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小小的白家村,村里的人都从原来的不相信三爷爷话,到如今几场雪一下全都观望了起来,这么早的大雪纷飞预示着这个冬日绝不好过。
乌爷爷没如白芷预期的紧张,反而拍了拍隋广的肩膀“有异就有异,能有什么大事儿,老子死人堆儿里都爬出来了还怕这儿,别的地方我管不着军李村你就放心吧,乱不了。回去告诉将军别惦记我们了,我们好着呢,匈奴那群小儿敢趁此作乱,我就是俩胳膊都没了也能咬死几个,你慌啥?都当军候了也没啥长进,你接管图齐县城防了首先做的是稳定军心,瞅你那熊样儿。”
说完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刚还在孩子们那讲故事,装和蔼,就又补了一句“隋军候,辛苦了。”
白芷对于乌爷爷突如其来的糙话没甚在意,乌爷爷刚假莫装的斯文两下也就他自己觉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听他讲的故事是,白芷压根没觉得,这群爷爷是什么和蔼可亲的老头。
“来,坐会儿白家小丫头给你那茶再整一碗,还挺好吃的。”乌爷爷招呼隋广坐下,再聊会儿。
白芷也不走了,麻利的沏了两碗一甜一咸,省的不爱吃再误会她不学无术就知道玩,手艺还不好就更丢人了。
隋广拿到两碗本以为是茶的东西,没想到是两碗糊糊,白芷贴心的给了他两个勺子“有肉干那个是咸的,有干果碎碎的是甜的,隋大人喜欢哪个就喝哪个。”白芷觉得自己非常贴心,还知道出门带勺子呢。
隋广吃了一碗咸的,白芷点头硬汉果然喜欢咸的多。
“白芷妞妞,回家吃饭了。”王氏跟白添人都回来了,白芷姐弟还没个影儿,白瑞雪只能出来叫他们。
“来了来了,乌爷爷你们慢慢聊,碗一会儿我让大姐姐过来取,我回家了,下次见。”白芷收拾收拾带来的水壶油茶告辞。
“白小娘,这个油茶怎么卖我买一点。”隋广开口说出话让白芷很是意外,哎呀妈呀他还挺愿意喝的,肯定是因为牛肉干香,爱吃肉的白芷始终认为肉才是王道。
“不用,不用都给你们,隋大人你跟爷爷他们分分,愿意吃再来找我,也不费劲儿要啥钱呢?感谢边关有爷爷跟大人,等我有钱了别说小小油茶了,我给你们一人送头猪使劲儿吃。”白芷豪言壮语,话虽然有点多,但她是真的敬佩这些驻守边塞的军士。
隋广没推辞,只是看着这两袋油茶若有所思。
“哎呦,小白芷回来了,来大娘看看又漂亮了没,你瞅瞅你们家这姑娘小子的都咋养的一个个这么俊。”
回去吃饭,迎上来的人不是大姐夫一家竟是媒婆赵大娘,这氛围这笑声看来白添人这儿事儿成了。
“大娘,我洗个脸你们先吃啊。”白芷找了借口,也没去井边打水,就站在门后朝白进口扔石子。
屋里头热闹非凡,大姐姐有孕加上这事儿也算双喜临门,各个喜笑颜开没人在意白芷的小动作。
白进口了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俩人不好在别人家乱窜,依旧找了个墙根儿蹲在那里窃窃私语“咋样?漂亮不?”王氏几人是摆脱了白芷的跟随,可惜没能甩掉白进口,他也不听故事也不要跟大姐夫聊天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姑娘家,美其名曰先学一下过两年他也得相看。
“还行。”
“温柔不?”“还行。”
“屁股大不?”“白芷?”
“问错了,好相处不?”“还行。”
“白进口,你没话说了?”白芷急了,啥都还行,到底啥样啊?
“没瞅清啊,她就出来说了句话,给倒了杯水就走了。”
“?”白芷满脸疑问,“嗯”白进口肯定的点头,就是这样的。
“大堂哥现在啥样?”一屋子人白芷也没看清白添人什么状态。
“嗯...娇羞。”白进口想了想,这个词应该可以,人家姑娘一出来白添人脸就红了,然后一直到现在也不说红着脸低着头,他娘和赵媒婆问咋样,脸更红了都红到脖子根儿了,他都看见了,他哥含羞带怯的抬眼点了下头,那个眼神儿那个神情,白进口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娇羞,他看上那姑娘了?”
“肯定是啊,要不他害羞个啥,你看我爹我娘多高兴。”
“他咋看上的,你不说就出来一下下吗?他俩原来认识?”白芷很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都这样吧。我记得大姐夫来咱家的时候不也就这样嘛。”
“那不行吧,这不盲婚哑嫁吗?万一我是说万一她要有点啥毛病,咱也不知道啊。”白芷暂时还不能接受俩陌生人就这么一面之缘就要成亲这种事情。
“穗儿姑姑没毛病。”
“她叫穗儿啊?”“好像是吧,我没注意听,你听谁说的?”俩人探讨的太过专注,这才发现背后蹲着一个小人儿。
“妞妞,你啥时候来的,吓死舅舅了。”白进口拍拍胸口。
“娇羞,二舅啥叫娇羞啊?”妞妞扎着两个朝天辫,一脸天真的歪头询问。
“妞妞你找我们干啥?”白芷赶紧岔开话题,企图让小姑娘忘了刚才听见的,他俩这背后偷摸八卦的习惯得改改,白芷打算改的是换个安全的地方。
“娘叫你们吃饭,走吧。”妞妞起身转头就走。
二人对视一眼,明白回家慢慢说。
一顿饭吃罢,就要启程回白家村了,大娘的兴奋劲儿丝毫未减跟赵媒婆两人相约一起去县城挑聘礼。
白芷抱着妞妞狠亲两口,想带回家去。
几人告别妞妞不知想起了什么,冲着牛车喊了起来“大舅舅你别娇羞了,小姨姨穗儿姑姑没毛病,你...”后面的话被白瑞雪堵住了。
白添人第一时间看向白芷,白芷转头就看白进口“五堂哥,娇羞啥意思啊?”白进口好想骂人,既然白芷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三妹妹,谁是穗儿啊?她咋了?”
说完两人都默默撇开脸,白术坐在牛车上面露嘲讽“呵,虚伪的兄妹情。”说这事儿不带他活该。
这两天老天很给面子,白芷的挂面晾晒的差不多了,跟白秀两人在炕头铺上干净的麻布小心切割。
“三妹妹,一会儿咱俩煮点,我一定得尝尝这么费劲到底能有啥不一样。”白秀参与了挂面制作的全程,至今不理解为什么就不能擀面条吃呢。
“白芷,泽勋来了让你上趟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