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凌芸正在做spa,接电话不方便,开的是免提,慕文谦的大嗓门传来,镇的美容师手上拿着的面膜都掉在了地上。
凌芸歉意的看了美容师一眼,直接扯掉脸上的东西。
“我马上回去。”
一点不敢耽误的去换衣服。
慕文谦一向还是比较稳重的,每次这样,那必然是有什么严重的事儿发生了。
这么想着,凌芸手上穿衣服的动作更快了。
匆忙赶回家后,才听说傅九爷和小神医来了,凌芸心头疑惑,难不成和这两位有什么关系?
慕文谦听到外面的动静,‘啪’打开门冲出来,想到还有佣人在,脚步放慢,努力维持的脸上的稳重。
凌芸多了解他啊,看着慕文谦慌乱的步伐,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公司破产了?
她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儿,能让慕文谦这么不淡定。
慕文谦在外面没有多说什么,拉上自家夫人就往房间里去,那副着急的样子看的周围佣人一愣。
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几个女佣人脸都微微泛红。
不敢看离开的家主和夫人,低下头赶紧干活,心里却在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家主这个岁数了,还欲求不满?
着急的慕文谦自然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给其他人带来了什么误会,他把自家夫人拉进房间后,确定外面没有人后,锁上门。
然后把人按到了沙发上。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看的凌芸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是慕文谦眼中还算纯洁,说不准凌芸自己都要想歪,毕竟年轻的时候,慕文谦可没少这样骗自己回来踉踉跄跄。
不过,想到慕文谦现在的年纪,凌芸松了口气。
年纪大了不由人,不行也是能理解的。
慕文谦扭过头,就感觉到自家夫人奇怪的眼神,他也没多想,正了正脸色。
“夫人,你做好准备,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他这么郑重的样子,凌芸挺了挺腰,回以同样的郑重。
“你说!”
“咱们的儿子,他,出柜了。”
说完,慕文谦紧紧的盯着凌芸,就怕她一下子激动上头晕过去。
凌芸眨了眨眼,她好像没理解慕文谦这话什么意思。
“出柜?是两个男人的那种出柜吗?”
慕文谦沉重的点了下自己的头颅。
“!!!”
凌芸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然后感觉自己的气血上涌,呼吸都变得困难。
慕文谦看她的脸色不对,赶紧安抚她,“你别急,别急,深呼吸,快深呼吸。”
凌芸仅剩一丝理智,跟着慕文谦的指令大口呼吸起来,犯晕的脑子慢慢缓过来,有些艰难的开口问:
“是不是老二?你把他给我叫回来,老娘要打断他的腿!”
慕文谦看她这个样子没敢说话。
凌芸品出一丝不对,如果是自家老二,慕文谦不会不吭声,他现在这个表现。
说明不是老二,那就是......
他们家老大?!!
凌芸她就是再开明,也是从七十年代熏陶过来的,更何况还出身于大世家。
她都想过他的儿子们就算是来一场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要人家姑娘人品没问题,她都能接受。
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对象的性别都换了?
还是最让她心疼的老大?
“文谦...老公。”凌芸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听错了?”
自家夫人声音里的脆弱,狠狠的敲在慕文谦的心头,一阵钝痛。
他很想告诉她,他也希望是在做梦。
甚至自己理解错了。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是他们逃避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慕文谦扶着凌芸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搂进自己怀中,似乎这样能给她一丝温暖,“阿芸,我们逃避不了。”
一句话,凌芸直接破防。
她埋在慕文谦的怀里,身体不断的颤抖起来,紧紧的捂着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慕文谦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哭吧,哭出来心里才痛快。
可是他的眼眶里也泛起了泪光。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抽泣声变小了,凌芸在慕文谦怀里擦了擦脸,才抬起头。
除了眼角的红肿,和略微凌乱的头发。
还是精致的慕夫人。
“这是我最心疼的孩子。”凌芸说。
慕文谦能理解,不止是凌芸,可以说他们整个慕家对慕怀瑾都是偏心的。
慕怀瑾是他们慕家的长孙。
从记事开始,所有人都告诉他,慕家以后是他的。
慕文谦就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那句话不代表荣华富贵,反而是一种强压,一种枷锁。
小小的慕怀瑾也懂,但是他都接受了。
甚至,七岁的时候慕怀瑾被绑架,差点被绑匪撕票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被救出来,还在安慰他们。
他没事。
“阿芸,正是因为心疼,我们才要为他考虑。两个男人在一起要承受的太多了......”
先是家庭,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
不说他们当父母的,单就族里反对的声音都会淹死他们。
再就是外界,如果被对家门抓到一点新闻,他们会无限扩大,企图揪着这一点,无差别的攻击所有慕家的人。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能经受得起这样的考验吗?
慕文谦对此没有信心。
凌芸也没有信心。
她深吸一口气,问:“是不是钟管家?”
“是。”既然都说了,这个也没有必要瞒着,慕文谦实话实说。
“你什么想法?”
凌芸知道慕文谦看似着急叫自己回来,他肯定把所有事情都想好了。
她想听听慕文谦的想法。
“我们给怀瑾相亲。”慕文谦看着自家夫人说。
相亲?
凌芸握着慕文谦的手一顿,心里滑过一丝不忍,“能行吗?”
慕文谦闭了闭眼,像是决定了什么。
“不行也得行。”
“我就两个要求,人品好、女孩,其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