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开始行动

简直太逆天了!

陈宫又双叒叕被刘协所折服了!

良久,陈宫才消化完刘协的话,回过神,陈宫什么都没说,离开座位,找了一个空地,深深的朝刘协拜下。

服了!

彻底服了!

这个‘羊吃人’太毒了呀,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现在陈宫相信,刘协把他留下根本就不是为了银行那件事,因为在‘羊吃人’面前,这件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

冀州。

暴建国和张建军经过两天时间的实地考察,两人对冀州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冀州人口密度大,富人多,但穷人也很多,流民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穷人和流民经过他们的多方试探,有的表示知道长安安置流民,会给流民住房,工作和粮食,有的表示不知道,但是无论知道与否都是愿意跟着去长安落户的。

暴建国很疑惑,不知道的也就罢了,知道的为何不去呢?

然后那些活不下去成为流民的人就告诉他,他们在冀州可能还不至于死,可是要踏上千里之外的长安,那就是找死了,说不定连个埋身之处都没有就被野兽给吃掉了,最后留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不值当。

随后,暴建国释然了。

是啊,路途实在是太远了,哪怕是他们身经百炼,一路上鼓腹含和,又有马车和马匹代步,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这些好几天都可能吃不上一顿的饭又全部得靠双腿的人了。

在冀州日子虽苦,但说不定哪个富贵人家过几天就会大发善心的施粥救济一下活不下去的人,那粥米少水多,也能勉强填饱肚子,可要踏上路途,那就生死两茫茫了。

曾为流民的暴建国太知道了。

他本就属于雍州人,距离长安不过两三百里,可即便这样,这路途上也是九死一生,还没到长安,人已经不行了,要不是沿途就有朝廷的接济站,他早就饿死了,更别说这些距离长安千里之外的人了。

两天时间的考察,那些愿意跟随他们前去长安的流民和贫穷百姓基本上取得了暴建国的信任。

当天晚上,暴建国召集班长及以上职务的人开会。

暴建国表面上是皇家货运前往冀州的领队,实际上他的这支队伍在皇家军营里是有正式编制的,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皇家货运一团。

团,营、连、排、班这些编制都是有的,只是在皇家货运里面团长和副团长叫领队和副领队,毕竟这是货运队伍,领队是必须要有点的。

其他的编制还是正常叫的,反正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聚集在一起后,暴建国道:“陛下的计划,张副领队已经跟大家说过了,这两天,大家也大致摸清了冀州这边的情况,咱们时间紧迫,我打算明天就开始实施陛下的计划,大家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有的话,就请说出来,这是咱们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咱们争取把这事儿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一营的营帐马承德起身道:“领队,陛下的计划,张副领队都给我们说了,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些愿意跟随我们去长安的人,万一用咱们给的纸币,购买了大量的物品之后,不去了怎么办?”

暴建国压压手让马承德坐下,道:“我相信,这不光是马营长一个人的疑问,在座的包括咱们团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其实这件事情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越是穷人就越害怕自己的钱被别人惦记。

就比如我现在得到了大量的财富,你们是我的邻居,你们都比我富有,可是你们突然发现我有了钱,你们心里会怎么想?

肯定是会想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是偷是抢还是杀人越货?

然后,你们越想越不对劲,然后上官府报官,最后官府一查,这钱来路不明,全部没收,甚至我还会有杀身之祸。

所以,我如果突然得到一笔横财,我绝对会远离我以前住的地方,换一个没有人认识的新环境,这样新地方的邻居,就会想,哦,原来这是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可能是在原来的地方得罪了权贵,被迫搬迁至这里。然后那些飞来横财,在新地方成为自己的合法财务。

咱们要拉拢的这些人也是一样的。他们有的在冀州有安身之所,有的则是流民,居无定所,可性质上都是一样的,他们有了钱,肯定是会害怕的,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

而长安又是天子脚下,从去年开始就声名远播,知道的人心神向往,但是没有盘缠,担心饿死在路上,有的则是消息闭塞,没听说过,但是听人一说,就立马想要过去。所以,大家对待这件事情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如果真有一些人用咱们给的钱购买了大量的物资后,不想离开了,那么你们也是可以适当的告诉他们,这钱财都是寿春的袁氏银行,给咱们的假币,事情败露后,后果让他们自己想象去吧。当然了,只要不连累陛下和朝廷,大家想说谁给的假币就说谁给的。”

听完暴建国的解释,大家明白了。

心想,不愧是能做领队的人,果然是有见识的。

次日一早,皇家货运一团全员皆兵,每个人口袋里、怀里还有背着的包裹里全部装满了纸币,三人一组的出了门,分散在冀州各个角落。

……

冀州城外三里出,有一片树林,地上坐着密密麻麻的流民,男男女女,有老人,有壮年,有阑珊学步的小孩,还有襁褓里抱着的婴儿,形形色色的有两三千人的规模,大家坐在树林下,动作一致的伸着脖子眺望着冀州的城门,希望今天能有富贵人家过来施粥。

距离上一次施粥已经有四天了,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能吃的树皮,草根都已经被吃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只能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城内的富贵人家。

很快,有人坚持不住了,捏了捏发酸的脖子,对身边的同伴道:“元甲,掐死我吧,活着实在太痛苦了。”

那名叫元甲的年轻人,看了看身边跟自己一块逃难来冀州的同伴道:“康泰,我答应过你的父亲,要照顾好你的,让你饿着肚子,我心里已经很难受了,让我掐死你,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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