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只要把她烧了就可以吗?”
“对,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张璐璐起了两道阳火符,一触到女子骷髅,就开始熊熊燃烧。
我们攀着井壁回到地面,我把那面祈福镜跟着一起扔下井中。
尘归尘,土归土。
过不多时,阳火熄灭,白骨化作一片灰烬。
周良和范博,去破庙中找了两条生锈的铁棍,过来把那口镇魂井给砸了。
“谁想出来这么恶毒的法子!”两人边砸边骂。
陈幼一脸忧色,“不知道师父他们去哪了?”
我也有些皱眉。
原本是想着找到镜诅的本体,可能就会发现汪玉春他们的踪迹,只是目前看来,却是我们想错了。
也可能汪大师他们离奇失踪,跟镜诅没有关系。
“那咱们现在该去哪?”张璐璐焦急地问。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周良和范博把镇魂井砸掉之后,拍了拍手回来。
他俩张口正要说话,突然远处林中传来一声惨叫。
几人都吃了一惊。
“过去看看。”
我追着声音赶过去。
那身惨叫只响了一声,之后就再无声息了。
昏暗的林中,一片死寂。
张璐璐打着两道符火,再往前走了一阵,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了过来。
“注意了。”我提醒了一句。
陈幼四人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各自戒备。
小白腾腾腾蹿了几下,越过一个小土丘,就见前面卧着一团黑影。
血腥味越发浓烈。
那团黑影,赫然是个人,双目圆睁,一脸惊恐地趴在地上,脖子被撕开了一道恐怖的口子,腥红一片,触目惊心。
从血迹来看,人应该是刚死不久。
“什么东西?”
几人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
“有人!”张璐璐突然大叫了一声。
在她手指方向的林间,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要不要追过去看看?”范博紧张地问。
“别急。”陈幼道。
我盯着那尸体看了一阵,起身道,“是不要急,慢慢走过去就行。”
“好!”
我们朝着对面林子缓步走了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林中寂寂,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低低的哭声,从林子深处飘了过来。
我踢了小白一脚。
小白嗷呜一声,溜溜达达地往里走。
我带着陈幼他们,不紧不慢地跟上。
穿过林子,那哭声越发清晰。
此时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惨白的月光之下,只见一个人影背对着我们,蹲在树下,正在哭泣。
瞧那身形体态,应该是个年轻姑娘。
陈幼打了个手势,四人都是神色凛然,结好法咒,由范博杨声喊道,“妹子,你没事吧?”
“呜呜呜……”
那姑娘越哭也是伤心。
陈幼扭头看我,眨了下眼睛。
我点了下头。
于是一行人缓缓朝前靠近。
“妹子,别怕,我们都是好人。”范博继续喊着话。
那姑娘呜呜地哭着,肩膀直发抖。
越走越近。
“妹子,你怎么啦?”范博接着问。
张璐璐起符,周良掌中开咒,陈幼和范博起镇邪诀,四人高度戒备。
“呜呜呜……”
那年轻姑娘身子颤了一下,突然回过头来。
很稚气的一张脸,只怕比陈幼还要小一些,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哭得很是可怜。
“小妹妹,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范博继续问。
那小姑娘继续呜呜呜地哭。
“还哭,打死她。”我开口。
陈幼四人毫不犹豫,立即出手。
符箓法咒呼啸而起,齐齐向着那小姑娘砸去。
人影一闪,那小姑娘突然朝旁边滚了出去,手脚并用,倏忽爬上了树去。
速度之快,动作之古怪,诡异无比。
陈幼他们立即转向,轰隆隆朝着树上砸去。
嗖!
一道人影从树上蹿起,直扑而下。
我算好时间,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并指划出。
剑指!
人影在滚落地上,就此不动。
小白蹿过去,绕着她转了一圈。
我带着陈幼他们上前,小白凑过鼻子,闻了一闻。
把人翻过来,这小姑娘圆睁着双目,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陈幼伸手摸了一下,“好冷,这是阴尸吗哥?”
“阴尸哪会哭?”我笑。
“那也是。”陈幼挠了一下脑袋,“那这事什么?”
周良和范博警惕地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动静,也围了上来。
“反正肯定不是活人。”张璐璐插了一句。
我解开那小姑娘的衣领。
“啊!”陈幼几人惊呼了一声。
只见那小姑娘惨白的脖颈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这道疤就像一条丑陋的长虫,环绕了脖子大半圈。
萧观音脖子上也有伤疤,但她跟这个不可同日而语,就算再怎么仔细瞧,也只能看到一丝淡淡的细痕。
而这个就粗糙得太多了,也不像是用针线缝合的。
掰开她的嘴,可以看到牙齿上,还沾有丝丝的猩红色,尤其是手指上,更是血迹斑斑。
之前那个脖子被撕开的,应该就是遭了她的毒手。
她腹部的衣服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是被剑指斩破的。
把衣服撕开,露出腹部。
小腹微微隆起,上面一道惨白的细痕。
这小姑娘身段很苗条,人也很瘦,肚子是不可能这么鼓的。
要么是怀了孩子,要么是肚子里有东西。
“谁要来试试?”我抬头问。
“陈平哥,我来吧。”周良和范博迟疑了一下,几乎同时说道。
我起身让开,打量着四周地形。
周良将小姑娘腹部的伤口扒开,范博伸手进去,紧接着拎出一个东西来。
陈幼和张璐璐两个姑娘,看得小脸发白。
“这是……黄皮子?”周良吃惊地叫道。
被范博拎在手里的,是一只额头上长了三缕白毛的黄皮子,体型略大,腹部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刚刚我用剑指,洞穿小姑娘的腹部,连带着斩杀了这只黄皮子。
“就是这东西在作祟?”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疑惑地看看我。
眼下的情形的确是极为诡异,而且十分罕见。
但并非没有,就比如有一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