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的枪对准了她

秦秋被抓了,易容术也到了失效时间。

闻讯折返的容枭被这出戏震惊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她上午凭本事打消了他对她的怀疑,又哭又跪。

下午就对着他的脸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凌医生可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曾经在枪口下都没掉一滴眼泪以及吐露半个求饶的字眼,如今,还会演戏?”

容枭自嘲而阴沉的低笑着,憎恨的眸光凶残地盯着再度落入他手上的女人,食指上转着一把枪。

秦秋面对这样一个充斥着杀戮气息的容枭,反倒释然了。

她不后悔暴露,只是对于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时至今日也认不出自己,觉得无比绝望。

嘴底发出凄冷的声音,“你直接杀了我吧。”

容枭看着面如死灰的女人,冷眸一眯,手里的枪对准秦秋的额头,周身散发万年冰窟的气息。

空气恍如凝滞。

这个时候如果她身上的针掉下来,估计声音都能被清晰地听见。

秦秋合上眼睛,她没有什么可遗憾了,该救的人,已经救了。

手心下意识地上移,安抚她的腹部。

里头孕育着一个……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而容枭顺着她的手注意到了她的腹部时,却有了别的念头。

“想就这么死了?没那么容易!”

他的枪往下,掠过她的腹部。

“砰砰——!”

……

鲜血弥漫的那刻,秦秋瞳孔撑得极大,被连开两枪的腿却始终挪不开半步。

闭眼前,她意识涣散,心底涌出一个声音:容枭,你认定了我是凌芷,以后可千万不要变。

万一哪天变了,你回过神发现做过的事有多么不可原谅,那又该怎么办啊?

秦秋力竭,晕倒在地。

但容枭不会轻易让她死,冷声对手下令道:“叫医生来治,醒了再通知我。”

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往后几天,秦秋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见有个小男孩叫了她一声妈妈,还冲她挥了挥手。

但挥手的含义不仅可以表达见面问候,还可以表达……告别。

秦秋是被这个梦惊醒的,醒来的时候眼角有干涸的泪痕。

她的手腕上插着一根针,连通着药瓶。

双腿的疼痛分明很剧烈,但比起心里的痛楚,早已微不足道。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秃头的白大褂,此时正握着手机,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枭爷,她醒了。”

这通电话过去没超过半小时,容枭就再度来到了秦秋床边。

秦秋在此前没有真正认识到他残忍起来有多可怕,面对这个如嗜血魔王的男人,她用尽全力,艰难的别过头。

不愿意再看他了。

容枭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沙发坐席,双腿交叠,抽出一根烟。

“肚子怎么样?”

这话是问旁边的医生,医生语气淡淡:“枭爷,胎儿还在。”

听到这个消息,秦秋眼皮轻颤了一下,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紧接着容枭的下一句话让她心骤然跌落更深的深渊。

“看来命很大,那干脆,就把那乞丐的种生下来,即便是个怪胎。”

他话里的含义,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对药物颇有研究的秦秋对这方面有直觉。

“你想做什么?”

她扭过头,看着此刻的容枭,第一次感觉到那种从脑门贯入脚底的恐惧。

容枭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阴邪地笑了声,“呵,当然是给你加点……能帮你生出怪胎的料。”

“容枭,你是魔鬼吗!”

秦秋突然像是全身肌肉都发出震颤,歇斯底里地冲他怒吼。

男人原本冰冷而漆黑的瞳仁被她这句话震得一片血红。

他突然起身,一个伸手径直扼住秦秋的脖子,牙缝里散发着浓重的腥杀气息。

“魔鬼?”容枭低沉阴森地笑着道:“我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就是化作魔鬼又如何!”

