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年份,但很显然平日都是精心打理,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清香。
"妈,枭枭,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呀?"
佟宝娟顶着一头俗气的方便面发型,热情迎上,大大咧咧说完,忽然见到秦秋这副陌生面孔,瞪大了眼睛,"妈,这是哪里找的女佣啊!这么嫩,这么年轻!"
容老夫人一向不喜欢这个粗鄙又无礼的二儿媳,板着脸道:"她不是女佣,是枭枭的媳妇秋秋。"
佟宝娟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枭枭这种成天板着个脸的,也有女人敢嫁!"
说完仔细打量秦秋,满脸惊愕,"看着不瞎啊。"
秦秋:"……"
容枭听不下去,强势地揽住秦秋的肩膀,极其不悦道:"二婶怎么说我都行,但我媳妇脸皮薄,您多少注意点!"
二婶?!
秦秋脸色一白,如果容枭的二叔真是瑾叔,那眼前的,就是瑾叔的老婆?
她藏住心里那抹复杂情绪,撑起一丝笑容:"二婶好。"
佟宝娟有容枭警告在前,立刻笑着应:"好,侄媳妇也好!"
说完转头招呼佣人,"快去沏茶,迎客!"
容老夫人脸色一沉,"哪来的客,这里所有人,都是自己人!"
说完瞪了佟宝娟一眼后怒气冲冲地进了屋。
容枭也不理会她,带着秦秋追上老夫人,一同进屋。
佟宝娟半晌也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外来新媳妇嫁进来不到一年,可不就是客么?
等佟宝娟进里屋,佣人早已奉茶伺候。
秦秋左顾右盼,心想着那个二叔在哪?
忽听老夫人蹙眉道:"宝娟,最近老宅没发生什么事吧?瑾儿如何?"
瑾儿!
秦秋立即竖起了耳朵。
佟宝娟咕噜咕噜喝了口水,洒脱道:"妈,您放心吧,有我照顾呢!宅子里每天都一样,没啥变化。"
老夫人神色稍缓,"枭枭,你和秋秋去祭祖,我去看看你二叔。"
"好。"
容枭牵着秦秋起身,却见秦秋一副走不动的样子。
"怎么了?"
他眼里有几分诧异,她不是应该急着去看看山下是不是有金矿么?
秦秋踮起脚尖,用商量的语气在容枭耳边道:"我还没有见过你二叔,来都来了,不去打招呼不太礼貌吧?"
容枭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然后直接转向佟宝娟,沉声道:"二婶,有劳您安排一个人,带着祭祀的东西送到祖墓。"
甩下这句话后,他一个用力把秦秋拦腰抱起。
走不动路是吧?他来抱。
想看二叔?没门!
不怪容枭忌惮,他二叔年轻的时候就迷倒京都一众名媛,冠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雅名,重点是这么多年过去容貌基本没变。
五官精致得连他都忍不住嫉妒,他可不会没事让他媳妇去观摩一个比他帅的男人。
何况她去见了也没用。
秦秋也不能表现得动机太明显,只好暂时随着他,大不了祭祖回来再找机会。
通往祖墓的山路被特意修葺成宽阔而整齐的台阶,进祖墓所在的平地前还有一个高五米的复古石砌牌坊。
抵达牌坊门口,容枭把她放下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我抱不动了,是剩下的路只能自己走,以示对祖宗的尊敬。"
秦秋额前落下一汗,"我又没说你是抱不动……"
容枭冷哼一声,"你是没说,你只会在心里默默地贬低我。"
秦秋听出来了,容枭是记着她之前误会他跟盛罗曼的事。
小手立马握住他的手,好声哄道:"我哪里敢贬低你呀,你是高风亮节,你是英姿飒爽,你是雄伟澜阔,你把媳妇爱得下不来床,你天下最强。"
容枭:"……"
虽然谦虚是美德,但被她这么一夸,美德不要也罢!
容枭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肯定的语气道:"很客观。"
说完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祖墓修葺得很豪华,总共有七座,其中有容枭的高祖父母、曾祖父母、祖父、父亲,还有大哥。
秦秋跟着他依次拜祭,很快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墓碑上会记载出生日、生平、忌日。
从容枭的高祖父一直到容枭大哥,五代人无一例外都是二十多岁就去世了。
尤其是容枭的大哥,寿命只到二十岁。
另外还有一个发现。
容枭的父亲去世年份是二十八年前,而容枭现在才二十五岁。
这怎么生的?
她在墓前不好问。
等祭祀过后,走出那座牌坊,她心里的疑惑攀升到了极点,轻声细语地问:"你真的是二十五岁吗?没有虚报年龄吧?"
容枭不答反问:"怎么,想说我年纪大?"
"没,就是纯粹好奇,年纪大也没事,我可以管你叫叔叔。"
秦秋戏谑地说完,还冲他一笑。
她的笑容干净清爽,让容枭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生气。
他解释道:"爸去世早,生前留过冷冻精子。咱妈是用冷冻精子生的我。"
秦秋听完心里一唏嘘。
也就是说,容枭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爸爸。
或许他的性格阴寒冷厉,跟成长环境里缺少父爱也有关系。
父亲往往是权威和力量的代表,有父亲撑腰的男孩子更容易松懈,因为他们不需要很强悍,也有人保护。
而没有父亲撑腰的男孩子,从小就得自己撑起那片小小的天空,过早将雄性的刚强与威慑展露出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令商界大佬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她握着他苍劲有力的大手,默默地安慰。
容枭反手握紧她,略带调侃地问:"你要问的,不止这个吧?"
他一路都在等她提金矿的事。
秦秋确实还有事要问,"为什么容家近五代都那么早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容枭也明白。
他故作云淡风轻,"怕不怕我也突然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