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狗惊了一下,下一秒,又有声音从树上飘下。
“嘿,老狗,这赚了这么多钱,怎么着,请兄弟我喝两杯呗。”
辛老狗那短粗短粗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扯了扯,他已经知道了,这声音,是谁了。
他也不抬头,直接“嗯”了一声,“我说,你这小猴崽子,见了老资,还不赶紧滚出来,搁在那儿躲猫猫呢!”
“哈哈哈哈……”
一阵轻笑后,只见一条有些骚包的暗红色身影,从树桠上“咻”的一下,就轻飘飘的飞落下来,正好站在辛老狗的身前。
一张美得有些犯规的俊颜,挂着痞帅痞帅的歪唇邪笑,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的嘬着,正是冉寂的死党颜青。
“就知道是你这只小猴子,走,说罢,去哪喝。”
辛老狗用手点着颜青,难得怀里揣这么一大笔钱,今儿个这谱,得好好摆摆。
“哟,真发达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可别肉疼哈。”
颜青一秒钟都不给他客气,脸上的笑容,也由痞帅,变成了玩味。
辛老狗一惊,赶紧用手捂紧了口袋。他想起来了,这个公子哥,可是见过大钱的,会花钱得很。
而且,他似乎好像记得,这小猴子,还是楚江商号的东家,那这一万俩金子……
突然间,辛老狗老脸一红,他似乎,炫耀错了对象,关公门前舞大刀,羞死人了。
“哈哈哈……”
颜青看他那变来变去的一张脸,不禁又哈哈大笑。他不想再逗这老实……老孩子。
“行嘞,别捂口袋了。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走,赶紧走吧,趁河阳王那老家伙还没反悔,我这次,是专程来接你的。”
看颜青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辛老狗才把捂口袋的手,放了下来。脚步匆匆的,跟上颜青的步伐,没多会,两人便出了云河城的城门。
走在城外的官道上,颜青才把脚步放慢了些,接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旁边的树林里,牵出两匹马来。
辛老狗接过颜青递过来的缰绳,一跃上马,“说,你小子,这次王爷,又派你来安排我做啥?”
颜青也上了马,“没什么,王爷只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先让我,把你安全的接出云河城。”
“行,那走吧!”
随着颜青行了一段路程,辛老狗居然,看见了行军的帐篷。
“唉唉唉,颜青,你这小猴崽子,这,这是在这儿干啥呢?”
“哦。”颜青把缰绳交给一名属下(着便衣的),“我这次的任务,比较轻松。先是在西陵,跟燕世子打了一架,后来,王爷又派我来到这云河境内,在去往燕地的必经之路,抓传派消息的舌头。”
“嚯,看样子,这燕王与河阳王,勾连不浅呐。哈哈,估计萧慎之派往燕地,或燕王派过来的人,都被你小子给截胡了吧?”
“哈哈哈,托福托福,托你老的福,那是自然,要有漏网之鱼,就算我输。王爷快动手了,怕你在这边有危险,便发来消息,想办法把你接出来,呆在安全一些的地方。”
“真的?哎呦我去,那我得赶紧去,赶紧去瞧瞧这大热闹去。这种大热闹,可是难得等一回。”
听到冉寂准备动手,辛老狗那颗八卦的心,立刻燃起了熊熊之火。
他已经等不及了,开始去找他骑来的那匹马。
可他热情的火焰,却被颜青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唉,我说老狗,王爷说的是,让你跟我们一块,你瞧什么热闹的瞧。”
“哈哈,王爷是让你在这儿抓舌头,又没让我在这抓舌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还得去找那小子给我兑现去呢!不行不行,我得走了。”
颜青急了,“不说老狗,你不能走,你过了,我……”
“你这猴崽子,咋就不明白呢!”辛老狗不待颜青说完,直接打断。
“你以为我真想看热闹,错,错,错,大错特错。你想呀,这一打仗,肯定会有人死,有人受伤,我去那边,可比留在这儿有用得多。
再者说了,王爷体内的毒,还未全部清干净,我最近,新得了株奇药,与王爷很对症,我得给他送去。宜早不宜晚,我怕时日久了,药效便打折扣了。”
听听,这理由,每一条,都不容人拒绝。
“行了,你就继续在这呆抓舌头,我先走了。”辛老狗话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急匆匆溜走了。
颜青知道,那老狗,说的有几分道理。至少作为医者,在冉寂处,比在他这里,用处要多得多。
“将军,要追回来吗?”一名兵士,看颜青似乎有些不悦,有些失落,便不怕死的问了一句。
“不用。”颜青摆了摆手,“由他去吧!”
但即便如此,颜青的情绪,还是有些拉垮。
完了,好不容易得了个说话的人,又跑了。
但他是个拎得清的人,眼下任务,是切断两/地之间的联系,不让他们打联手。
……
谢小樱与王然一行,已经走了不少路。可细心的王然,已经发现出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要出大事了。
王然坐在马车厢里,用手掀起了车帘往外瞅了瞅。
他原本已经舒展开些的眉头,又拧上了。
“王兄,这怎么话,怎么说呢?”谢小樱今天没有骑马。以王然王和一起,都缩在马车车厢里,那马车车厢比较宽敞,三个人坐在里面,都不显得右拥挤。
王和的伤口,经过谢小樱的精心调理,以及灵泉水的滋润,肉眼可见的好转了。此时,他已经基本能够行动自如,只是还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