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太子的小状

安世康的生母乃是苗疆圣女,被男人所惑叛族私奔。

可当她大着肚子到了京都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对他甜言蜜语的男人,早就有了妻室。于是只能屈居为妾。

为了孩子,她一忍再忍。

安世康9岁那年,苗疆的人找上门来。

安家人为了避祸,就把他们娘俩给交了出去。

安世康的母亲以叛族罪被折磨而死,安世康也被种下了血蛊,双腿残废,在痛苦和屈辱中长到了二十岁。

五年前太子途经苗疆看到安世康,被他的聪明才智折服,将他收为幕僚。并且帮他杀掉当年背叛他们娘俩的安家人。

安世康感念太子的知遇之恩,这五年里为太子出谋划策,设计谋害了萧玄辰,又帮助太子渔翁得利登上储君之位。

当初太子也曾找苗疆的族长要过血蛊的解药。可血蛊的母蛊早已死去,这个蛊无药可解。安世康就也死心了。

“即便没有母蛊,我也有办法帮你引出血蛊。”云婳自信地道。

安世康愣了一愣,可很快他就摇头拒绝:“即便你真能治好我的腿疾,可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而你的交换条件,不过就是让我背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若非殿下,安某此刻还在苗疆受苦。这一生,安某都绝对不会背叛太子。”

云婳道:“救你的并不是太子,而是你自己的聪明才智。你虽是一介废人,可你却能在苗疆族长的手底下活下来,便足以说明一切。”

“太子那样高傲自负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看中一个低贱的苗疆人?不过是你的族长为了讨好太子,才将你送了出去。至于血蛊……事实上母蛊根本没有死。而是在你离开苗疆的时候,被转赠给了太子。因为母蛊除了能解你的血蛊之外,也能将你杀死,防止你背叛。”

安世康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不不!这不可能!你为了离间我和太子殿下,居然连这样的谎话都编造得出来!”

“是不是谎话,你自己就可以验证。”云婳道:“你出身苗疆,自然也该知道母蛊需要人血喂养。养得老的母蛊甚至一顿能喝干一个人的血!而太子这事情如此隐秘,当然不会假手于人。他肯定会把母蛊就近养在东宫。你时常出入东宫,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这么一说,安世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去年有一日,他临时有事,半夜赶到东宫见太子。

刚到太子寝殿门口,就看见一个宫女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太子脾气不太好,发怒时处死几个宫女根本不算个事。

他本来也没在意,只是在走过去的时候无意间瞟了一眼,发现那宫女浑身的血都被放光了。

当时他就有点奇怪,太子要杀人,为什么要放光她的血?

当他进到殿内的时候,也根本没有看到殿内有大量的血。

所以,那血又去了哪里?

此刻听了云婳的话,前后一联想。

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知遇之恩,难道都欺骗?

太子待他格外恩遇,难道都只是因为利用?

等到自己的价值被榨干后,他是不是就会反手就弄死自己?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安世康虽然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动,冷冷地道:“莫以为你能拖延很长时间,安某最后说一遍,要么交出账本,要么我从你的尸体上取出账本!”

云婳叹了口气,只好把账本交了出去,低声在安世康的耳边道了句:“母蛊的进食时间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后正好就是十五了,安先生记得去一探究竟!”

说完,她哼着歌儿阔步离去。

安世康握着账本,望着云婳的背影良久沉默,脑海里一直在思索着她刚才的话。

而前殿里,这个时候众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见到云婳来了,萧玄辰才退后几步悄悄地问:“怎么样?账本到手了吗?”

云婳遗憾地摇了摇头:“半路杀出个安世康,被截胡了。”

萧玄辰打量了云婳几眼:“你没和他硬来吧?账本虽然重要,但还是要以你的安全为主。”

云婳道:“放心,孰轻孰重我分清。”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高宣:“陛下驾到!”

太子成功地把楚召帝带来了东宫。

所有人立马收起了武器,跪下请安。

楚召帝穿着便服,一看就是来得仓促。

他冷冷地扫了眼底下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萧玄辰的身上:“胆子挺肥,连东宫都敢胡闹!”

萧玄辰不卑不亢地道:“父皇,儿臣没有胡闹。东宫出了案子,儿臣身为京都廷尉,不过是在行使职责。只是太子等人,非但拒不配合,还去父皇面前告状。”

太子忙道:“父皇,萧玄辰只是借着廷尉的职务包庇成王妃下毒害死魏国公孙女。儿臣劝阻,他非但不听,还口口声声说,‘本王若不认你这太子,信不信你永远登不上皇位?’父皇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楚召帝当即怒目而视:“你当真说过这样的话?”

自古皇帝最怕的就是谋权篡位,哪怕亲生儿子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大逆不道,有谋权篡位的嫌疑。

因此,太子的小状一告,楚召帝当即大怒。

周围众人齐齐下跪,生怕被雷霆之怒给牵连。

萧玄辰却跟没事人一样,看了太子一眼,然后睁眼说瞎话:“没有。”

太子当即气极:“你,你你敢说不敢认!”

萧玄辰道:“这里这么多人,谁听见了?谁可为证?”

楚召帝看向司徒御史:他的话最有公信力。

司徒御史摇头:“臣并未听见成王说过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其他人也都一言不发,不敢乱说。

“父皇,成王是在儿臣的耳边说的……”太子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指着萧玄辰气呼呼地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只说给本宫听,无人可证明!”

萧玄辰冷笑:“本王行事向来光明正大,没说过的就是没说过。”

“萧玄辰你……你无耻!”太子气急之下,连脏话都冒出来了。

“够了!”楚召帝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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