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史坦尼斯遇刺
君临。
红堡。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抬着一副担架，来到了红堡外墙的一处墙角。
墙角处长满了杂草，一人将杂草用手臂一搂，一个一米左右的墙洞豁然出现。
“快！快！动作轻点。”
其中一人刻意地压低声音，抬着担架的人合力将担架以及担架上面的人往城墙里面塞。
然而担架塞到一半，全怎么也塞不进去。
担架的一端似乎磕到了什么东西，往里面塞担架的人用力推了好几次都没能推进去。
担架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她的样子似乎是陷入了熟睡。
只是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舒服。
而往下看，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像是即将临盆的样子。
“轻点！”
其中领头的人再次提醒道。
“拉出来拉出来！你！进去看看！”
无奈，他们只能先把担架拉出来，然后一个比较瘦小的人从洞穴中钻了进去。
那个小个子快速从墙洞中钻进去，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残破的车辕抵在了这里。
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将车辕挪开，向还在外面的同伴知会一声，很快担架被顺利地送进了红堡。
其中那个领头的人钻进来以后借着月光瞪大眼睛，看着附近地上和树干上留下来的隐蔽的记号。
“跟我来！”
很快，几人抬着担架，顺着墙根来到了一处废弃的马厩旁。
他们将女孩儿放在马厩里面，然后按照雇主的要求，一人点了一盏小油灯守候在一旁。
油灯里面的灯油似乎有些特别，不知里面调制了什么东西，居然有些发红。
油灯之下，女孩儿五官立体，看上去十分有英气，只是紧蹙的眉头仿佛在告诉别人她现在很不舒服。
同时他的脑门上也汗涔涔的，黑色的头发粘在她的额头上，给送她进来的这群人看得更加入迷。
“头儿，这小妞长得还不错啊，不知道是哪个杂种这么有福气能搞大她的肚子。”
听自己的手下这么说，领头的似乎有些不耐烦。
“别说话，等干完这一票，我们分到的钱够你小子累死在青草街的。”
“嘿嘿。”
说话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压抑着笑了两声。
青草街的前身是抹布街，也就是之前巴霍住的地方，在他们离开之后便出现了大量的空缺。
本来君临这帮嫖客们最常去的地方应该是小指头的妓院以及整个七国最大的塔沙雅妓院。
不过因为君临的妓院被史坦尼斯全部关闭了，妓院里的失足妇女便转战其他地方。
其中青草街就是她们的‘主战场’。
“嗯~”
女孩儿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众人瞪大眼睛，其中一个眼睛外凸的家伙将自己的视线向下转移。
女孩儿只穿了一条裙子，至于里面是什么，因为雇主的警告他们还没有人去看。
“啊！”
女孩儿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倒吸一口凉气，一双大眼睛忽然睁开，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捂住她的嘴！”
为了防止女孩儿惊动守卫，两三人一拥而上，有的按住她的肩膀，有的捂住她的嘴巴。
女孩儿两条修长的腿来回蹬踏，然而很快也被按住。
“呜！呜——”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在红堡里面生产，但是没有办法，雇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女孩儿的表情十分痛苦，忽然，她的裙子渐渐隆起，按住她脚踝的人十分惊讶。
“头儿，生...”
不等他把话说完，女孩儿的裙子隆起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几乎与那个跪在地上按着她的脚家伙一样高。
‘这...刚出生就会走路么？’
然而下一秒，一团黑影从女孩儿的裙下冒了出来，黑影看着几个按着女孩儿的家伙忽然张开嘴巴发出一阵无声的嘶吼。
一瞬间，几人的嘴里冒出一股股猩红的血雾，几股血雾通通被黑影吞噬，而黑影也变成了黑红色。
血雾被吸干，运送女孩儿进来的几人也变成了干尸，只剩下担架上的女孩儿又昏了过去。
而他，正是本应该在谷地的劳勃的私生女，米亚石东。
只见黑影的脑袋猛地一转，看向了梅葛楼的方向。
此时的梅葛楼，席沃斯的儿子戴尔正带着一队卫兵巡逻。
尽管已经在史坦尼斯的身边当了两年多的侍卫，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过懈怠。
他把之前的七轮巡逻增加到了十一轮，梅葛楼附近被他保护得密不透风。
他的所作所为自然都落在了史坦尼斯的眼里。
此时已经是月上树梢，时间大约是夜里一点左右，史坦尼斯终于处理完了一天的政务。
三年左右的国王生涯让他的鬓角出现了许多白发。
尽管很累，但是他却很有成就感，感觉国家一点点地变好非常能给自己慰藉。
不过作为一个国王，他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要说最近这大半年来最让他忧虑的，自然是北境和多恩联姻的事情。
但是没有办法，他之前做了十几年的龙石岛领主，底子薄，而劳勃这个家伙留下来的烂摊子又大。
给席琳留下一个更好的局面一直是他追求的目标。
想到自己的女儿，史坦尼斯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学城送来的药剂非常有用，席琳脸上大片大片的灰鳞斑已经消失了许多。
‘琼恩一直没有成婚，他到底是在等什么？’
在他的心里，如果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夫婿的话，那么琼恩无疑是一个上上的人选。
只是琼恩这个家伙一直没有成婚，甚至连个私生子的影子都没有造出来。
奈德有一个私生子，班扬那个家伙经过调查好像也有一个私生子，布兰登生性风流，据说以前在河间也有人自称是他的私生子。
别说琼恩的父辈，就是琼恩那个兄弟罗柏，据说也把一个骑士家族的女孩儿搞怀孕了。
这个琼恩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一个史塔克呢？
当然了，不是说史塔克家的人就好这口。
毕竟七国有私生子的贵族数不胜数，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有一套为他们指定姓氏的贵族。
只是琼恩表现得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史坦尼斯觉得，这样的小伙子才是好孩子。
私生子什么的一点也不道德。
‘看来到时候得给他找个学士检查检查。’
史坦尼斯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他从办公桌里面站起身子，扶着腰舒展了一下腰身。
他又想起梅丽珊卓的事情，听说长城上随时可能会再次发生异鬼入侵的事情。
