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临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印上了我的印记,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符婵只是略带嘲讽和无奈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那个若有若无的吻的样子,她从始至终只觉得好笑,符婵直面舒可临,“你若是想玩,便找别人玩去,我是不会奉陪到底的……”
舒可临略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来,“你觉得我在对你玩笑?”
符婵却无可置否,“那难不成还是真的吗?”
“你这套或许对别的小姑娘有用,但我连生死都早已看淡,何谈情爱之说?”
舒可临嘴动了动,一时之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最后只道,“你不会死的……”
“我可以保你不死于病祸灾难,如果我成功了,你做我的安国公府少夫人,做我临渊阁的女主人,如何?”
已经呆成石雕很久的于结/梅永杰:卧了个大槽,刚才这家伙是不是在跟符婵/我婵姐姐表白……
刚刚从冰雕里解封却又立马被“冰”回去的众手下:我嘞个亲娘,刚才阁主是不是在跟那个冷着一张脸的妹子表白……
感觉到世界对单身狗深深恶意的于结/梅永杰/众手下:……
符婵轻咳一声,眼里似有光波流转,但很快又复归黯然,显然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再也不肯相信希望,这样的承诺太过容易就一触即碎,让人很难全心全意地去信任。
舒可临突然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包住,举到胸前,“阿婵,你信我!”
符婵像是被电触到一般,当他那句亲密无比的“阿婵”喊出来时,她就已经挣脱了舒可临的手,“舒公子请自重!”
舒可临眼里有些受伤,“你适才不是说,现在没有不动声色就可以移走别人功力的秘术吗?”
符婵毫不客气地纠正他,“我说的是‘据我所知’,具体的需要我回去查看翻阅古籍才能确定……”
符婵以为他自己拾回先前的话题,就是已经放弃了那些奇奇怪怪戏耍人的念头,于是继续道,“而且就算国师府收录的古籍里没有,那也不代表这种功法一定不存在,说不定不过是不为人知罢了……”
舒可临却语出惊人,“你为什么没有想过,这灵力是在我清醒并知晓一切的状况下丢失的呢?”
符婵略略惊讶,但脑子显然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你是说,你知道是谁夺走了你的功力,而且那人还残忍至此,令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流失……”
“是呀,那人是很残忍……”,舒可临话语里带着些幽怨,“简直是灭绝人性,天理不容!”
符婵有一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好像他在骂我,感觉有点心虚……
符婵顺口就问,“那人是谁?”
舒可临伸出食指,“你……”
符婵呆了一会,满是疑惑,指着自己,“我?”
舒可临点点头,“就是你……”
符婵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你是说我就是那个夺你灵力还让你眼睁睁看着灵力流失体会绝望之感的惨无人道的恶魔???
我是有我自己不知道的第二人格去做了这些事吗???
符婵把脸扭到一边,“血口喷人!”
舒可临忍不住笑了一笑。
“还真是可爱呢……”,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舒可临此刻给符婵的感觉,就像是暗藏的虎狼,充满了危险,只听他继续道,“我的少夫人……”
“我是为你自愿耗掉这一半功力的……”,他咬重了“为你自愿”四个字,似乎在提醒符婵他为她付出的代价,“这件事本来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舒可临说完这话,颇为不善地瞥了梅永杰一眼,盯得梅永杰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符婵则是自然而然地一歪轮椅,挡到梅永杰身前护卫他,眼神不自觉就凌厉起来。
舒可临不屑地撇撇嘴,“整日里只会藏在女人身后,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吃软饭的无用之人!”
梅永杰向前一步,握紧了拳头,“你在说谁?”
