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又是怎么被捉到这里的。
发辫男哭丧着脸,连连叹气,“我也真是倒霉,我就出来溜溜,透口气,谁想到路过一个破公园的时候,有个老太太突然在我边上摔了一跤。”
“我……我也没理她,结果那老太太突然一把抓住我,阴森森地盯着我说,‘你不扶扶老人家吗?’”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结果老太太手里飞出一张冥钱,我……我就被砸翻了。”
发辫男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煞白,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后面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了,也就没再往下问,想到大傻哥还在小旅馆里,就和文秀一道去把人接了回来。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
经过这一夜的鏖战,除了大傻哥还是乐呵呵的颇为精神,我和文秀二人都是人困马乏。
给大傻哥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之后,就回了文秀的房间,我一头扎到沙发上,就打起了瞌睡。
一觉睡到下午,一睁眼只觉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
一直以来,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是常年拉着窗帘的,显得又阴暗又潮湿,而此时窗帘都被拉开了,窗户大敞,有徐徐凉风吹拂进屋。
文秀苗条的背影立在窗前,明媚的阳光落在她发梢上,泛着淡淡的暖色光泽。
“天气不错啊。”我伸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
文秀回头,露出一个笑容:“是呀,天气真好。”
我见她换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显然是之前洗过澡了。
在认识的这几天里,我好像从没见她穿过裙子,笑说:“裙子挺好看。”
“好看吗?”文秀喜孜孜的,提了提裙角说,“买了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穿呢。”
我听她这样说着,心中莫名一酸,笑道:“以后可以多穿穿,你穿裙子好看。”
“真的吗?”文秀看着我,“唉,可惜我长得太丑了,糟蹋了这么好看的裙子。”
我说:“哪有的事,美女你不要太谦虚!”
文秀没好气地横我一眼,“你这家伙就爱胡说八道,我哪里算什么美女啦!”
不过看她嘴角扬起的笑意,显然听我夸她美女,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
大傻哥还在床上酣睡,我和文秀回到顶楼,王大海此时已经醒了,只不过瘫在那里还没法动弹,见到我,立即向我求救。
那边发辫男也是大叫,一时间吵成一团。
在文秀冷冷地说了一句“再吵全都丢进火炉”后,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最后王大海还是被我们放了,这小子在得知自己的命 根子已经废了之后,趴在地上哭了好久。
至于这里发生的事,他自然也不会跟别人说,毕竟他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要是被人知道了,只怕真要被扒皮抽筋。
文秀把公寓里所有傀儡都召到一起,这些人魂魄已散,是再也无法恢复了,终身都只能是不人不鬼的提线人偶。
当天夜里,文秀打翻了铜炉,顿时凶猛的炉火倾泻而出,将所有傀儡烧成灰烬,同时大火蔓延开来,席卷整栋公寓楼。
文秀开了车,载着我们疾驰而出,在一个偏僻的巷子踩了一脚刹车,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公寓楼,把王大海丢了下去。
车子继续往前疾驰,足足开了有几十公里,一口气来到城市的另一头,文秀才停下车,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个套房,把发辫男封了关窍,随手关进了一个房间,接着我就叫了酒店服务员进来,让她送了一大桌子菜过来,外加一瓶红酒。
“好吃,嘿嘿,好吃!”大傻哥手里抓满了食物,傻呵呵地大快朵颐。
文秀扭头望向窗外,“好美呀,我还从没站在这么高过。”
我给她倒了小半杯红酒,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文秀嗯了一声,突然笑道:“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我真的逃出来了吗?”
她说着,神色有些紧张,显然是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当然啦,真的不能再真!”我把酒杯递给她。
文秀喝了一口,就苦了脸:“一点都不好喝啊!”
不过还是又喝了一口,还砸了咂嘴,大概是觉得十分新奇。
我问她还去滇南吗,文秀有些纠结,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谢宁打来的,说是在不久前,他们追踪到了那个老太婆,还把她给重伤了,不过可惜的是,最终还是让她给逃了,看样子已经是逃出江城了,以后想找到恐怕就难了。
谢宁对这结果十分懊恼,我却是相当满意,挂了电话之后,就大致地跟文秀说了。
“那我就不用去滇南啦,就留在江城!”文秀开心地道。
三爷爷留给我那套房子只有两室一厅,一个被我做了卧室,一个做了书房,却是住不了三个人。
我想起在我楼下,好像有套房子要出租的,文秀一听更是欢喜,说就要住那,催我赶紧去定下来,免得被别人给租走了。
我哭笑不得,等天一亮,就回了一趟家,刚好楼下那户房东也在,当场就把房子给租了下来。
里面的家具电器也都齐全,我又上网订了一台大尺寸的电视和一个大容量冰箱,就算是妥了。
正要回酒店找文秀,贺锦堂那家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老陈你在哪,起床没,快来我家!”
“干什么?”我边下楼边问。
贺锦堂在电话那头贼兮兮地笑道:“有两个美女找上门了,点名要找你!”
“谁?”我一头雾水。
也不可能是王若与和朱晓梅姑嫂俩啊,她们要找我的话,直接打电话就行,哪用得着找去贺家。
“你来就知道了,赶紧的!”贺锦堂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只好给文秀去了个电话,说房子已经租好了了,还有点事,晚点再过去,之后就打了个车,直奔贺家别墅。
一下车,刚好见贺锦堂从门里晃出来。
贺锦堂上来一把搂住我肩膀,挑了挑眉头贼笑道,“老陈你可以啊,怎么人家了,瞧人都杀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