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骏听到这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温州知府背叛了?
不应该啊,他一个好好的知府不当,为何从贼?
而且如今的温州,温州知府又不是最大的官,上面还有布政使啊!
莫非连布政使,也一同叛变了?
这不应该啊,浙江布政使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对大明都有一些愚忠了,绝对不可能背叛。
莫非是温州知府姚俊民,杀了左布政使?
这个念头一起来,黄鸣骏就再也无法将其压制住了。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毕竟,他和的三司衙门来温州的时间并不长,而姚俊民这个知府,却在温州经营了相当长的时间,已经具备了相当强悍的力量。
他如果想做,说不定真的能够做到。
想到这,他的心里顿时又有了许多的阴霾,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就真的是如童牛所说的那般,前进无路,后退无门了,他们需要的吃的,都需要从温州方向补给。
而现在,这条补给线,断了。
所以就算这些人不出手,仅仅是饿,都能将他们给饿死,哪怕他们有所有人都畏惧无比的小炮,同样没有用。
朱慈烺丝毫不慌,粮食从来就不是他该担心的问题,实在是恼火,大不了让兄弟们受点委屈,多吃几顿牛肉罐头。
“所以,你是不敢上前来了,是吗?”朱慈烺戏谑的问道。buhe.org 非凡小说网
童牛不回答,他确实不敢上前,狗太子的炮小而精,还是不要去轻易尝试了。
等到大哥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派小股士卒进行骚扰,让该死的狗太子不太好过,同时消耗他的炮弹和精力,等大哥来了再一起出手。
朱慈烺也无所谓,这种方法对他的杀伤,是十分微小的。
他丝毫不畏惧。
你既然要等王浩来,那我也等王浩来。
于是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没有发生任何大规模的冲突。
这样的时间,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天都有些暗了,江面上吹起了风,朱慈烺静静感受,少许,他低声喃喃道:“东风。”
他的目光,顿时朝着西边望去,他顿时明白童牛所说的前路无门是什么了。
不得不说,王浩的确是个人物,要是换做其他人,这几乎是必杀之局了,只是可惜,他的对手是我啊。
而就在这时候,在瓯江上游,出现了许多零零星星的火光。
朱慈烺的目力极好,见到这一幕,顿时心道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过了一阵黄鸣骏也看到了的那些火光,有些不解的问道:“殿下,那是什么?”
朱慈烺淡淡回答道:“就是一些小船而已。”
黄鸣骏松了一口气,小船而已,那倒是不用畏惧。
“就是那些船上装满了柴火和桐油,借着东风一路向东,如果不出意外,就会撞到我们的船上,引起大火,将我们全部给烧死。”朱慈烺继续说道。
黄鸣骏的脸色瞬间发生变化,这尼玛?!
是谁这么歹毒,竟然想用这样的方式取他的性命?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殿下的小炮还能有两次齐发,而这两次齐发,绝对不可能将这些小船给处理掉,也就是说,也会有相当数量的小船,会带着熊熊大火,将他们的船给烧的干干净净!
即便是殿下的两次齐发,将这些着火的小船给解决了,那也没用啊。
没了小炮,他们又该如何面对童牛和即将到来的王浩?
必死之局,搞了半天,还是必死之局。
朱慈烺看着这位浙江巡抚,觉得好玩的很,于是又指了东边。
黄鸣骏当真就顺着东边看去。
只见瓯江的江面上,出现了许多艘大小船只!他们正朝着朱慈烺所在的方向,缓缓而来。
黄鸣骏又崩溃了。
他当然看出来,那些大船是哪来的。
原本,他们是让温州没被叛军攻破的大功臣,他们是大明水师。
而如今,驻扎在温州附近的大明水师,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叛军的领路先锋!那竖起的王旗。
当然不是大明的旗帜,而是王浩这个王字。
这已经说明,这支大明水师,已经是改弦易辙了。
实在是该死!
那该死的姚俊民,简直就不是东西,竟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现在,该如何是好?
“殿下,怎么办?”
黄鸣骏看着西边不断靠近的火船,又看着东边不断靠近的大明水师,有些慌张的问道。
朱慈烺没有回答他,对于一个不懂军事的人来说,你说再多,都是徒劳的。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这叛贼的两位首领,竟然都同时出现在了此处,这样的太看得起他朱慈烺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都留在这吧!
“系统!直接用【匪首】”
朱慈烺在心中默念。
匪首是他攻略成功白贞和白青之后,系统给予的奖励,可以百分百几率感化一支人以内的匪类,使其100忠诚于他。
但是有限制,第一就是有冷却时间,第二就是这感化的人当中,不能有影响历史进程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在系统的眼中,这王浩和童牛二人,到底算不算是能影响历史进程的人物?
【检测到附近有影响历史进程的人物,感化概率为50%,是否确定使用【匪首】?】
朱慈烺心道50%,这个数字有些暧昧啊,这还只是童牛,要是王浩再靠近些,也在感化的范围之内,怕是连20%都不会有。
“可不可以不感化那位人物?将其剔除?”朱慈烺问道。
【不感化【童牛】,感化成功率:100%】
朱慈烺顿时松了口气,100%就好,哪怕是98%,他都觉得不太稳妥。
“使用!”朱慈烺大叫着说道。
黄鸣骏见到这一幕,也是暗自感慨,连太子殿下都顶不住,发疯了。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河岸上,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反贼们,竟然都不再发起进攻,而是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朱慈烺叩头。
“我不是东西!我竟然敢忤逆太子殿下!”
“我不是人,殿下杀了我吧!”
整整九千多人,乌泱泱的朝拜着朱慈烺。
童牛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鞋垫。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我的士卒吗,什么时候被策反的?他们怎么突然成这个样子了?
可留给他思考的时间显然不多了,因为那些跪拜的人见他的没有跪拜,都将目光看向了他。
眼神非常严肃,仿佛他要是不跪,这些人就会觉得他对太子不敬,就会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