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叶一南看着窗外的城市吐出一口浊气,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由得裹紧了衣服关上了窗户。
“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吗?”叶家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关心的看着自己小主人。
叶一南摇摇头否认道:“没什么。”其实她最近事确实有一些,但都不算心事,只能算是麻烦事,可这些麻烦事偏偏不能靠家族力量来解决,只能靠她自己,所以她有些不适应,有些烦躁,有些反感,有些疲惫。
情绪就像河水,平时有堤坝拦着,可一但有一点河水钻了出来,那么堤坝就会变得危险,钻出的河水也会越来越多,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叶一南很久没这样了,还记得小时候也有过一次这样,很冷,很难受,那个时候也没有人陪在身边,但好在她走出来了,虽然她遗忘了一些东西,但可以被遗忘的自然都是不重要的,叶一南已经很久没有回首前事了。风风火火的长大,风风火火的变强,好久好久没停下,好久好久没醒来。
“空调温度调高点,最近有雨吗?”叶一南突然开口问道,司机一边将温度调高一边看了看最近的天气,回道:“最近天气会转凉,然后会有一场秋雨,之后就要入秋了,您秋季想要什么样的款式呢?”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带帽卫衣,短款夹克……就这样吧,另外把家族里面负责心理调控的找过来几个,我最近需要梳理一下。”叶一南顿了一下继续说:“顺便准备几个耐打的格斗机器人。”
“好的,我这就替您联系。”
叶一南点点头然后开始闭目养神,最近她遇到了一些事,大部分还是因张伟而起的。其中那些特烦人特乱七八糟的就不说了,叶一南最近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很奇怪。
这件事还要从叶一南吸收了至暗之光说起。
吸收至暗之光时没什么感觉,就是全属性增加了,暗属性增加光属性抗性增加,然后得到了“黑暗传播者”的称号,除此之外就是那个叫“沉沦黑暗”的被动技能,其它什么改变也没有,叶一南没有任何做坏事的想法,大到毁灭世界小到抢小朋友棒棒糖都没有。所以叶一南那段时间一直没搞懂至暗之光有啥用,但从吸收至暗之光然后附赠的属性提升来看,至暗之光真的不一般,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直到后来碰见光明教派内部清洗,张伟带着她们近处看戏,叶一南突然看到有一个虚影在教皇身旁耳语。更奇怪的是,那人的装扮和她一模一样,或者说,那人就是她。
但叶一南观察周围的人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有任何异样,即便有回视她的也只是因为叶一南窥视在先,对方还礼罢了。所以那个时候叶一南就确定这道虚影只有自己能看见,也只有自己有。
结合自己独有其他人没有的,叶一南很快就怀疑到了至暗之光身上,但没有人能证明什么,所以叶一南借张伟上前谈话的机会也脱离三个队友上前几步,与虚影重合在一起。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叶一南在重合片刻后就以失误为由退到了正常位置,但在这几秒内她听清了虚影的话。
那时似乎有一个人在她脑海中发声,或者说有个人以她的声线在她脑内说话了。
“喂,作为一个能看清提线者的木偶是不是很有趣。”
这句话,不是对叶一南说的,虽然虚影没有明说,但叶一南知道这句话是对那位教皇说的。虚影就像新手引导,先是提醒叶一南凑到教皇身边耳语,然后提示叶一南该说什么。
那句话,其实很有意思。
教皇这个人,叶一南了解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主要是托张伟之福,张伟借着位阶优势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报,然后无偿共享给了四人。
