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只有一件好事，没想到还是“一拖一”的结局。
黄校长迅速地在报告上写了批示：请李副校长办理。
一件大事抵定，安主任是第一功劳。他这时候及时地拿出了自己的“小小礼物”：“江奕同学不仅关心学校建设，还对科研很感兴趣。他已经和魏学敏教授合作发表了专业文章，水平很不错。所以我们已经向经济系那边申请马原课程免修。”
“哦，跟魏学敏教授合作，不错不错。以前你们财金系也想联系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渠道，现在不就找到了嘛。江同学，魏教授在货币金融领域跟我们学校比较契合，是不是可以请他跟我们学校加强合作？”
通过央行的校友还能找不到？估计是安主任在论坛上有了不同意见，不好意思跟魏教授直接沟通了。
人民大学跟兰陵师专也可以直接行文，难道是兰陵师专“敝帚自珍”？
“魏教授还是很喜欢多交流这些领域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觉得可以跟他合作建立研究室之类的。”江奕又给学校送了一个大礼，估计应付那些请假的麻烦可以一次性扫除了。
刚说完这个，黄校长更加头大了。
三级跳之下，按照君子的要求就很难收场了。必须得给对方一些回馈才能心安。
“听说燕大成立了一个燕大资源开发公司，可以从事多种经营，其中也包括房地产开发。不知道贵校有没有可能也成立一个类似的公司？我们公司可以与贵校合资。”何董事终于提了一个要求，算是让黄校长心安一些。
只是这个建议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他们学校有理科背景，我们学校是文科类的，做一些管理、研究和资讯类的还行，成立合资公司就有些不太合适了。”黄校长当场就否了。
谁家的智库还能让外资进来的？
不过，人家给了你这么多，你再拒绝别人？
安主任脸上也不好看。
“江同学那里有什么困难没有？”黄校长终于想起江奕来了，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自己学校的应该是比较轻松的，也算是一个较好的收尾了。
“黄校长，我了解到有些同学家庭收入不高，每个月生活费还不到100元，有的同学为了上机的两块钱都要左思右想地。江老板想成立一个类似于大学生贷款的组织，西方好像是叫消费金融公司，可以给他们低息贷款。”
“这个应该是国家的事情吧？”黄校长怎么都想不到江奕会提出这个问题来。
“企业也应该有社会责任。”江正纯想起了这个关键词。
江奕给他一个笑脸，总算是进步了！
“看看，我就说企业应该多为社会做贡献吧。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国家。”黄校长看出来江正纯是真的要做，开心地问着安主任。
安主任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这个江老板怎么处处透着特别呢？
他毕竟是财金系的，对金融业了解很多：“银行是不是更好一些？”
“银行肯定干不了，无息贷款，咱们国家还没有西方国家的贴息政策，现在的免息贷款还比较少。”江奕以前就办过这个，还是比较熟悉。
黄校长一扭头又问了安主任：“现在国家给咱们学校的大学生贷款是多少？”
“好像是每个月15、25和35，多少年没提高了，现在看来是有些低了。”
1988年以前这些确实是够了，那次著名的价格冲关后，物价已经今非昔比。
“这么说来，还真的有必要。嗯，我记得了，有机会就跟央行问一问。”
江奕心里一个激灵。
刚才何董事那个“建议”只是探路的，重点其实就在这里。
华国的第一个消费金融公司牌照要到次贷危机后，华国从投资拉动转为消费驱动之后才开始审批。
现在如果黄校长“招呼”一下，这事儿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
央行、部委局办有多少人民大学的毕业生？
江奕赶紧作出保证：“黄校长，我们保证只向高校大学生、社会上需要培训的人员发放贷款，尤其是农转非的人员。我们做过一个调查，那些农转非人员刚刚进城，特别需要有这个起步费。”