秦秋被他掐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双腿还有伤口,每动弹一下都像是有无数把利刃在撕扯着她的皮、肉、骨。

她渐渐放弃挣扎,而他却松开了手,冷漠的唇勾起,透出无尽的阴暗。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舒服。”

容枭说罢使了个眼神。

白褂子医生就翻开了一个药箱。

浓郁的药水气味直冲秦秋的鼻孔,本就呼吸不畅的她被呛得咳嗽愈加厉害。

“容枭,要杀就杀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她嘶哑发声。

容枭古井般死寂的眼里被蒙上一层血雾,看不见任何人的哀求,思绪没有半分理智可言。

“给她注射。”

阴鸷的命令一落,一管冰凉的液体顺着刺入她手臂的针孔,流进了她的血液。

秦秋抽搐的动作在几秒后变得越来越弱。

她的身体从小就被妈妈用药水泡浴,长年累月的积累,几乎百毒不侵。

但唯独春药无法豁免。

几分钟后,秦秋的身体热了起来,脸颊通红的她就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枭爷,剂量够了。”医生冷漠道。

“嗯。”

男人话音没有半点温度,骤然转身之际,一只滚烫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求你,不要这样。”

秦秋声音虚弱得不像话,艰难从床上撑着身子,手指紧紧地扣住他的手。

双手相交之处,滚烫的热度顺着掌心脉络蹿入了男人的心底。

容枭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甩开这只该死的手,整个人被这道熟悉的触感震得僵在了原地。

容枭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存放在老宅里的那坛骨灰。

每多一秒的犹豫,心里对媳妇之死的自责便深重几分。

他用力甩开了秦秋的手,冷漠地眸光一转,凝住那个因突然的失衡倒回床上的女人,充血的眼底因憎恨而呈现出可怖的猩红。

“这还只是开始,慢慢享受吧!”

嗓音透着危险气息。

秦秋绯红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虾子,喉咙干哑得只能喘气,说不出半个字眼回应。

耳边只听见一个冷若冰窟的声音:“送给你玩,别弄死肚子里的怪胎。”

这话是对旁边的医生说的。

秦秋脸上所有的生气都被震散。

得到怂恿的私人医生眼里骤发光亮,免费的女人,不嫖白不嫖。

“多谢枭爷!”

容枭再也没看过她,冷漠离开。

秦秋的血液翻涌沸腾,心已跌入万丈寒潭。

只见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医生凶相毕露,冲秦秋发出猥琐地的笑声。

“想不到我大把年纪,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凌医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医生色欲熏心地脱下白大褂,之后是衬衣,裤子,然后扑到了她的身上。

布满老茧的手隔着衣服蹂躏她的胸口,年轻又极具弹性的触感让老男人瞬间眼底泛红。

“简直是人间尤物啊!”

他急躁地开始解开她身上的衣扣,秦秋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着,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哪怕与他耳鬓厮磨无数个日夜,哪怕她容颜未改,他却认不出她来。

只信那个仅仅皮肉与她相似的女人是她,甚至坚定不移地要将真正的她推入万丈深渊。

她突然体会到当年妈妈感受过的绝望。

爱情最坏的结局或许不是背叛,而是明明相爱却被命运捉弄、撕扯,最终形同陌路……

秦秋咬了一下嘴唇,下一秒,用尽剩余不多的力气张口对准那凑近的男人脖子大动脉。

大动脉破开的同时,她猛掐男人喉咙,以至于被袭击的猥琐医生嘴巴张到最大幅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之后晕了过去。

秦秋颤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那根五行针,用针封住血液的毒素流动,并在有枪伤的腿上注射了药物。

待到腿部能够忽略伤口的疼痛强行支撑行动,她穿上男医生的白大褂,戴上口罩,提着药箱一步一步往外走。

外面是个昏暗的走廊,而走廊的尽头窗户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周身缭绕着青色的烟雾。

秦秋认得出来那是容枭,趁着他面向窗外,她强忍身体不适,脚步往容枭身侧的拐角处挪动。

只要度过这个拐角,就能逃离魔窟。

随着距离靠近,秦秋屏住呼吸,脚步放轻到如羽毛那般,身体贴着墙壁。

正当她将要抵达拐角,背对着她的容枭突然透过眼前的雾水,注意到玻璃反射出来的人影。

察觉出异样的他,身子蓦然一动。

“什么人!”

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一根麻醉针破空而来,刺入他的脖子。

容枭猝不及防地倒地。

秦秋没有丝毫停顿,绕过拐角离开,身侧传来冷冽而杀意满满的声音。

“你找死!”

只见倒在地上的容枭短暂压制住麻醉药效,使出全力抽出了身上的枪,直接瞄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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