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悠从公寓门前走出来,就看见停在门口的那辆车。
是雾岛美姬的车。
“呦,东悠,好久不见。”雾岛美姬摁下车窗,微微低头对着东悠笑着打招呼。
“嗯,好久不见,雾岛小姐。”
东悠打心里对这个人有防范,他拉开后车门,发现雾岛悠月就坐在后排。
“东悠,以后要多多陪陪我家悠月知道吗?最好多来几次偷偷跑到京都那样的事情。”
“我保证,只不过会更光明正大。”
雾岛美姬嘴角一挑,满意地点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雾岛悠月打断。
“可以了,上路吧。”她低声说。
这时,东悠的鼻子凑上前,轻轻嗅着雾岛悠月的发香,轻声说:“好香。”
雾岛悠月一边克制着羞意,一边强装镇定地看着窗外。
从国道134旁的相摸湾上落下的阳光,射入车内的光线,把少女那铅灰般的长发,照的隐隐反光。
当她感觉自己的腰肢被渐渐搂住时,她看向东悠,摆出一副冷静的模样。
“抱歉,一时间没控制住。”东悠尴尬地说。
雾岛美姬从车后镜看着两人哪怕在这时,都在缠握的手,轻轻一笑,打开了车载音乐。
“真不正经啊。”她意味深长地说。
随着缓慢奏响的旋律,雾岛美姬踩下油门,驶出驾驶位。
《突如其来的爱情》。
「不知该从何说起」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
「涌上心头的满腹言语」
「消失得无影无踪」
雾岛美姬单手握住方向盘,嘴里唱着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唱的很动听。
「你的美丽动人」
「让我无法直白地述说情意」
东悠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雾岛小姐唱的不错。”
“必须的,你以为我真的靠美丽才能出道吗?红白歌会我都上过!”雾岛美姬得意地说。
“哦,原来没有专辑也能上啊,果然有黑幕吧?”
“悠月,他喜欢吃十倍芥末吗?”
“抱歉,当我没说。”
接着,东悠也跟着唱起来,对着雾岛悠月唱到:
「为了你,我会化作翅膀」
「继续守护着你」
「我想温柔地怀抱着你」
「像风一样。」
雾岛悠月红着脸,却警惕地看着在开车的雾岛美姬,那副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在我的车上就别调情了行吗?我到现在都没男友。”雾岛美姬的声音在颤抖着。
东悠用一种受委屈一样的语气说:“我只是在唱歌,至于雾岛小姐没有男友,完全是因为你的眼界太高。”
说完后,他又高声唱了起来。
「在那天那时那地方」
「如果不曾与你邂逅」
「我们永远都会是」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雾岛美姬笑着说:“喔喔喔!东悠唱的不错嘛。”
“那是,只要有我在的ktv,就没人敢在我面前认真唱!”东悠得意洋洋地挺着胸。
来到东京,三人前往雾岛家的大宅子。
刚一下车,雾岛美姬直接说要去洗澡,拉着雾岛悠月说要一起洗姐妹浴,让东悠一个人去拜见雾岛母亲。
雾岛家的大宅子不像夜架庭院,反而有一种乡下大贵族的感觉,一眼望去,满是花园和曲折蜿蜒的木制回廊。
他在门口换了鞋子,下回廊,踏上被花农打理的整洁的花园小径。
东悠将视线汇聚在种植的花上,紫阳花、茉莉、薰衣、玫瑰,还有很多他自己都叫不上来,只觉得熟悉的花。
将香气聚合在一起,萦绕在鼻尖的,是让人心脾舒畅的味道。
这时,一只黄羽鸟扑腾着羽翼从他的头顶飞过,落在木廊上,正斜头歪脑地望着他。
“东悠君,你来了?”
在前方,一名穿着高贵和服的女性正起声,笑吟吟地望着他。
当她注意到东悠的视线落在自己脚边的花朵上时,说:“金木犀,东悠君喜欢花吗?”
