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导员愣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白桑笑着摇摇头。
“他来坐牢,是因为勾搭别人的妻子,被打了。”
“结果他反将别人打成重伤,才被抓进来的。”
“呐,人家亲口承认的。”
疏导员呆若木鸡。
他脸色苍白,眼神恍惚。
良久之后,他才看向白桑。
“我想见他一面,我想听他亲口说。”
白桑看向他,摇头。
“他不见你。”
“见你说什么,承认他在外面偷人?”
“承认你只是他众多船中最有钱的一条?”
疏导员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最终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白桑掏出手机给秦明朗发了信息,让他注意一点。
随后开始查看大家的审问情况。
晚上九点钟,卡在所有的犯人休息的时候,大家审问结束。
将所有的交代材料交给白桑,大家便各自下班。
白桑看着面前的材料,先是把阮娇云和季纯的挑了出来。
随后找到了男监那边送来的某位男士的材料。
“小绿,加班吗,没有工资的那种。”
【桑姐不愧是桑姐。】
【就这么一句话,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桑姐的属性,桑扒皮。】
【我猜小绿不会答应。】
【我觉得她会,你看她看桑姐时候的眼神,要不是都是女人,我都觉得她要爱上桑姐了。】
【故乡的百合花……】
看着面前的材料,白桑表示,不想看,根本不想看。
小绿狐狸笑得眼睛弯弯的,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温婉极了。
白桑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自己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今天是第一天,就已经找到了一堆应该是与通关任务相关的线索。
此时,池渊和顾渊都被叫了过来,一份一份地开始对比其中的差别。
白桑笔直有力的长腿搭在了桌子上,抱着咖啡慢慢品。
看着大家抱着资料看,白桑突然有点内疚。
她悄悄坐直身体,把腿拿下来。
十五分钟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池渊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白桑,拿起外套帮她盖上。
姐姐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她的大脑一直在保持着高速运转。
她真的很累。
三个小时后,所有的资料都被做好了标记。
池渊知道白桑想要快点脱离怪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桑叫了起来。
“姐姐,整理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白桑猛地睁开眼,手上立刻出现了一瓶精力补充剂。
仰头灌下去,白桑立刻精神奕奕。
她拿过来所有的材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
小绿狐狸也睡醒了。
“我现在需要一个专业的律师。”
顾渊上前一步,笑容温柔,“桑桑,我很荣幸为你服务。”
说着,顾渊拿出来了自己的律师执业证书。
“我可是专业的。”
白桑笑了笑,将所有的材料都递给了顾渊,“交给你了。”
粗哑的铃声此刻响起。
到时间起床了。
顾渊拿着材料回了监狱长办公室。
池渊站在白桑身后,看着面前的一众犯人。
按照规定,起床洗刷之后,所有的犯人要先去外面,跟着监狱长宣读悔改口号。
但是今天的口号不是白桑带着宣读。
因为有犯人在接受心理疏导的时候,被杀死了。
疏导员握着自己手里还在滴血的长刀,笑着看向白桑。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对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消融,“麻烦你告诉季纯,好好活着,这是我哥的最后一句话。”
白桑点头。
疏导员的身体彻底消失不见。
而此时,一名犯人在宣读完口号之后,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吃肉不吃蒜。
“我们少了一个人。”
吃肉不吃蒜沉默片刻,开口:“他死了。”
男犯人们就像是被炸开了的油锅,一下子沸腾了。
“为什么会死,他为什么会死!”
“把人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你们才该死,你们才该死!!”
白桑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听着他们的嘶吼,一下子懂了规则中为什么要说,不能闹出人命。
一旦闹出人命,就要面临造反。
男犯人这边已经炸了锅。
女犯人那边却都还很是沉稳淡定。
小绿狐狸已经机智地要把人都带回去。
女犯人们离开了,男犯人们却不愿意就此放弃。
“我们,要他的命。”
白桑示意所有的女性工作人员全都跟着小绿狐狸去女监。
“稳住女犯人们。”
她也没顾上看是谁,拉住了一个女玩家开口。
但是话说完,她对上女玩家的脸时,一下子愣住了。
她脸上僵硬的神情,眼底的条条红血丝,还有嘴巴咧到像诡异一般的弧度,无一不在告诉白桑,她被污染了。
而且被污染得很严重。
女玩家面部肌肉收缩了一下,点头,“好的监狱长。”
她的声音沙哑,但是她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白桑给了小绿狐狸一个眼神,示意她保护好自己,这才看向场中。
男犯人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们就像是急于挣脱牢笼的困兽,拼命在铁丝网上撞着。
白桑看了一眼大门口。
几个哨兵站在那里严阵以待,但是没有一人过来帮忙。
现在场上就只有吃肉不吃蒜,秦明朗和两个还算清醒的男玩家,以及五六个诡异工作人员在抵抗。
“你们过去两个人帮忙。”
白桑冲着哨兵喊了一声。
两个诡异哨兵闻言跑了过去。
剩下的玩家却是看了看白桑。
“关你屁事,规则要求我们守好大门就行了,就你毛病多。”
“犯人造反,跟我有关系?”
他的话刚落音,身旁的玩家就传来一声惊呼。
说话的玩家,已经慢慢消融。
白桑微微一笑。
规则上还说。
玩忽职守者,杀!
白桑看了一眼仅剩的那个哨兵,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我……”
“你看好大门。”
白桑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向战场。
男犯人们就算是失去理智,心里还存着对白桑的敬畏。
他们绕开白桑,对着其他的工作人员连冲带撞。
白桑喊了几声,所有的犯人齐齐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白桑。
“停下,伤害犯人的那个疏导员已经死了。”
白桑的话落音,犯人们互相对视一眼。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微微弯腰,“我们不信,我们不信。”
“除非把那个人带过来,让我们亲手杀死。”
“亲手杀死,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