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兮回家后,看着饭桌上亦如早上那般的饭菜。
“这是在等我和白芷吗?”
说着,直接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唔!钟婶的手艺就是好,折腾了一上午,总算能吃上饭了!”
钟婶见状急忙说道:“小姐,这饭菜都冷了,我帮您去热热!”
白芷笑道:“我去帮忙!”
苏穆兮看了眼苏醒重新包扎好的腿,又看了看满眼担心的钟伯,好笑道:“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谢大人是个明事理的,有他在,一点亏都没让我吃。就是明日一早我可能要去趟京兆府衙。”
“为何?那乔家人果真认为世子的腿出了问题,是你所为?要状告你?”
苏醒紧张道,说话间,眸中全是自责与担心,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愤恨。
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是决计不会害人的!
乔家人倒打一耙,当真可气可恨!
苏穆兮忙将刚刚的事情与苏醒大致说了一遍,说着从怀中掏出和离书,“既然已经和离,自然是要去府衙报备的,而安阳侯府欠我的银子,也是得要回来的!所以明日不是他们状告我,而是我去状告他们!”
苏醒面露迟疑,“过刚易折,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的好。说不定过两天他们就会将银子还来了。”
可苏穆兮却异常坚定地说道:“爹,您知道的,对于名声,女儿从不在乎,可这次,女儿却不想再受委屈了!
那蒋氏绝不会轻易还银子的,而乔子溪被我打了两巴掌也不会轻易算了的。与其等着被人算计污蔑,不如主动出击。
放心,有些事放到明面上,那些人反倒是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女儿从未做过亏心事,所求不多,也只是求一个公道罢了。”
苏醒闻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女儿虽然没说,但受的委屈他又怎么会不知?
反正已经翻脸,那就不怕将脸翻得彻底一点。
对乔家人真心以待,他们都没有丝毫的感激。
所以步步忍让,也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安阳侯府中
李太医和王太医整个下午一直在看苏穆兮的行医日志,两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吃不喝,屁股在椅子上几乎都没挪动半分。
没想到他们行医几十年,居然还不如一个女娃娃对医术钻研的透彻。
原来当初乔子墨不仅摔断了腿,还摔伤了腰椎。
如今之所以会腿麻不能动,不是腿出了问题,而是腰。
所以若想治疗,也该是从腰部治起。
一番针灸过后,乔子墨感到腿部的酥麻感明显消减,并感到了一股暖流,这让他心中的担心和恐惧消失大半。
想必假以时日,他定会重新站起!
“多谢二位太医!”
乔子墨真诚道谢,可两位太医却齐齐摆手。
“世子若是要谢,那便谢苏小姐吧,苏小姐写的日志详细,甚至连世子平日的饮食都有记录,可见苏小姐对世子的用心,只可惜…”
李太医话说到一半,被一旁的王太医踢了一脚,自知失言,急忙改口,“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说完,匆忙出去,王太医也跟着走了出去。
乔子墨当然知道李太医后半句话想说的是什么,可他不喜欢苏穆兮,心里只有莹莹一人,况且他已经与苏穆兮和离,再想其他也无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后在京中照拂苏家人一二了。
就在这时,白梦莹让下人给乔子墨送来了一封信,不过却被蒋氏拦下了。
“娘,这是郡主嫂嫂给哥哥写的信,您就这样拆开看,不好吧?”
乔子溪迟疑道。
蒋氏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地直接将信拆开查看。
然而刚看两眼,面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忍不住冷笑出声:“呵!好一个痴心一片!”
乔子溪闻言皱眉,凑上前去看信上的内容。
面色虽然也不是很好,可嘴上却在为白梦莹解释着。
“郡主嫂嫂不是说了么,她得罪了太后,是皇后让她去护国寺为太后祈福的,她也不想的。”
“呵!她不想?我都让人准备好明日去郡主府下聘了,可她却在这个时候去了护国寺,她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见你哥腿瘸了,不想嫁了!”
蒋氏说着,将信直接撕了,“这可是皇上赐婚,岂是她不想嫁就能不嫁的?我就不信她能在护国寺里躲一辈子!”
乔子溪张了张嘴,最后愤恨道:“这都要怪苏穆兮!要不是她,哥哥的腿也不会瘸!”
蒋氏眸光阴冷,“既然苏穆兮敢这般坑害你哥,那就休怪为娘心狠了!”
乔子溪闻言双眼不由透出一抹亮光,“娘,您想怎么做?”
蒋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有太后和谢池撑腰又如何?
这春天风大,家中若是走了水,那也只能是意外,谁又能怀疑到她的头上!
苏府中
直到听到三更的锣响,苏穆兮也没能睡着。
钟婶这种填鸭式的喂食方式,撑得苏穆兮有点胃疼。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直接起床,想着去苏醒的药柜中看看,弄点健胃消食的汤药喝喝。
没曾想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从院墙外翻进来一人。
这是进贼了?
苏穆兮没有大喊,而是下意识地隐藏起了身形。
对方若是穷凶极恶之徒,她的大叫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杀意,他们家没一个会武的,动起手来只有吃亏的份。
若是对方只是想要偷些钱财,让他偷了便是。
毕竟钱财与性命相比,后者更为珍贵。
可苏穆兮偷偷跟在那人的身后,借着月光观察着对方的举动,却很快发现了不对。
那人先是往每个屋子里面吹入迷烟,又在窗前和门口撒上火油。
对方所图,她又怎会看不出!
她爹平日为人和善,从不得罪人,而她这三年来更是在安阳侯府足不出户。
所以这人是谁派来的,可想而知!
呵!
看来她还真的是当了回东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