所以叶一南对教皇还是有些了解的,第一次认识教皇是在一个纪录片,那个时候是光明神神赐,将神力分享给每一位被秩序之火庇护的生灵,然后光明神濒死,光明教派老一辈的人也全部献身,教皇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上位的。老教皇死的时候他很伤心,成了教皇后的他很绝情。
这个人有很多故事,有很多心事,但没有人听。他是刺客联盟的人,无法和光明神的信徒交心;他是刺客联盟的人,无法和刺客联盟的人交心;他是刺客联盟的人,无法和瓜分光明教派的其它势力的人交心。后来,空降了一位光明会的大人物,他更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交心了。
一个月前他还是个光明教派内部的奸细,一个月后他已经经历了亲人逝世,血夜,夺权,清洗。假如这些都是他甘愿去做的,那么他是一位枭雄,可他不是,现在他的沉默里面藏着的都是冷掉的血,曾经沸腾过然后冷却的血。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人物,典型的力弱财多,很多人需要他,没有人关心他。他的血在逐渐变冷,也许有一天他的血液会再次沸腾,也许永远都不会。他一直在沉沦的边缘,等待着,期待着命运的审判,因为他的心脏里涌动的是冰凉的血。
其实用句大白话来说,那就是这位年轻人有心魔,又因为经历了很多无法言语的事情所以心魔一直在壮大一直在吞噬他。心魔有多恐怖?生在红尘中哪能没有魔障,与你同根同源的魔障又哪能轻易的除去。
凡有所相,皆为虚妄。
很多人没见过心魔,那是因为心魔一直藏在心底没有找过你,一但找上你了你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暂时赶走它;然后战栗的等待它的再次到来。心魔不会消失,你做的每件事都会有心魔产生,然后融入你心底的暗影潜伏着,等待着,等待着你再也撑不住的那刻跑出来,拯救你。
其实叶家对此早有研究,心魔为虚,是人的一部分,却又是不能得到不能去除的一部分,叶家能做到只有在心魔未成时加以引导,让心魔一点点变小,确认心魔不至于出来。
最早专门对付心魔的人,叫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后来啊,几百年前出现一种叫做心理医生的职业,可这种职业早在千年前就在各大家族中有了雏形,专门用来保护家族子弟安全成长。就连心理医生的出现也有各大顶级家族的助力,无偿的,无私的,为了人,为了人们。
“我希望他们活的清楚,明白。”
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不知道谁率先执行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经过百年的引导后外界合理的出现了心理医生,人类似乎都因此变得不一样了。
叶一南对此很清楚,因为她知道这带来的好处。轩辕家每月都有一份自我鉴定,就是用来辅助家族子弟成长的,叶家有另一种不一样的——日记。
每天都要写,日记受叶家家规保护,日记不可被除书写者本人外的任何人观看。
看上去很简单并且有些奇怪,但日记其实对叶家意义非凡。
每天都要写就不说了,叶家不规定字数内容,同时没有专人检查,所以日记只有一个要求,每天都要写,即便今天没写也必须要有今天的日记(以后把今天的补上)。
第二点,日记受叶家家规保护,主要内容就是日记仅供书写者自己观看。千年前立下这条规矩的时候有很多人不听话,所以那些人全死了,虽然确实难过了一段时间,但叶家并没有倒下,而是韬光养晦,将那些人踩在了脚下。
这点意义非凡,日记要写,别人不能看,所以很多人都会在日记内写实话,特别是死了很多人之后,人们用事实见证了日记的安全性。而日记中的话,即便是大逆不道的话,也只会在日记主人死后才供人观看。
日记内容绝对真情实感,日记主人绝对厉害,叶家每名子弟都会写,而这些子弟凭借着叶家并没有很差的人,所以一位大佬倾心倾力的人生感悟,对于年轻人来说肯定足以抵上万金。叶家不止一本这样的日记,有着足足近万本,可以这么说,现下每个风云人物都能在叶家的日记本中找到不止一个类似的人。
任何叶家的敌人面对的不是一个叶家子弟,而是叶家无数先辈。一个人的人生经历只有一份,但和其类似的人生却肯定不止一种,很不巧,叶家掌握了你的人生轨迹,虽然只是大概的,但你的性格弱点已经暴露无疑。
再加上每本日记都有专人研究,提取精华,保留全本,可以这么说,我们一群单挑你一个,这还不简单?
