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忆幻看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那咱们，就和天道斗一斗！」
顾挽倾微愣，好像一瞬间和褚忆幻心灵相通一般，脸上也不由扬起了一抹笑容。
在褚忆幻的世界里，她的身份是世人所唾弃的邪魔歪道，她的爱人则是世人敬仰的神明，两人的相爱乃天道不容。
可她一直在反抗。
谁没见过那个男人，但顾挽倾相信褚忆幻的眼光。
能陪她一起违抗天命的人，又怎能不放心交付一生。
第405章 他一直都在
从医疗空间出来，顾挽倾已经收敛好情绪，也和褚忆幻讨论好了相关的事宜。
一出来，就见空荡荡的屋子竟然多了一个人，是凌仓宸。
他知道医疗空间的存在，所以看到顾挽倾昏睡的趴在床边，宋老爷子不见踪迹时，也没有丝毫的奇怪。
凌仓宸将昏睡的顾挽倾轻柔的抱上了床，坐在旁边默默等着。
当顾挽倾睁开眼睛，他连忙伸手将人扶起来，「外祖父怎么样了？」
人没有跟着一起出来，恐怕外祖父的伤没那么简单。
果然如他所料，顾挽倾的神色明显暗淡了几分，将褚忆幻的话转述了一遍。
凌仓宸看着面前这个眉目低敛，心事重重的女子，不由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倾儿是担心外祖父的事是一个开始，前世的结局会慢慢重现，也包括我……」
他话未说完，顾挽倾就忽然握紧了他的手，力道有些大，甚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凌仓宸没有收回手，另一只手却在她背后轻轻拍着，无声传递着自己一直都在的信息。
顾挽倾感受到他的动作，眼眶突然红了。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一直都在给自己传递着两个字——我在。
无论她面对什么，他一直都在。
「阿宸……」
她忽然哽咽起来，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她却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这一瞬间，她在医疗空间里的坚强就像瞬间被打破的玻璃，碎成一地。
她是医疗空间的bug，是天道的错误，她经历三世，承受了太多，她真的没办法想像，如果一切都回归前世的轨迹，她该怎么办……
就算经历再多，她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疼会哭的普通人。
也不知哭了多久，顾挽倾终于慢慢收敛好情绪，把脑袋从他胸襟前抬起来。
然后，凌仓宸就看到了一张娇媚倾城的脸上挂满了眼泪鼻涕，甚至还有两道银丝连着他的衣裳。
凌仓宸：「……」
顾挽倾：「……」
娘的，太丢脸了！
顾挽倾双脸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塞进去。
即便成亲多年，她在他面前依旧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但现在的情况不是害羞，是丢脸啊！
「噗嗤！」
凌仓宸实在没忍住，突然笑出了声。
他很少会有这种控制不住笑出声的时候。即便是在顾挽倾面前，他二十多年的冷清性子，也不会让他情绪有什么太大起伏。
但此刻，看着顾挽倾的样子，他实在是没忍住自己的笑容。
顾挽倾脸更红了，抬头狠狠的瞪着他，却见凌仓宸不知何时掏出手帕，轻柔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鼻涕。
他动作轻柔，眼底满是深情，加上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顾挽倾花痴了……
这男人太犯规了！
看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厌。
一时间，顾挽倾原本恶狠狠的眼神此刻落在凌仓宸眼中，反倒变得像柔情似水一般。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笑了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似乎都含着丝丝宠溺。
顾挽倾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拿出手帕自己擦，「你笑什么！」
凌仓宸也不恼，笑意浓浓的看着她，「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你趴在我腿上痛哭流涕的样子。」
随着他的话，顾挽倾也想起了当初自己干的事儿。
当时为了恶趣味，她还刻意把鼻涕擦他衣服上。
顾挽倾脸更红了，「莫不成你还要跟我翻旧帐？」
凌仓宸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倾儿要亲自替我洗衣服吗？」
顾挽倾白了他一眼，直接把手帕扔他身上，「想得美！」
她直接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背影看上去莫名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凌仓宸失笑，自己动手清理衣服上的痕迹。
这世上也就只有顾挽倾能让他自己动手做事了。
顾挽倾收拾好情绪出来，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一大群人，显然都在等着宋老爷子的消息。
看到她出来，众人下意识围上来想要询问具体的情况，却看到她眼眶红红明显哭过的样子，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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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佳佳上前挽着她的手，紧张的问出了所有人内心的疑问。
顾挽倾看出了他们的紧张，知道是自己的状态让她们担心了，连忙解释道：「暂时没事了，不过还没度过危险期。」
「这几天我会一直守在外祖父身边，旁人不要进来，也不用跟我交替照顾。」
外祖父现在是在医疗空间里，她们自然是不能看的，只能由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