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了许多问题,郑三夫人更是啧啧赞叹:“人人都说林家三小姐如何如何,从没见过真人,今日一见,再听你谈吐,倒是和你六婶婶像。”
众人一听这话都盯着墨染看,细细一想觉得颇有道理,都大为赞叹地点点头,郑英棋也好奇地看着墨染,小声说:“我家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儿家,都红了眼了。”
墨染一听险些没忍住,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生生憋了回去,直憋得脸色涨红,胸中门痛,轻轻咳嗦两声,小声回郑英棋:“你也不怕你伯母婶婶们打你。”
郑英棋笑笑,用帕子遮着嘴小声说:“她们都见怪不怪了。”
墨染心中了然,轻轻一笑,将这话掩了过去,心想若是再说下去,以郑家三姑娘这性子,恐有一车子的话要说,说到天黑也未必说得完。
众人谈笑一阵,厅堂里满是欢声笑语,郑老太太一高兴,便要见见一同跟过来的哥儿吗,墨染一听顿时精神起来,想机会来了,就看林墨审如何施展了。
男女避嫌,故而墨染与郑英棋都躲到了屏风后面,厅堂中只几个长辈仍在,郑三夫人年轻,便低头不语了。
林墨审和郑家一个哥儿一同进来,墨染在屏风后手都凉了,从身形上辨别出林墨审和郑家少爷,见林墨审依旧风流沉稳,便略略放心。
郑英棋转过身去,又忍不住转头偷看,她看墨染几眼又看几眼外面的少年,似做贼一般羞红了脸颊,小声对墨染说:“别看了,那是你弟弟,又不是没见过,咱们喝茶去吧。”
墨染听郑英棋这么说,便笑看着郑英棋,看得郑英棋生生移开了视线,伸手来拽墨染衣袖,拽得墨染一倾,两人抱在一起,墨染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郑英棋竟这么有力气。
林墨审言谈风流,惹人一笑而又不失书香风犯,儒雅中带三分潇洒,令郑家老太太很是赞赏,当即赏了许多东西,林墨审躬身道谢,荣辱不惊,淡淡君子。
墨染这才放下心来,她从卷轴上知道郑英棋是二房嫡出,尚未定亲,再看郑英棋这神情表现,定是想嫁一个读书人、不喜武将,但婚姻大事,非是轻易可论,故只是笑而不语,两人互相看着,心中各有心思,很快将这事搁下,叙谈起阳夏城的趣事。
墨染从未出过门,便装作对城中之事不了解的样子,事事好奇,道一声“有趣”,当郑英棋提到家中女学时,墨染暗暗留神,小心地问:“蒲家二小姐为何不来了,你说得这么小心,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英棋撇嘴,用眼神示意她的贴身丫头到外面去看着,才对墨染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不出门,自然不知道,只是不能大张旗鼓地谈论,我哥哥说女孩不能说这些,舌头会变长。”
墨染笑得止不住:“这你也信?”
郑英棋也笑:“我知道他是唬我,可是别人家的事也不能拿来说嘴啊,咱们只管好自己便罢了,可蒲家这事实在是惨,谁不得叹一声呢。”
墨染惊讶:“怎么个惨法?”
郑英棋颇是一副老成的样子,叹息一声道:“她哥哥摔下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