叶一南自己在小时候就看过和自己性格相似的家族先辈了,然后一路上有专门的心理医生调衡,可以这么说,叶一南非常清楚自己的优点缺点和性格,其中不论真真假假都可以在任何时候变成陷阱。
但也因此,她有了自己的心魔,一个自己不想管,心理医生管不了的强大心魔。好在叶一南成长还算稳定,没遇到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是那种来的特别快特别猛的事情,能瞬间击溃心理防线的。那些只能稍微影响叶一南的都会在叶一南反应过来后集合多位顶尖心理医生一起应对。
也正是因为叶一南成长的路线,叶家对子弟的培养,叶一南对于心魔特别敏感,她能根据一个人简短的信息就分析出这个人目前的心理状况,然后从叶家日记本中找出对应的例子然后应对。
所以当她听到脑海中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这道虚影在引导她唤起教皇的心魔,教皇一生就是一具木偶,很明显。可他却又强到,聪明到能看清提线者,所以他的心魔必然是关于这些的。
但具体方向有很多,诱导的方向也有很多。叶一南深知擅长操控心魔的人的厉害,可以操控心魔的人最擅长让对方自己击溃自己,然后将引导对方将对方变成一具傀儡,也就是让对方的心魔从阴影中走出来,统治这个人。
天生聪慧的叶一南很快就猜到了虚影的目的,也猜到了至暗之光的黑暗。
但叶一南其实很讨厌这种提线者,不止叶一南,任何大家族的子弟都不喜欢这种人,恶心,但今天,叶一南想进游戏去试试,去确定一下。
“呼——”游戏中的雨比现实中要早一些,游戏中气候温暖的地带快要入冬了,这场雨可能是最后一场秋雨了,所以很冷。
虽然说是打算跟着虚影走,可叶一南根本不知道怎么唤出虚影,上次也是凑巧,虚影自己出来引起了叶一南的注意力。
人人皆有心魔,假设虚影真的是勾起心魔的话……心魔的产生必然有原因,一个大的数个小的,叶一南是得知了教皇一生重要的经历所以自己就能推测出教皇的心魔,所以虚影的出现可能需要叶一南自己推测出对方的心魔,简单点说就是——知道对方的人生经历找到心魔主体。
md又要讲故事了,叶一南思来想去打算去酒吧看看,也许旁听一阵就会有喝醉的人说出自己的人生;也许还能看到有人装醉然后说出了自己编织的谈资,叶一南对此很有兴趣,她迫切的想知道虚影能不能分辨对方在没在撒谎。
酒吧有些嘈杂,玩家很少,因为叶一南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个比较偏远的城市,上次下号就在这里上号自然就就近找了个酒吧,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段酒吧只有叶一南一个玩家,旁边几个公会的招待都无聊的听着酒吧内的人唠嗑。
叶一南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点了点东西,然后认真的听附近NPC讲故事。
什么屠龙啊,什么邪教啊,什么美少女啊,什么宝藏神器啊。听了一会儿叶一南就觉得这酒吧里藏着不少天下顶尖的人物,并且这些人物还都爱打嘴炮,这群人谈到的不少是自己经历的,别人经历的,然后以此为基础加以更改就变成了谈资。
叶一南只好耐住性子一边听他们吹牛一边观察有没有虚影出现。
“啧。”叶一南略微皱眉,因为她突然发现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一直盯着她。
很明显是个NPC,衣衫落魄但眼神精悍凌厉,面色沧桑落魄不知道是个什么处境。但NPC一直盯着玩家看……NPC和玩家是两个世界的人,NPC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玩家。就比如说NPC群体有两种常见的反派,一种是贪色,一种是贪财。
假设你是个普通的玩家,虽然身上几十万金币长的还好看,然后在一个贪财贪色的山寨旁路过了几次,你以为山大王会下来强抢民女吗?
拜托这是游戏,NPC这么勇很烦人的好吧,今天烧了山寨隔断日子再刷,天天抢人这得惹多少玩家啊。有些人很不喜欢额外生枝,有些人却喜欢,所以系统大人也曾在这方面下了点心思。据说是采用大数据,一个NPC主动找你那么必然是因为你身上的某些东西和他产生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自动接受了支线任务。但假如你没和NPC有任何联系,那么你身上的东西再合他性格他也不会主动找上你。
现如今这NPC这么盯着叶一南……常见的粗布衣服,身上似乎没有藏钱的地方,唯独腰际那把藏在剑鞘的剑似乎蛮值钱的。
身形也很完美,很明显和酒吧这群人不是一路。叶一南倒也懒得想些什么了,直接起身坐到那人身边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和叶一南拉开一个身位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一条小黑狗。”
叶一南顿时满脑问号,直接回道:“我刚才也看见门口那条抢食的小黑狗了,这么关心它你也一定是条流浪狗吧,我没猜错的话你最爱的是不是骨头啊?”
对方面色一滞,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转头问道:“你居然敢在这里出现,有什么计划吗?”
叶一南微微皱眉,她没听懂这人在说什么,但幸好玩家有专门和NPC沟通的话:“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这下轮到对面一头黑线了,他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是冒险者对吧?”
