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爷子轻轻的敲着拐杖,没有说话,眼中都是深意。
聂成华突然笑了一声。
“当年,您知道为什么聂淮之会突然中毒吗?”
这件事儿,聂老爷子都是调查过的,自然知道聂淮之是因为中毒才遭人暗算的。
听到聂成华提起这事儿,聂老爷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不敢问了。
聂成华既然提起这事儿,就不会让他逃避。
“是你。”
聂老爷子猛的抬头,眼神微眯,压迫感随之而来。
“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杯茶吗?”蒋芙接过话,“他出门前喝了你的茶,不巧,那茶经过我的手了。”
聂老爷子打拼这么多年,怎会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啪’一巴掌就朝着蒋芙的脸上扇过去。
“你......你这个毒妇!”聂老爷子气急,满脸通红的指着蒋芙。
他就说以前的聂淮之对他还是比较依赖的,但自从他回来后,没有告诉他一声不说,对他冷冷淡淡。
这孩子肯定是在心里怨他了。
他母亲的事情就是他对不起他,现在他的爱人......
聂老爷子心口的淤血堵到了嗓子眼,蒋芙捂着脸,忽然笑了。
“这就恶毒了?那我要是说,你最爱的宋之之也是死在我手上呢?哈哈哈哈。”
聂老爷子看着蒋芙张开红唇,就像是看着魔鬼的血盆大口一般,从里面吐出来的恶毒语言,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噗——”
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也捂着心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蒋芙恶狠狠的眼神,渐渐变得浑浊无神。
看着聂老爷子倒下,蒋芙眼中露出一丝痛快之意,这么多年了,她忍了这么多年了,这老头子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那就不能怪她了。
“妈......我爸他......”聂成华的眼中有慌张之意。
蒋芙打断了他,满脸冷静,“怕什么?这里全都是我的人,没人会多说什么,再说了,这老头子霸占家主之位这么长时间,该退位了,不然我怕那个小畜生会搞什么鬼。”
就算蒋芙不喜欢甚至对聂淮之厌恶至极,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确实让她很忌惮。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家主之位都不能落在聂淮之手上。
所以为了自家这个傻儿子,她只能先动手。
聂成华没想到他谋划已久的家主之位,这么简单就到手了。
“对了,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蒋芙问他。
聂成华皱眉,“妈,我要是这么做了,他们真的会帮我吗?”
蒋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大胆的做,进度也该加快了。”
聂成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
‘聂家家主易位之事’在上层社会传的沸沸扬扬。
这么多年,聂老爷子是什么心思,谁家不知道?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就换人了呢?
就在众人质疑的时候,聂老爷子中风的消息也被人放了出来。
这下他们知道了,想来是老爷子身体不行了,这才把家主之位放出去吧。
但收到消息的苏时却不那么想。
他们刚看完聂老爷子,老人面色红润,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就算是没有傅爷爷看起来健康,但也不是会突然中风的样子。
其中必定有鬼。
只是,现在聂家因为换家主的事情戒严了,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就在苏时想悄悄探一探的时候,又有个餐馆出事儿了。
“这次中毒人数是上次的三倍,症状基本一样,应该是同一个投毒的。”宋朝阳满脸疲惫的和苏时说着。
自从餐馆中毒事件开始,他们基本上就没有睡一个好觉。
民众的关注、领导的施压、案件的无进展,三座大山齐齐的压在宋朝阳这个刑警队长的身上。
苏时看着他老了快十岁的样子,满心唏嘘。
与此同时,他也联系了自家三师兄,把聂书澜赶紧送回国。
自从上次研究完她身上的药物后,就一直把她关押在红之佣兵团,现在到了她做贡献的时候了。
比起现在这些人中毒的症状,聂书澜身上是最基本的。
也是苏时研究的切入点。
依旧在帝大的研究所,苏时和陆教授他们又陷入了长达一个多星期的忙碌中。
“终于有眉目了,经过上万次的排列组合,这种毒素的内在结构终于破解,接下来就是研究解毒剂。”
郭教授放下手中的时机,高兴的对着苏时说。
苏时伸展了一下身体,捏着自己的后脖颈儿,缓解酸痛。
“明天继续,今天好好休息一晚。”
郭教授也是这样的想法,他的身体可比不上年轻人了,他感觉自己现在不仅腿软,而且眼睛都花了。
再继续下去,解毒剂还没有研究出来。
他就先挂了。
苏时也是腰酸背痛的不行,和郭教授告别后,走出校门,凉风一吹,脑子有了几分清醒。
正在想着刚刚的方剂配比,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阿宴:抬头。】
苏时拿着手机,愣愣的看向研究所的大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傅修宴迎了上去,接住投怀送抱的少年。
将人抱起来,掂了两下。
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不满,“瘦了至少五斤。”
他就害怕少年因为专注研究,营养跟不上,所以专门给他定的洪崖府大厨做的营养餐,往研究所送。
没想到人还是瘦了。
苏时抱着男人的脖子,整个身体放松,直接挂在男人身上,一点都不想动了。
蹭了蹭男人的脖子。
“我好累。”
这下,傅修宴可舍不得说什么了。
抱着人,往车里走去,幸亏他来的时候让耗子开车,要不然还真不好抱人。
车后座,两人保持树袋熊的姿势。
耗子往后看了一眼,见怪不怪的开车。
苏时抱着傅修宴充了会电,语气闷闷的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傅修宴抱着他的胳膊一顿。
他看到少年这么累,已经不忍心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比起别人,还是少年最重要。
但苏时却不会轻易放过他,经过他的逼问,傅修宴才说道:“第一批中毒的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