“你们的调研我也听说了，很有力度。只是农民兄弟们几百块培训费还是拿得出吧？”黄校长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有很多人家为了交进城费都是七拼八凑的，几百块钱也是很不容易了。拖上几年以后，可能就没有那股心气了。”
“嗯，看来确实很有必要为他们提供支持，”黄校长和安主任都在点着头，黄校长更是深有感触，“孟加拉国的格莱珉银行就是为这些弱势群体成立里的金融机构，可惜咱们国家一直没有成功。希望你们能够做出可贵的探索。”
江奕听了有些脸红，自己可不是完全为了这些公益的。只是想着先拿下这个牌照再说。
二三十年后光是这个牌照就是好几十亿的价值，而且极度难以审批。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如果没有这个牌照，20年后大规模出现的P2P就永远无法做大、不能转化为正规军，大部分只能逐渐消亡、等待取缔。
几个“热心公益”人终于离开了，黄校长长舒了一口气。
“唉呀，这个学生还真是···很不一般。”
要说“不好对付”太对不起自己和安主任两个中年人。
真要是一不小心胡乱答应了他什么，办不到可就难堪了。难道还能“欺负小孩子”？
安主任好像想到了什么意义：“前面一大堆给学校做贡献的，最后一个不会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吧？”
“看起来不像，给学生和进城农民贷款，又是低息的，能有什么赚的？”
两个人猜不透江奕等人还有其他不可说的目的，便也不再多想，后面尽快将沟通的内容落实吧。
不只是黄校长和安主任有疑问，出来的几个人也在争论着。
最近接触得比较多，江正纯现在慢慢地不再那么怕江奕了，第一个就跳出来质疑：“江奕，我怎么觉着你花了这么多钱是想学**呢？”
“有钱，任性，行不？”江奕懒得跟他扯上一大堆。
“那个黄校长就是一句话，值得吗？”何董事有些不适应这边的节奏。
“值得！黄校长是大陆这边货币金融理论的创始人，华国财政金融系统，不管是专业的还是自封金融专业的，基本上都看过他写的书，没人不认识他。”
人民大学天生就是培养“公务员”序列的。尽管后来建立了“公务员考试制度”后面向很多学校毕业生招考，这个学校仍然在各个部委办占据了先天优势。
“那就是祖师爷喽？”江正纯冒出来一句。
江奕被江正纯这个比喻逗乐了：“哈哈哈，我看你今天说了这么多，也就这一句最靠谱！”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是值得。看来以后要好好给这里建一座图书馆了。只是这个消费金融公司能不能放进上市公司里？这样对市值会有帮助。”
江奕也想了想，最终还是没答应何董事。
“这样的金融机构在香江就没什么牌照价值，香江的投资者不一定认可；再说了，上市公司真的愿意出钱去放低息贷款？”
真要能拿到消金牌照，怕是一个图书馆挡不住。
何董事不敢接了。香江实行自由企业制度，符合相应的条件就可以开办财务公司、资管公司等，牌照不值钱。
“既然人民大学这么支持江老板，那就让教师家属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办公室工作也不累。”
“这些教职工家属可不能这么用。他们和教授们都有学生和熟人，遍布了各个企业，他们要是作为营销人员，肯定比其他人的能力强得多。争取一年拿下十几个项目。”要是再给一些适当的提成奖励，相信这些人的能量还会上升一个数量级。
“这个厉害！”何董事也懂华夏文化圈，“只是我们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实力！”
“不需要我们的资金，我们只需要代建就行了，这些发包的企业有钱。而且，有何董事出面去谈，考虑到‘国际影响’，再加上母校情感维系，这些国营企业和行政事业单位连拖欠款项都不会好意思的。”江奕这才完整地表达了真实的想法。
彼之负担，吾之资产。做金融不就是让所有要素最快、最高效地配置么？
经此一事，何董事再也不敢以“商业发达地区经理人”自居。他这才看到了江奕的强大运作能力，而且这样的局恐怕没人能够抗拒。
“搞了半天，送礼是幌子，净沾学校的便宜了。以后黄校长和安主任反应过来了，还不找你麻烦？”
江奕指了指大学的校门：“何董事放心，大陆的高校都是父爱主义，不像香江那边是契约关系。父爱就是对学生无限关照，你耍点儿小聪明，他会觉得你更可爱。”
顽皮的孩子才有出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