叶一南急忙点头,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是冒险者,你有什么事完全可以交给我。”
那人思索片刻后便对叶一南说:“走,出去再说,这里不合适。”
叶一南点点头,起身时问道:“怎么称呼你?”
那人顿了一下编了个假名:“王二。”
叶一南也没深究,跟着对方出城了。
到了城郊一个偏僻的角落,王二停下了,然后右手放到剑柄上转身问叶一南:“说吧,你有什么打算?不好好待在光芒照不到的角落居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对方不介意动手,但在动手前他需要知道叶一南的目的。
剑身寒凌逼人,显然质量不错;握剑姿势准确站姿稳固,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虽然正面向敌却一直警惕着四周,这个地点不易设伏,显然对方精通潜行术。
对方不仅不是普通人,还认为叶一南可能有队友设伏,并且依然敢孤身来此。
再说剑鞘,剑鞘做工不如剑身,材质也比不上,显然是后配的;其上无任何标识,剑柄上有一处磨平的痕迹,想必曾经那里有一块大众熟知的标识;这人曾经有个组织然后叛逃了,除了那柄剑和一身武艺再无和组织的瓜葛。
得想个办法把对面之前的组织名套出来,然后了解对方叛逃的原因,这样大概就能唤出虚影了。
这人刚见到叶一南就说她是小黑狗,并且直接进入了敌对状态,对方的的详细信息是???,他比叶一南等级高不少。
平心而论,叶一南觉得自己在游戏内没做什么坏事,最起码没张伟那么多,那么坏。以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在NPC界闯出什么坏名声,更别提招惹到一位浪人。那么是什么,让对面一见到叶一南,就会立刻进入敌对状态呢,他都能在酒吧里消磨时间显然不是嗜杀之人,那么到底……叶一南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跟随张伟参与光明教派大清洗事件的时候,那个时候刚落地,虽然所有人都扭头想看看接近教皇的是谁,但叶一南能确定这群人中有70%人将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因为美色和金钱,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叶一南已经吸收了至暗之光,身上充盈着纯粹的暗。那个时候能在边上看着的都是有资格瓜分光明教派的势力代表人,实力自然不低。虽然叶一南一副反派老大的模样站在上面,但下面的人干净的都在打架,站着看戏的都是不干净的,所以当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敢将矛头指向叶一南。
说到这里,叶一南又想起来那个时候在台下厮杀的人,有部分持剑,而他们拿的剑和这个王二的剑一模一样!除了那道被磨平的标记。
如果没记错的话,台下持剑的是狂信徒,是名为圣骑士的狂信徒。叶一南只认识一个叫贝拉的圣骑士,但很显然面前这个……更强,更光明。这人即便脱离了光明教派依然遵循着先前的行事逻辑,即便知道光明教派一直不光明依然维持光明,啧,哪来的热血番主角。
“喂,你是光明教派的人吧,还是圣骑团的。”为了不让对方动手,叶一南抢攻发问。
对方面色一凝,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边拔出剑后一边回道:“很明显我不是光明教派的人。”
叶一南知道现在更不能慌,必须加快嘴炮的节奏:“我懂,你剑上的标记都被磨平了。对了,光明神的信徒不是都死在那次清洗了吗,你做了逃兵?”
王二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对叶一南笑了一下,道:“你知道的蛮多的啊,没想到现在接管了光明教派的人居然还和你这种黑暗种族有染。”说罢,剑尖已经对准了叶一南。
好吧,对方油盐不进还是莽夫一系的,看来叶一南再不说点有价值的他就要动手逼供了。“我和光明教派没关系,我和黑暗种族也没关系。如你所见,我是个冒险者,你应该知道冒险者天生免疫精神法术吧,中了混乱后最多无法操纵身体但神智依然清晰,你觉得这些黑暗力量能影响我吗?”确实,冒险者专门负责改变NPC常识认知,很多事情都会对冒险者网开一面(不网开一面不行啊,惹恼了冒险者的话冒险者一个人就能用人海战术,天天有冒险者找到各大势力门口要求大势力纳头便拜,在NPC眼中冒险者其实和疯子差不多)。
王二没有进一步的进攻意图,而是点点头觉得叶一南说的有道理:“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虽然是罪恶的但灵魂是纯洁的?”