“喜欢,但是我对此却丝毫不解。”
“是吗?很多人只会喜欢,但却不想了解更多,因为会麻烦。”雾岛母亲对着他挥挥手,示意跟上。
两人又回到回廊,经过木制小道,来到一小亭子。
东悠望外看去,有三两藤架,上面有着青色的豆子,藤花正在绽放。
“呵呵,我还以为东悠已经忘记我了。”雾岛母亲看着东悠的侧脸,轻轻笑着。
东悠收回视线,说:“怎么会,我哪怕忘记了上帝,也不可能忘记您,我闲暇的时候都会想起您。”
雾岛母亲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东悠君,你果然很会记仇呢,不过我不讨厌。”
“我不记仇,多谢您的话,让我整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能闲暇。”东悠说。
雾岛母亲说:“悠月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时,我们甚至联系了......”
东悠打断她的话,说:“当然我在努力地遵循着自己的意志行事,并没有多想,让你担心了很抱歉。”
“担心会担心,但只要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且有着让人满意的收获,我都能接受。”
“谢谢。”
“我实在没想到,我的女儿会和小栞爱上同一个人,并且还在一起。”
“我会给她们带来幸福。”
雾岛母亲轻叹口气:“或许都是那个老头的错,不对,也不能说是错。”
“什么意思?”东悠问。
“夜架的前任家主,小栞的爷爷。”雾岛母亲想起往事语气舒缓很多,“悠月和小栞都在他的手下做事,但悠月太过优秀,做事冷静,导致夜架家主对小栞要求更高,更加严厉。”
“悠月以前也在他的底下待过?”
“雾岛家承认夜架家主的育人手段。”
“手段?”东悠有些讶异。
雾岛母亲没有去在意东悠的困惑,继续说:“在相同的教育下,两人的竞争很强烈,最后悠月就和我说,要去藤泽念书,我不答应。”
之后的事情东悠也有听雾岛美姬说过,雾岛悠月独自一个人跑到藤泽,打零工赚钱上学,最后雾岛家妥协。
“哎,真受不了她。”雾岛母亲想起之前的事,忍俊不禁,“好了,我喊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
“那喊我来是?”
“我想看看你的态度,东悠君。”
雾岛母亲说话轻柔,好像是担心吵醒摇篮里熟睡的婴儿,让东悠心里感觉舒软。
“我不像夜架一样,对人有掌控欲望,只要悠月她幸福就好。”
“我会的。”
雾岛母亲优雅地捂嘴一笑,令东悠想起来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大和抚子。
她风姿绰约,说:“行了,她们来了。”
两人看着雾岛姐妹走过来,美的像一副仕女画。
“聊什么啦?告诉姐姐。”雾岛美姬用手肘捅着东悠的侧腹,笑着说。
雾岛悠月看着东悠,神情有些紧张。
“如果再不吃饭,我的精神会失常。”东悠说。
“你这个花心帅气男,总爱乱讲!”雾岛美姬抱着双臂,以不满的语气吐槽。
雾岛母亲看了眼雾岛悠月,笑着说:“可以了,东悠君应该也饿了。”
“饿什么啊,三个不同品味的女人难道还喂不饱他吗?”雾岛美姬揶揄地说。
雾岛悠月的表情瞬间冷下来,瞪着她说:“你难道一定要说这些让人心烦的话吗?”
“心烦吗?东悠?你听的心烦吗?”
“啊......不......心烦的话......”
东悠感觉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谁都惹不起。
吃完饭后,东悠和雾岛悠月两人坐在回廊上。
她靠在东悠的怀里,东悠看着忽然从花丛里飞出来的鸟。
在光线与花香中,两个娇艳高贵的身影出现花丛里,是雾岛母亲和雾岛美姬。
她们两人在剪着什么,然后放在身后的仆人的篮子里。
东悠看着天上棉絮般的白云,风声之中,带来秋季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