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芜道长靠在墙上,耳听得隔壁房间没了动静,这才心情复杂的回到床塌上。
呜呜呜!
不愧是他养大的小崽子!
棉棉这丫头,没白宠!
小家伙居然把他这个师父,看得和她爹爹一样重要!
既然如此,他还吃什么醋,跟厉瑾寒争什么?
反正棉棉在乎她爹,跟在乎自己这个师父一样!
有小崽崽刚才那句话,他就算受再多委屈,受厉瑾寒再多冷眼,他也能忍!
对了,明日,小崽崽和厉瑾寒要进宫赴宴?
难怪他今夜观厉瑾寒和棉棉的面相,两人眉眼之间隐约发灰,怕是要有大劫啊!
想到这里,蘼芜道长身形一凛,忙闭上眼睛,掐指一算。
片刻后,猛然睁眼。
“不好!”
“煞星现世,山河倒倾,天下即将大乱啊!”
......
翌日,长公主府。
佛堂。
厉上凰正跪在蒲团上,昏昏欲睡打着盹。
就在这时,一个清秀的小丫鬟,激动的从院外跑了进来。
“长公主!长公主!出大事了!”
厉上凰一个激灵被吓醒,乌青的眼底,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去了。
她愤怒的瞪向来人,怒道:“放肆!如此毛毛躁躁,不成体统!本宫都快被你吓死了!”
“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小丫鬟一听,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长公主饶命啊!”她俯身磕头,大叫道:“是锦绣郡主!锦绣郡主今日一起来,突然恢复了神智!奴婢一时高兴,才会失了分寸,请长公主开恩啊!”
“什么?!”厉上凰闻言,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却因为跪的太久,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长公主!”身边的丫鬟连忙去扶她。
厉上凰顾不上疼,扶着丫鬟的手,激动的站了起来:“快!快扶我去见锦绣!”
门外负责监督她的嬷嬷,听到说厉锦绣恢复了正常,想着这是大事,便没有阻拦厉上凰。
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宫,去禀告太后和太上皇一声。
厉上凰这边。
锦绣阁。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厢房内,丫鬟和嬷嬷们,围着刚刚清醒过来的厉锦绣,嘘寒问暖。
厉上凰紧紧将厉锦绣抱在怀里,满脸紧张。
府医帮厉锦绣诊完脉,问道:“锦绣郡主,您现在感觉如何?”
“头还疼不疼?还会有害怕的感觉吗?”
厉锦绣乖巧摇头:“没有,我......本郡主现在感觉很好。”
府医一听,顿时欣慰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这些日子吃的药生效了。”
说完,看向厉上凰:“长公主,锦绣郡主已经没事了。”
厉上凰激动的连连点头,眼泪都流出来了:“好!恢复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说完,紧紧把厉锦绣搂在怀里:“锦绣,母亲这就带你进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皇舅舅!”
“是,母亲。”厉锦绣低着头,回答的格外乖巧。
这下可让厉上凰愣住了。
锦绣的性格她最清楚,她性子向来骄纵,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锦绣……”厉上凰紧紧盯着厉锦绣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下打量:“你……你变了。”
夺了厉锦绣身体的花卷卷,顿时一僵。
难道长公主看出端倪来了?
她昨夜刚吞了厉锦绣的魂,霸占了她的身体。
本来是想借用厉锦绣的身体,去杀厉棉棉的。
但她性格没有厉锦绣骄纵,很容易看出破绽来。
不行!
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
“母亲。”花卷卷努力模仿厉锦绣的神色,扯着厉上凰的衣袖,撒娇道:“女儿刚刚恢复清醒,一时有些不习惯嘛!”
说完,又咬牙切齿道:“我们快进宫吧!女儿要去找皇舅舅告状!告诉他,是厉棉棉那个贱人害了我!”
“什么?!!!”厉上凰大惊失色:“是她害了你?”
“没错!”花卷卷死死抓住厉上凰衣袖,厉声道:“是她,在那日的肥牛寨中,害死了花卷卷!”
“女儿看到了花卷卷被瑾王杀了,这才活活吓疯的!”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挤出两滴泪,委屈的看着厉上凰:“母亲,花花是女儿最好的朋友,女儿要为自己,也要为花花报仇!”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厉上凰气的五官扭曲,眼睛都猩红起来。
两只血红的眼睛,充血后,跟两只大灯笼一样挂在眼眶上,高高凸起。
“好一个厉瑾寒!好一个厉棉棉!”
“敢欺负我厉上凰的女儿,该死!”
数月前,厉瑾寒父女俩离京那日,她和锦绣当街受辱,那时她就发过誓,不会放过他们父女俩。
这两个月,她一直在暗中寻找可以让人一触即死的毒药。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昨日,她终于找到了!
现在毒药已经送到了皇弟手上。
今日宫宴,就是厉棉棉父女俩的死期!!!
京城街道上。
棉棉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倦在爹爹怀里。
小家伙今日要进宫见皇爷爷和皇奶奶,天刚亮就爬起来试小裙裙。
试了足足一百条小裙子,终于挑中了一条最喜欢的。
今日的小裙裙,是粉紫色的基调。
上面用金丝绣着精致的小花花。
头上两个小揪揪旁边,插着标志性的棉花发簪。
棉花发簪特意用紫色燃料浸泡过,和身上的紫色小仙女裙格外搭!
小家伙还臭美的给自己贴了香香符。
整个人香香软软的,比糯米团子还招人喜欢!
此刻,肉乎乎的小团子就躺在厉瑾寒怀里,昏昏欲睡打着哈欠。
突然想到什么,浑身一激灵,瞌睡虫瞬间跑了。
完鸟完鸟!!!
肿么会把介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介可是关系到她和爹爹脖子上的小脑袋的大事呀!!!
呜呜呜!
都怪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棉棉给忘啦!
小家伙立马坐直身子,掐了一张隔音符。
转过身,一脸严肃看着厉瑾寒。
“爹爹,棉棉现在有见狠狠狠重要的事要跟泥说!”
“嗯?”厉瑾寒慵懒靠在马车壁上,声音慵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