“啊,不不不,很明显不是。”叶一南摇摇头,他这个问题不能认,认了就SB了。“力量无关好坏,都是使用者的问题,你们光明教派对此最为熟悉了。话说你是怎么当逃兵的,说来听听啊。”
“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说话吗?”王二又提起了剑,就像他说的,叶一南一直处于劣势,战力不足是硬伤,再加上王二这个人不是小年轻,普通的话术基本毫无作用。
好在叶一南是玩家,有着先天的优势:“这样吧,咱俩交换一下。你知道我是冒险者,那么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冒险者会获得如此纯粹的暗?你把你的经历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身上黑暗的来源。你知道我是冒险者,我们有着不死的庇护,任何力量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不仅如此,你的威逼也没用任何用。”
王二皱了皱眉头,回道:“你想从我的痛苦里得到什么?你还会吸取苦痛的力量吗?”
“呃……”叶一南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对方会往这个方向想,所以急忙解释道:“好奇,好奇,我要是会吸取苦痛的力量我为什么不去赌场看?”
“啧……”王二皱着眉头,随后像是想开了,眉头舒展开然后道:“出事前我被外派做任务去了,后来就收到导师提醒我的书信,再然后我就流浪到这里了。”
嘶——这家伙,好简洁。好在叶一南留了一手:“喂喂喂,这可不够啊,先前说的可是你的经历,我要的不止是这段。这次说的时候,可要详细点。”
王二突然欺身上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叶一南,危险的双眸掩盖了衣衫的篓缕,他似乎动怒了。
“你不关心我为什么没被清洗,你想要什么!”王二的剑已经回到了鞘,但叶一南能感觉到对方已经有了杀意,好吧好吧,是叶一南太心急了。
“淡定,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知晓你的全部,现在不过是进入正轨了而已。”叶一南没有解释没有遮掩,而是很简单的透出了全部,因为她在意的只是故事而没有目的,也因为,王二反而觉得叶一南的威胁性变小了很多。
“可你还是没说你想做什么,也许我不知道我的过去隐藏着什么,但我知道这些事最好不要给别人说。”王二不再那么愤怒了,后退了几步冷冷的看着叶一南。
“你过去里藏着的宝藏我分你一半如何?”叶一南笑着说道。
“那好,反正我自己也找不到。”王二也笑了,但他的笑容里肯定隐藏了什么,藏了许多。
“我是一名孤儿,但不是友奉院的,师傅的一次外出将我带进了光明教派,然后直接加入了圣骑团。
自此之后就是训练,无尽的训练,在我成年之前我没出过主城;成年后倒是经常出去执行任务,接手的都是一些小任务,都是那种需要一个尖兵的任务。
之后,就是那次清洗。我讲完了,你想要什么?”王二的脸上没有戏谑,只有平静。
这家伙……貌似心魔已经出来了,他也期待着从这里面找出什么,他需要什么,是什么呢?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是你师傅的儿子,你看你没加入友奉院,还是师傅出去一次后带你回去的,所以……”叶一南眨眨,戏谑的看着王二。
王二没有生气,只是摇摇头。
心魔不在这里,继续猜。叶一南顿了一下又换上盈盈笑脸:“你那么小就去了圣骑团,生活一定很艰难吧?”
王二又摇了摇头。
幼年期中年期都没问题的话,他在是不是执行任务中碰到了什么。叶一南连忙问到:“你在之前的执行任务中有没有碰到什么东西?”
王二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都是一些危险的任务,很多都是只身深入,除了死亡的味道我什么都没记得。”
那就奇怪了,叶一南皱起了眉头,现在只剩下清洗没问了,假设前面他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次清洗确实有可能是他的心魔,毕竟自己的家突然没了任谁也不会轻易走过这个坎。可他之前已经说了他如何避开清洗的,并且看样子不像撒谎,假设这真是他的心魔的话虚影为什么没出来?
是因为这不是虚影出现的判定条件还是……也许这压根不是他的心魔!他的一生被分为三个阶段,而这些阶段里面叶一南知道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清洗,但他多次并不在意,那么还有什么事没有被说出来,没有被隐瞒?
