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狗匆匆说完,就“蹦蹦蹦”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把这事给尘埃落定。
为表诚意,他那头,碰得一个响亮,颈头上都顶起了大大一个包。
连旁边站着的杨德明以及虎子他们,都给吓住了,好家伙,这磕头方式,可真开了眼了,这波诚意,给打满分。
辛老狗一伸手,接过了千暮递过来的一杯香茶,恭恭敬敬的给谢小樱敬上。
“师傅,请喝茶。”
谢小樱伸手接过这杯拜师茶,顺手,把那株血兰,给拿到自己手里。
有了这血兰,她在添加进其他药材和圣灵泉水,好好炮制一番,充分调和药性之后,她就不信了,她家王爷体内的那股寒毒,会解不了。
辛老狗心愿已成,他那脸上,笑得像朵老菊花盛开似的。
他没忙着学艺,倒先替谢小樱分忧上了。
他环顾了四周一眼,把袖子撸得高高的。
“哎,杨小子,你这药,还有吗?有就赶紧拿出来,你看看,这么多伤兵都等着救治呢,快来搭把手,一起给处理了。要不然得让我师傅,忙到什么时候。快快快快……”
“哦哦哦,有有有,来了来了。”
杨德明听到喊,这才从辛神医拜师的惊天大瓜中反应过来。
他一边应答着,一边伸手从怀里又掏出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瓷瓶,那瓷瓶里,装的都是满满的高仿白药。
那边当了试验小白鼠的兵士,看到如此情景,也放心的笑了。有了这神医神药,不止自己这条命捡回来了,他的这许多袍泽弟兄们,也都痊愈有望了,一时间,他仿佛看到前方,一片的光明。
杨德明把那些药品,都分开了,随军医师们,看到小白鼠的变化,也赶紧去每人领了一瓶,去与伤兵们治伤。
那辛老狗与杨德明,本身就是医术绝高的,那些伤兵,在他们手里,简直就是小儿科。
乒乒乓乓的忙乱了一个多时辰,那些重伤生命垂危的兵士,都让他们从阎王爷那里,给拉了回来。
趁着空档,谢小樱也从空间里,倒腾出积攒的正品白药拿出来,给伤兵们用上。
有了杨德明配制的高仿配方,在义安军这里,今后这伤科圣药,再也不会缺了。
那辛老狗不愧叫老狗,鼻子比狗都灵。谢小樱才把正版白药的瓶子一打开,那老狗,就闻着味儿来了。
“嗯!好药,这个更好,师傅,这东西,可否给徒儿瞧瞧?”
“当然可以,给。”
谢小樱把药瓶递给这新鲜出炉的老徒儿,心中暗忖:我去,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医,果然一闻,就闻出了正品和仿品之间的差异,这徒弟,收的直值。
辛老狗接上了一瓶正版白药,他先是拿在手里嗅了一下,又拈起一丢丢灰白粉末,浅尝了一下。
那药微微有点麻,辛老狗一边点头,一边在那戳舌头,哎呀妈呀,这药的后劲儿,可真大。
稍过一会,他有了新发现,屁颠屁颠的找上杨德明。
“杨老弟,杨老弟来,我跟你说,你制的这玩意,虽说效果也还好,但还是差点意思。你是不是照着这个仿的,尽管你已经仿的很逼真了,但是如果,你再优化优化,在哪哪哪儿又调整一下,那就更接近正品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德明听了,如醍醐灌顶,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的作品还不完美,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而解决的办法也极简单,只需在那一味药上的配比,动一下,就比原来的要好。
他由哀的向辛老狗伸出一个拇指,点了个大大的赞。不愧是神医,每一句说出来的话,都不是废话,都价值千金。
忙活完了,谢小樱才得空问道,“杨叔,你说是来投奔我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话,谢小樱刚才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有事忙着,就给搁下了。
现下得空了,她得来关心一下。从遥远的京城到这里奔她,肯定是有他解诀不了,又很重要的事。
“对,县主,是有些困难,且事关冉家,在下是不得已,这才想着来找县主。”
杨德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事关冉家,不可大意。
听到事关冉家,冉寂也来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隐隐的,他直觉,与长姐冉皇后有关。
“哦,别急,先说来听听。”
杨德明略思索了五秒钟,“小娘子,您先随我来。”
杨德明说完便走了出去,谢小樱与冉寂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自然,辛老狗以及刘刈虎子等,也跟了上去。
出了营帐,杨德明把谢小樱一行,带到了一辆大车旁。
这大车,与旁的大车也没什么不同,普通至极,可等杨德明一掀车帘,待看清车里的物件,都“波儿”的,吓了一激灵。
只见那大车厢子里,竟放着一口小巧的薄皮棺材。那棺材也普通,除了小一点儿,薄一点儿,与普通棺材,也没什么两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谢小樱只觉那薄皮棺材,往外渗着一股似臭非臭,又似寒非寒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什么鬼?这棺材,肯定有故事。
“咦,杨老弟,我说你这车里藏着什么,神秘兮兮的,敢情整了个小棺材,你要干嘛呀!怪道你一直拿布盖着,原来如此哈。”
听着辛老狗的打趣,杨德明尴尬的笑了笑,“辛神医,也不是在下有意瞒你,而是确实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也不敢……”
“行了行了,我懂,懂。明白了,但你这里面,到底装的是啥,现在可以说了吧!”
辛老狗今天高兴,说话做事,都特包容。
杨德明苦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把那棺盖揭开。
众人伸头瞧去,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形“物件”。
说他不是人吧,他又具有人的身体,头颅四肢,躯干都有,可说是人吧,这人形确已经不成个人样了。
饶是辛老狗行医多年,各种各样的惨状都见过,可依然还是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