视链。

就好比演艺圈吧,我之前听朱晓梅说,他们演话剧的鄙视演电影的,演电影的鄙视演电视剧的,演电视剧的又鄙视演网剧的……

而在我们风水界这个圈子里,其实也同样存在这种情况。

一般来说,道门的人最是有一种优越感,高高在上。

其次是风水师。

当然了,这风水师里边,又分成两种。

一种是专门给人看风点水,比如找找墓地啊,看看宅子风水啊,这种叫做理论派。

第二种则是不仅会看风水,而且精通各种符箓法咒,会镇煞破邪,降妖伏魔。

一般来说,第二种风水师,都是看不起第一种的。

甚至有些极端的,根本就不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同行。

而风水师再往下,那就是我们这些相师、算命先生之类的,在普通人眼里,就只会神神道道,装神弄鬼。

比我们还不如的,那就是像温念云这种神婆,往往还有个难听的名字,叫跳大神的。

至于再往下,就比如什么四大阴门,像纸扎匠啊,二皮匠啊,又或者讨亡人、纹阴师等等,都被视为旁门左道,下三流的。

这条鄙视链确实是存在的,只不过,这通常是无知之人的浅薄认知。

就说一个简单的好了,那天在姚家大院,姚广圣这位大纸扎匠横空出世,以奇术镇压一切敌,谁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又比如温念云这种真正的神婆后裔,别说是耿家两兄弟了,就算是他俩的爷爷耿精通亲自过来,也未必能在她手底下讨到什么便宜。

所以说了,三教九流,玄门百道,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所谓的鄙视链,那都是无知者搞出来的。

“那咱们都是同行。”耿修文呵呵笑道。

“这哪里是同行了?”他弟弟耿修武则是一脸不以为然。

我俩也懒得理他。

一番交流之后,我们就继续上路。

耿家兄弟俩是想找到他们的人,我俩则是要堪舆周边的风水,本身来说,目的是不同的。

不过这大巴山里地势复杂,林木茂密,他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往哪去,只好也就漫无目的地乱转。

我随身带了个本子,一边走,一边画出地形轮廓。

起初的一段路,还算顺风顺水,也并没有碰到他们所说的山魈。

耿家兄弟俩走在前面,十分小心戒备,时时刻刻注意着四周。

温念云和我并肩而行,不时看一眼我画的图。

“真的假的,你是个相师?”她似笑非笑地问。

“如假包换。”我观察着周边地形说道。

温念云道:“我怎么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相师?”

“我以前也没见过念云姐你这样的神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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