叶一南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这次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王二眼中精光闪过,但很快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次执行的任务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他所属的光明教派已经死了,所以这件光明教派给他的任务自然也不必完成了,他自然也不需要隐瞒什么,除非这次的任务……有玄机。
叶一南冷笑一声:“你不坦诚相见,咱们就没得谈了。”
王二嫌弃的摆摆手,然后说:“一个公国貌似内乱了,我受命去看看有什么问题,能解决就解决,不能就求援,这是近些年我做过的任务中难度系数最低的一个了。”
当叶一南打算进一步试探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话:“毫无疑问,你隐瞒了什么;并且,你隐瞒东西的价值,大于你不堪回首的前尘,还大于光明教派覆灭对你的影响。
我并不好奇你隐瞒了什么,想做什么,我只清楚你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但……你需要非常多的力量,因为只靠你一个人,做不到。
你和目标的差距决定了你可以选择的,你很清楚;你也很清楚,面前这个机会,是可以改变一切的机会,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虚影并未出现,脑海中的话……也不是叶一南说的,或者说,用的不是叶一南的声线。是个男声,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听不出年龄,情感波动;也听不出这个人的性格与目的。这声线叶一南没有一点印象,是个不认识的家伙,那么这句话是谁说的,是至暗之光,还是……谁?
从话的内容来看感觉是至暗之光一路的,很明显在勾引对方,但叶一南并没有确定王二的心魔在哪,这段话……很不合适。暴露目的不说,很容易被猜到底线,容易被反制,但叶一南对王二的秘密并不感兴趣,叶一南真正感兴趣的,是至暗之光,这段话有没有用,一试便知。
叶一南将这段话复述了,一遍,王二略微挑眉反问道:“你想让我……跟随你?”
不等叶一南多想,脑海中的男声又说话了。不止如此,脑海中还出现了一个小人,就是叶一南,这个叶一南伴随着说话声抬起了手,好像要开始举行什么仪式。
叶一南马上照葫芦画瓢也抬起了手,嘴中复述着脑海中无名男声的话。
叶一南只手抬起,嘴中缓缓念出古怪的音节。这不是普通话,不是外语,而是游戏中,不知名的语言。
伴随着逐节吐出的话,叶一南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四肢百骸间缓缓涌出,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同于内力,叶一南不知道系统大人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确实很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内钻出去一样。
而面前的王二,在看到叶一南抬起手吐出奇怪音节的那刻就收起了倨傲的神色,而是简单直接干脆利落的跪下了,额头紧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像脑海中那个男声说的那样,距离越远,选择越少。选择很多的情况只存在两种,一种是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另一种是没有选择,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有很多选择。而其它任何时候,你都会抱怨选择很少。
一滴黑色的血从叶一南的指尖淌下,这滴血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似乎周围的空间和光线都被那深邃的黑色吸走了。
血液似乎瞬间就进入了王二的身体,衣服上没有痕迹,王二也没有任何感觉。片刻后,王二站起来了,他似乎没有变化,这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消息栏中那条“二王已变成您的死忠”的系统提示却在提醒着叶一南,王二做出了选择,不对,是二王。
“路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走过的路不会背叛你,你也不会背叛你走过的路。”这是脑海中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你为什么叫二王?”
二王谦卑的低下头道:“我的师傅曾说过我这一生会侍奉两位主,一位是救赎之光,一位……是堕落祸根。”
叶一南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你说我是堕落祸根?”
“不,很显然您是救赎之光。”
“不必捧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不取决于他怎么想的,而是取决于他怎么做的。现在咱俩该谈谈……你的事了。”
(emmmm没想到这章这么长,写的时间长,这章写了有四天吧,平均一天2000+,实际上有的多很多,有的少很多。
某些天越写越累,最近也是有点怪怪的,并且本章……除了心魔稍微讲了一下设定其它感觉都算正文,真的有点累,所以有些东西不对劲多包涵。
叶一南也算是往前走了一步,结局虽然定了但未必不能改变,我也不知道最后他们会怎么样,但肯定会打起来啧啧啧
下一章毫无疑问属于谢君语,谢君语毫无疑问会戴上腿部挂件谢君同。
自己看了看才发现9000字是真的好多好烦。最近呢,写作实力提升了一点,最起码这章前半部分没什么修改的点。
很多人说网文废话连篇,没营养的话特别多。我自己看了看后发现……没营养的话还不够多,我自己写下一句话,有前文后文等一堆东西要处理一下,特别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没有很多废话重复加深印象,以我看网文一目十行的速度来看……屁也看不懂。所以写的话我会将一句话说的白的不能再白了,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