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娘们,敢在我师父面前胡言乱语!”那谢岩当即怒声骂道。
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完了。
此时这谢岩与叶夫人相隔了至少有二十米以上,只见叶夫人面无表情地一挥袖,那谢岩直接就咚的飞了出去!
撞在庭院中的一棵古槐上,树叶簌簌而下!
那谢岩被反弹回来,摔在地上,已经是没了动静。
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给惊到了。
赵天河脸色铁青,奔过去把他那徒弟扶起,那谢岩口中鼻中鲜血直喷,却是已经昏死过了过去。
“好你个庄家,好毒辣的手段。”赵天河冷笑连连。
他把谢岩交于旁人,大踏步来到场中,冲着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不是我赵天河以大欺小,实在是这庄家太过分了!如此狠辣,摆明了就是要杀人灭口!”
“我赵天河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愿意与人动手,不过这回恕我赵某人实在忍无可忍!”
“请诸位做个见证,是这庄家欺我徒弟太甚,可不是我赵某人想毁他庄家!”
赵天河慷慨陈词。
他邀来的那些个宾客纷纷点头称是,都说赵老德高望重,实在不是这庄家可比的。
“既然诸位都认同,那我赵天河今天就替我徒弟出头,既然他们要死保庄云鹏,抵赖不认,那也就别怪我赵天河下手无情!”
赵天河说罢,再次朝众人拱了拱手,旋即立于当地,左手一抬,结了个法咒。
气度如山峙渊渟!
然而他这架势刚一摆出来,就猛地神色剧变。
就如同突然间被巨石压顶,膝盖一屈,咔嚓一声跪倒在地。
那坚硬的青砖地,被他双膝磕得道道裂纹!
就连离得挺远的我们,都能听到那赵天河浑身的骨骼发出的嘎吱声。
他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冷汗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淌下,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整个人往地下压!
叶夫人面无表情,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每近一步,赵天河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
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给震住了。
在此之前,又有谁能想到,庄家这个看似娇娇弱弱的美貌女子,居然连手都没抬一下,就把在风水界名声赫赫的赵天河给压得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叶夫人一身红裙,如同有魔力一般,每走近一步,众人的心就沉上一分。
那赵天河浑身剧烈抖动,整个人不停地把往下按去。
突然他身上闪过一道幽光,紧接着豁然从地上立了起来。
就见他手中多了一块比手掌略大的圆形玉盘!
这玉玦,黑中透紫,此时忽明忽暗,不停地吞吐着幽芒!
“镇龙盘!你到底是谁?”庄云鹏突然神色剧变,大喝了一声。
听到“镇龙盘”三个字,庄家众人一片哗然。
那块玉玦幽芒不停吞吐,映得赵天河脸色森然。
“我废了你!”赵天河手握玉盘,神色狰狞。
叶夫人左手抬起,五根雪白的手指朝天,蓦地翻转朝下轻轻一压。
就听轰的一声响,青砖碎块飞溅,刚才还在厉声叫嚣的赵天河,已然被砸翻在了地上!
叶夫人神色淡然,依旧不紧不慢地迈步走近。
她手掌再度一压,赵天河手中的玉盘幽光乱闪,隐隐传来嘎吱之声,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即将碎裂!
“住手!”
“且慢!”
同时响起两声呼喝!
两道人影越众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出逼向叶夫人,为的就是迫她停手。
叶夫人头也不回,右袖挥出,逼近的二人同时脸色大变,疾往后退去!
场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因为刚才同时出手的,一位是茅山的虚尘道长,一位是龙虎山的游岳先生!
然而二人齐齐出手,居然被对方一记挥袖,就给逼退了回去!
这是何等的威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根本没人会相信。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就听“咔嚓”一声响,那面黑紫色的玉盘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碎成数块!
而那赵天河也是鲜血狂喷,不知断了几根肋骨!
“我养玉庄家,传世千年,谁敢轻侮?”叶夫人冷冽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如果说在几分钟之前,还有人对庄家这个没落的术门世家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任谁也无法忽略这句话的分量!
“你们既然要讨公道,那就来找我,养玉庄家二小姐。”
“庄鸣蝉!”
场上一片寂静。
今日绿柳山庄,大拿云集,随便一个,都是在风水界响当当的人物。
然而一袭红裙,淡淡数语,却是压得无人敢抬头!
半晌过后,庄家这边响起一阵有一阵的欢呼!
众人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庄小姐,还请手下留情。”茅山的虚尘道长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
龙虎山的游岳先生也淡声道,“赵老德高望重,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替他徒弟查问当年谢家村的惨案,庄小姐下手未免太重。”
叶夫人还未说话,她父亲庄云鹏突然叫道,“蝉儿,这赵天河有问题,他手里拿的是我们庄家的镇龙盘!”
同时朝众人拱了拱手,高声道,“想必诸位也知道,我养玉庄家,向来以养玉制玉的手艺,在风水界有些薄名!”
“而这镇龙盘,是我庄家祖传之物,只此一个!我怀疑这赵天河,跟我庄家有极大渊源!”
“他此次前来,说是替徒弟讨还公道,我看他是故意要灭我庄家才是!”
此言一出,场上人群耸动。
虚尘道长皱眉说道:“这事是非曲折,确实疑点颇多,我看要不这样,今天就到此为止。至于谢家村的事情,咱们慢慢再查就是。”
听到虚尘道长如此说,也有几人跟着附和,开始做和事佬。
只不过我知道以叶夫人的脾气,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
其他人也就罢了,你赵天河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但就在这节骨眼上,那位庄家的一家之主庄云鹏,却是突然说道,“蝉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放他们走。”
叶夫人听父亲这么说,也就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