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枭瞥了眼后视镜,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开。
秦秋眼一横,把高跟鞋脱了,光着脚丫子追上去。
追了三公里才追上那辆停在路边的布加迪。
她脚底磨破了皮,迈上车的时候仍在喘着大气,心在骂,脸在笑:“容先生,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呢。”
容枭面无表情,发车驶向云鼎庄园。
“给你开的工资,养得起你?”
男人冷不丁的问话袭来,秦秋惬意道:“两万月薪的保洁,大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当然养得起。”
容枭看她这副得意的神情,顿觉厌恶至极!
“奶奶如果问起,你的岗位就是文秘!”
“好的,没问题。”
回到云鼎庄园,容老夫人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迈进别墅,笑得嘴都合不拢。
“乖孙媳妇,快来奶奶这里。”
“马上就来!”秦秋应完蹲在地上快速地擦鞋。
她的脚底磨破了皮,刚才下车的时候踩在高跟鞋上出了点血,这会儿正仔仔细细把血迹擦干净,然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踩着拖鞋走向沙发。
还在门口换鞋的容枭看了眼她的高跟鞋,又看了眼那个垃圾桶,黑眸深不见底。
他掠过客厅,淡淡道:“等会让人把晚餐送到书房。”
之后就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容老夫人目光凝在秦秋身上,一脸八卦地打听道:“今天在RN集团怎么样?没见到枭枭发火的场景吧?真要是撞见了也没事,你是他媳妇,尽管治他!”
秦秋尴尬地笑,她一个小小保洁哪能撞见日理万机的总裁?
“您放心,我在RN集团都很好,容先生没有发火。”
说完秦秋给容老夫人削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地喂给她吃。
老夫人心里美滋滋的,甜得眼角纹都显露无疑,眉眼一跳一跳地说:“你们在外头过了夜,回家再分房睡可就不像话了。我让人把你的衣服收进枭枭房间了,好好把握,越年轻,生孩子恢复得越快。”
秦秋:“……”
看到容老夫人连他们生孩子的事情都在谋划了,秦秋内心又好笑又觉得内疚。
如果老人家发现这些都是她和容枭制造出来的假象,应该会很生气、很失望……
秦秋心怀愧疚,脸色转温柔道:“奶奶,我给你按摩肩颈吧?”
话一落她就直接站到老夫人背后,熟练地按肩。毫不夸张地说,她的按摩手法恐怕世界上的顶级按摩师父都要甘拜下风。
主要是因为她不止力道掌控到位,各个身体穴位了如指掌,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有医术基础。
没两分钟,容老夫人的肩颈就舒适到无法言语。
紧闭的书房里。
容枭开着电脑跟外地的知名男科专家做匿名咨询。
这种难堪的隐疾,是个男人都不会想着去医院,更何况还是他这种稍有身份地位的男人。
所以他选择在网上咨询,虽然不确定对方究竟是否专业,但他相信贵的就是好的,直接选择了每小时收费过万的顶级专家,而且IP地址显示还是在国外的。
国外那么远,应该很难泄漏他的隐私。
对方直截了当地发来一条信息:“您好,请描述您的基本情况和具体症状,持续时长以及既往用药史。”
容枭犹豫后打出一串字。
“二十五,一直对女人没感觉,最近遇到一个人,像是有点反应,可到别的女人面前又没感觉了。”
“性取向正常吗?”
容枭脸色一黑,“正常!”
很快另一头发来回复:“每个人的感觉和兴奋点都不同,如果您只对单个异性有生理反应,那您肯定是喜欢她,而且您还是专情的男人。这并不是什么疾病,祝您生活愉快。”
容枭盯着医生的最后那条回复,瞳孔睁得越来越大,久久难以置信。
这就是每小时收费过万的水平?居然说他喜欢秦秋那个女人?
“呵。”容枭发出嘶哑的笑声,很快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抑制生理冲动?”
“您要抑制生理冲动?这可能会伤害到您的身体,请慎重考虑。”
“直接给我开药。”
对那个根本不值得他喜欢的女人产生冲动,他觉得是莫大的羞辱。
然而当看到对面医生没有报药名,而是给他发了全球各地精神科疗愈中心联系方式时,他脸色更加黑如锅底。
不等他发火,对方已经主动断掉了咨询窗口,还把他支付的费用都退了。
容枭拳头握紧,青筋暴露。
该死的,这个医生竟然敢戏弄他!
忽然,门外——
“咚咚咚”
“容先生,您的晚餐。”
秦秋的声音不算很特别,但听到男人耳中就是莫名刺耳。
他走过去,拉开门,从她手里接过托盘。
目光落在她娇小的身形,尤其是她脚底的拖鞋,想起之前进大门时她高跟鞋上面的血迹,脱口而出道:“以后没事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着就反胃。”
说完就把门重重关上了。
秦秋本来还想跟他说奶奶让他们同住的事,结果只听到有阵风从耳边刮过去,然后就碰了一鼻子灰。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她只能自己搬进去住了。
晚上,秦秋在浴室里洗漱完,手脚利索地在容枭的房间沙发铺好毯子和被子,然后缩在上面开始睡觉。
白天打扫了80多层的女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还跑了两公里路,秦秋筋疲力竭,所以即便身处陌生而危险的房间也丝毫没影响她五秒入睡。
深夜。
她正做着梦,忽然一声怒斥在身侧陡然响起,如同惊雷。
“谁让你进我房间?”
秦秋被惊醒,浑身一震,睁开眼的时候眼里满是疲惫和红血丝。
“容先生,奶奶她把我的衣服都搬进……”
“够了!”容枭沉声打断她的话,大步而来,将她从沙发上提起,一脸阴鸷地逼问:“你这女人到底对我做过什么?嗯?”
在书房的时候他后面又咨询了几个男科医生。
得到的答复都是千篇一律的那句:他喜欢她。
这不是他要的答复!
比起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他更相信她像那个宋小妹一样,对他用过什么药或者是毒,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沉迷在她的美色之下,一次又一次对她产生冲动和欲望。
秦秋被他掐着手臂和腰,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满眼困惑:“我对你做过什么?什么意思?”
见她装糊涂,男人也不跟她绕圈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和冷笑。
“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手?酒店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