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迷雾重重1

岑文跟着队伍,三日到达昌伸县。

根据部署,岑文所在先锋营的这一队人,打头阵率先从正面进攻,其他从四方包抄,务必保证全部捉拿,生死不论。

岑文主动请缨,带两人先行上山摸清马匪的位置,常年跟着岑马爷住在猎户村,山里行路方向辨别是岑文最擅长的,马匪自立山头,占山为王,修建的屋舍在群山之中,可见非一日之功。

摸清地点,绘制地图岑文带着疑惑,随着北境军直攻而下,心底的疑惑迎刃而解。

活捉之人远超昌伸县上报马匪数量,双方皆有死伤,只是这一群老弱妇孺,令人费解。

岑文带人摸路线找落脚点时,便惊觉此处怪异,有屋舍有农田甚至还有牲畜,很像普通山间村落。

这些抓过来的妇女老少,皆是一副愤恨之色,对着北境军口出秽语,横眉冷对。

马匪死亡20余人,重伤过半剩余的轻伤的和这群人便是此次审问的重点,岑文凭借着绘制地图这一点小功劳,求见了带队的军候,建议这些人由北境军审关押审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群老弱妇孺一个个的太难弄,刚好交给你们。”

“属下领命。”

刘二郎带队百人,大家都不是很愿意参与审讯,这个都不太擅长,看在岑文的面子上,还是出来几个人硬着头皮上了,毕竟全面压倒隔壁周什长,其中有一点靠的就是岑文,周什长队常年跟刘什长攀比,没少嘚瑟有个会读书写字的兵,如今他们也有了,求不上他了,从各方面碾压周什长,都觉得分外舒坦。

“岑文,我这也不太会啊,要是张司马能来就好了,去年我跟着张司马来过昌伸,他会这些。”

“什长别担心,就是问些问题。”

岑文说的简单,到了地方见到北境军的人,这些老弱妇孺一个个完全没有惶恐,污言秽语辱骂朝廷,北境军话语不堪入耳。

气的刘二郎想直接提刀都砍了,怎么当马匪还有理了。

“今日你们抓了我们,明日自然还有其他人如此,朝廷不管我们的死活,你们北境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怎么了,我们还想掀翻府衙呢。”一众叫骂声中,岑文听到了这句,顺着声音看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就他,提出来。”

身边关押的奋起反抗,不让北境军提人,完全一副不怕的样子。

“动手。”岑文直接接替了刘二郎,下起了命令。

听到命令,几个人也不再束手束脚,对着阻止的人就是几脚,一时牢房里动静小了。

少年不服依旧叫骂“你们干什么?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我杀了你们。”

打老人孩子这种事儿,这些军士确实有点下不去手,面带犹豫。

岑文越过他们,直接出手,打的少年倒地不起,哀嚎不止没时间叫骂了。

岑文出手狠辣,面无表情,本来这些妇孺曾经也就是普通百姓,牢房里光线昏暗,点着火把,一明一暗之间岑文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没了声响,不敢叫骂了。

“岑文,你这是?”

“什长,同情心可不是这么用的。”

一句话堵得刘二郎无话可说,这群马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由的想起当初从白家村提走的人,那里不少是他们刘家村的,审问之下,他都不敢信,自己村里人会做出这些事情,如今也不过是看这些人都像普通百姓,一时有点心软了,随即便想明白了。

“岑兄弟,带哪审去?”

“就这儿,不用带走。”

岑文就站在这群人的牢房门前,提起地上的少年。

“说吧,姓名籍贯,为什么会在这儿。”

少年忍着疼,就是不说,能张开嘴了就是咒骂朝廷以及北境军。

岑文也没什么审问经验,唯一一次是在白家村,他家里跟白芷一起,想到这儿,白芷怎么说来着,能动手就别吵吵,想要结果就得狠。

可怜他们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不说是吧,好。”

跟来的都没明白岑文的意思,就见岑文从怀里开始掏东西,一本书不像书,好像就是几张纸缝到一起的。

这书名字很霸气,当初岑文看见了都吓了一跳,《十大酷刑》四个字错俩,白芷送给卫弘的,卫弘当时觉得白芷那手段相当恐怖,非常适合对待匈奴奸细,转头白芷给写了一本,嘱咐卫弘这个来一圈,铁人都能开口。

大家好奇,岑文就给读了起来,别说牢房里的人了,牢房外跟着一起来的北境军包括刘二郎,都觉得过于惊悚了。

“你从哪弄来的,这也太...”

“你另一个闺女写的,白芷。”

成功堵住了刘二郎的话,刘二郎闲暇时就喜欢显摆自己的闺女,有了岑文以前的信也纷纷拿出来,同一营房的兄弟,都爱听让岑文都给读了个遍。

白芷这个人,成功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二郎表示不管白小娘看不不看的上他,反正在他心里他有两个闺女,无论他有什么都是一分为二,小满有的白芷必须有,实在分不了就给大闺女,小满排在后面。

“什长,选一个吧,今天必须让他们开口。”岑文说的轻松。

牢房里传来一声叫喊“我说,你放过我儿。”

送上门来的,是最好的,不用岑文说北境军自动提溜出来了一个妇人。

妇人想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被岑文隔开“说吧,说不明白还是得让你儿说。”

“娘,你跟他们说什么?”

岑文上手就卸了这个少年的下巴,吓的妇人泪水连连“别动手,我什么都说。”

“我们在这山上一年多了,本是昌伸县的普通村民,雪灾之下没粮没活路,就一起上路想去图齐。”

“说这些马匪,我对你们的过往没兴趣。”

岑文很清楚,不必听他们讲这些,每个做恶之人必然都会有无数个理由用来说服自己,还想劝服众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哪怕是匈奴理由也很充分,没钱没粮地小想过好日子,冠冕堂皇谁不会说,没有秩序那必定会天下大乱。

“他们中有一些跟我们一样都是流民,领头的几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怪我们,朝廷不仁我们凭什么不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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