“谁答应说谁……”
“你个臭不要脸的,我非得……”
没等梅永杰的话说完,符婵已经眼神打断了他欲要进行下去的话头,梅永杰一缩脖子,表示无可奈何。
符婵回过头紧紧盯着舒可临,眼中似有探寻,似有警惕,又似有疑虑重重,“我不晓得你要做什么,但你只要不对我身边人动手,其他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不管沐琳国派你来我天云有何目的,我都想劝一句,如今两国相互掣肘,相安无事,百姓互通有无,安居乐业,若是开战,却必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于谁有益?孰轻孰重,你自当定夺……”
舒可临却觉得莫名有些可笑,自己明明是为了符婵才来到天云国,可从始至终她却一点也不信自己,连家国大义都搬了出来,却就是不敢认同他那点儿女私情。
好吧,或许儿女私情在她眼里,还真是个无聊透顶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只是这个梅永杰,据他所查,符婵总是为他屡屡破例,而且梅永杰又是个风流成性的人,舒可临起初是怕符婵被他夺走,可现在看来,他更怕符婵为他表面所骗,成为他万花丛中不起眼的一朵,从此伤心难过。
而且当初就是梅永杰非要与他争夺,害得玲珑九度花掉落悬崖,他一群手下在崖底翻找多日,结果最后寻到玲珑九度花时,玲珑九度花早已枯萎,以至于推迟了他的计划。
“我确实不像某人懂得些花言巧语,但我有一点,就是绝不会轻诺寡信,阿婵将来会是我的少夫人……”,舒可临仿佛已经笃定一般,“奉劝某人离她远点,不要随意坏了别人的名声!”
“你个鳖孙!我今日必得把你……”
梅永杰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符婵镇住了。
梅永杰委屈巴巴地,“婵姐姐你怎么老为这个鳖孙瞪我呢……”
符婵转过头不理梅永杰,对舒可临道,语气照旧是冷冷的,“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说着背后推轮椅的小乞丐会意地将轮椅掉过个来,梅永杰回头对舒可临做了个鬼脸,这才跟着符婵而去。
于结落在最后,有些胆怯的看了舒可临一眼,舒可临却突然靠近了他,在他耳边悄然道,“你可别忘了我叮嘱你的事,还有……这事不许告诉阿婵他们,否则你该知道后果的……”
于结往后一退,眼神左右闪躲,“知……知道了……”
说完立刻掉转头,朝符婵和梅永杰离开的方向奔跑而去。
于结缀在最后,拼命赶上前面信步而行的三人,“符婵,永杰,等等我!”
前面三人听到他的叫声,皆是一顿,齐齐停下来,回过头等他。
梅永杰对他挥手,“快点,快点!”
于结气喘吁吁地跟上,梅永杰和符婵候在原地等他缓了过来,这才慢慢继续前进。
于结一路上都在留意周围的动静,有时候路边蹦出来一个虫子,也会让他警惕半天,梅永杰觉着奇怪,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嘘!”,于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知道,我在看舒可临那帮人有没有潜伏在四周跟踪查探我们的行径呢……”
梅永杰嘴角抽了抽,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样任由于结去了。
刚刚回到客栈房间,于结二话不说就回头把门给锁上了。
“大家伙,我危险了!”,接着于结就一脸严肃地宣布道。
符婵/梅永杰/小乞丐:莫名其妙.jpg
于结捶胸顿足,“大家不知道,我……我其实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于结!”
梅永杰奇怪地摇摇扇子,“上回浅裳不是说你不是于结吗?”
于结有一瞬没反应过来,“啊?谁说我不是于结,不,我是于结,但是我不是原来那个于结,可是他们以为我现在是于结……”
于结绕来绕去把自己都绕糊涂了,最后一拍桌案,只道,“总之现在舒可临知道我了,他以为我是于结,要把我送回镇国公府去!”
梅永杰仍是不明白他,“那又怎样?”
“那我不愿回去啊!”,于结急得跳脚。
符婵却一眼看穿,“所以舒可临想用这个威胁你替他办事?”
于结疯狂点头。
符婵仍是淡淡的,“办什么事?”
“监视永杰和浅裳,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报告舒可临!”
无故躺枪的梅永杰:你说嘛子?
“这舒可临是存心与我作对吧哈?”,梅永杰撸起袖子磨刀霍霍,“看我将他……”
话没说完,就看到符婵对他一眼,梅永杰霎时焉了下去,“婵姐姐你不会真看上那个舒可临了吧?”
“以前你可没试过一天瞪了我三次这么多的……”
“呜呜,婵姐姐不喜欢永杰了……”
符婵揉了揉太阳穴,伸长了手去摸梅永杰的头,梅永杰也是配合地低下脑袋,一双眼似哈巴狗一样盯着符婵,背后不存在的尾巴摇啊摇。
符婵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