梅丽珊卓说要去厄索斯大陆寻找战胜异鬼的办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忽然，房间的帘子好像被吹动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熬夜的原因，史坦尼斯的反应有些迟钝。
他正要回头，却猛地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下！
虽说因为长期处理政务的原因，史坦尼斯的武艺多少有些退步，但是经年累月的练习放在那里，底子还在。
只见史坦尼斯强迫自己扭动了一下自己，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一把漆黑的匕首穿胸而过。
他勉力回头，想看一看是谁，然而却只看到了一个红黑色的影子。
‘魅影刺客！’
作为使用了两次这种魔法的人，史坦尼斯不会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东西。
那影子如同一团黑烟一般散开，史坦尼斯倒了下去。
就在倒下的这个过程中，他顺势用胳膊扫了一下桌子上的水杯和文件。
哗啦——
异响惊动了在外面巡逻的戴尔，他赶忙跑到门口问道：
“陛下，您还好吗？”
然而过了片刻却无人应答，戴尔疑惑地往里面看了看，却没有见到史坦尼斯的身影。
忽然，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史坦尼斯，赶忙冲了进去。
只见史坦尼斯倒在了血泊之中，用手捂着胸口但却止不住喷涌的鲜血。
“陛下！陛下！”
“快来人，叫学士过来！”
......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了的红堡，忽然鸡飞狗跳了起来。
燃烧的火把，四处搜查的卫兵，嘶叫的马匹以及来来往往惊叫的侍女，都昭示着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睡眠本就很少，习惯晚睡早起的八爪蜘蛛，依旧精神十足。
他现在可以说是十分忐忑，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当他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之后，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小指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会用什么办法刺杀史坦尼斯，换句话说瓦里斯并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得手。
此时的梅葛楼中，率先赶到的不是本应该在首相塔里的艾利斯特而是席沃斯。
史坦尼斯安排艾利斯特对接龙石岛龙晶售卖的相关事宜，有意在对他进行边缘化。
而席沃斯责备他留在了红堡中。
此时的史坦尼斯几乎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刚刚的他让学士为自己止住了血。
在喝了一晚罂粟花奶之后恢复了一些力气。
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人，独自被割破，把肠子塞进去一样能活。
可是如果不幸胸腔破损，哪怕没有刺到心肺也会在两三天内死去。
更何况那把匕首可以说是穿胸而过，肺叶早就被刺穿，如果不是他强行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估计当场就会一命呜呼。
他的身边一个是女儿席琳，另一个则是戴佛斯席沃斯。
在席琳的眼里，父亲虽然有些冷漠不爱说话，但是却总能像高山一样庇护她。
席琳握着父亲的双手，可以感受到史坦尼斯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滚珠一样从席琳的脸上流淌，头发散乱地粘在脸蛋上，看上去十分无助。
史坦尼斯没有安抚席琳，他现在时间有限，每一秒钟都要计划着使用。
“是魅影刺客。”
“陛下，我这就去查。”
席沃斯此时更是两眼通红。
他可以说是看着自己的国王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两个人不仅仅互不相疑的君臣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
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史坦尼斯又更重要的话要留。
“席沃斯爵士，我说你写。”
席沃斯赶忙拿出纸笔写了起来。
“戴佛斯席沃斯，忠诚正直，特加封为女王右手，效忠吾儿席琳拜拉席恩。”
他知道，史坦尼斯这是在给自己托孤。
“琼恩史塔克，聪慧果敢，特加封为女王左手，为戴佛斯席沃斯爵士的从属。”
席沃斯知道，真正的首相任免文书长篇大论，不过那些都只是走个过场，真正值钱的是国王的承认。
只见史坦尼斯挣扎着拿起笔，无力而潦草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陛下。”
史坦尼斯艰难地摇了摇头，此时的他一脸煞白，蓝色的眼眸也失去了光泽。
他深情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些年来，考虑到灰鳞病的传染性，父女二人一直没有怎么亲近过。
虽然没有生出儿子来做自己的继承人，不过史坦尼斯对于席琳的爱一点也不少。
“席琳，我的继承人，我的女儿......”
史坦尼斯的话虽然听上去有气无力，但是落在席琳的耳中确有千钧之重。
眼前的场景然席沃斯不忍卒睹，只能将头低下去，而事实上，此时的他已经老泪纵横泪流满面。
鼻涕和眼泪顺着脸上的周围一起流淌，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亮晶晶的。
史坦尼斯招了招手，让席琳离自己进一下，他本来想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让琼恩成为她的王夫。
但是想了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这位在龙石岛上苦熬十三年，当了三年国王的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女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感受到父亲的手掌颓然坠落，席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跳了一下。
意识到父亲已经离自己而去的席琳哭喊着：
“爸爸！爸爸！”
席沃斯转过身来，跪在史坦尼斯的床前，更是泣不成声。
这时瓦里斯，艾利斯特，梅斯公爵，红毒蛇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全都进来了。
席沃斯咬着牙，将刚刚史坦尼斯签署的任命书藏在自己的怀里。
他知道现在史坦尼斯已经死了，君临自然变成了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算数的局面。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给琼恩发消息，让琼恩派兵过来拥立席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