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科萨尔斯走了,江守义支开了李翻译。
像是谈论一件机密事情一样,江守义压低了声音:“小奕,你这么打击这个领导,会不会有后遗症?”
江奕心里暗暗好笑,却又只能故作神秘的样子,同样压低了声音:“你说得对,估计会有后遗症,应该还不小。只是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我们需要他们的盲目信任,需要给他们亮一亮爪子,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我们走。
江奕想到远东的钢材进口就心疼。欧洲这边的钢材运费高不说,关系还比较复杂,江守义为了拆旧设备也得罪了一些经理和职工,所以只能忍痛在远东消耗着稀缺的美元。
要是这些钱都能做空扶桑股市、投机美利坚证券市场多好?
“以后我们要跟他们一块做假账?”江守义向来接受的是“国大于家”的教育,脱离国家的管控就是沾国家便宜、做假账。
“还不止这些。他们手里的美元应该不少,也还需要有人在外面帮助他们打点。”
莫林拉科夫一系,科萨尔斯应该也是一个系列。如果这些人的能量调动起来,就有了一两百亿美元的能量,可以和索罗斯干上一仗了。
自从干翻了英镑之后,索罗斯的野心就在不断膨胀。等到干翻了东盟数个国家之后,他就敢挑衅华国这样一个大国。既然也敢挑战一个国家,那就别怪这个国家有人惦记你!
“嗯,小奕这样不错。先是彻底打击敌人的气焰,再暴露自己的强大,最后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敌人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江守义找到了熟悉的战斗场景,就差一捋胡子道具了。
“你们爷俩少在那里自己夸自己了,不害羞。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刘连秀才不愿意搭理这些破事呢。
“妈,我还约了一个人,那个朋友马上就到了。”
“这都几点了?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办公室了?”
刘连秀嘟囔着,她是真的有些怒了,一般是因为这个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一半也是觉得太辛苦。
“早就约好了。”
“你们忙吧,我就不跟你当听众了。”抱怨归抱怨,刘连秀还是会顾全大局。
“她要来要谈很大的生意。你是董事长不关心?”江奕看到刘连秀很坚决地样子,也就不再坚持己见了,“也行,待会儿我自己走回去好了。”
这么一说,刘连秀还怎么走得了?
刘连秀一看到来人,立马怒了:“竟然还是两个女孩子?江奕你怎么能让她们这么晚过来?”
刚下飞机就被江守义的严阵以待吓坏了,不安全的印象深入刘连秀的脑海里。
李君灿有些小感动,冲着刘连秀连连摆手:“董事长,这里就在我们住的酒店对面,不会有事的。”
“对,小奕当时就要我在这个酒店旁边订的餐馆。”江守义这才明白了江奕的意图。
气氛这才好了点儿。
李君灿和一个女助理现在还是忐忑不安,她们到现在都不觉得江奕上次说的话“是认真地”。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改变行程?不需要等待签证的时间吗?”李君灿听说了江奕到莫斯科后,临时决定到这里走一圈,没想到几天功夫就过来了。
“签证?香江的护照还要签证吗?”
好吧,被你鄙视了。
看来香江可是沾了英格兰的不少光啊,世界任我行。将近两百个国家免签。
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免得每次出来还要进行一番爱国培训。
“既然你们进出罗沙国这么容易,那么这些收购的名牌也做一份俄语版的杂志吧,这里的人也迷信欧洲的品牌,尤其是老牌殖民地国家。”江奕也是临时想起来加塞一些任务给了李君灿。
要说崇洋媚外,这个罗沙国可是一点儿也不比华国差。
国旗的双头鹰来自罗马帝国的延续,内心里恨不得把罗沙国西部搬到欧洲西半部分,刚刚吃饱了肚子就恨不得把罗沙国的便宜商品全部踢出去。
他们眼里只有欧洲的才是高贵的!
李君灿和她的助理相互对视了一眼。江老板就是这个德行吧,想到什么就给你加什么任务。
“这···老板,你不看看我们的拟收购清单?”李君灿快要绝望了。
她是赌着气才把最没有知名度的一些服装品牌放在清单里,如果非要说这些家庭小店也有品牌的话。
“嗯,每个国家三到五家,义大利、法兰西、英格兰都有了,瑞士也有,很好啊。衣服以外还有鞋子、包包,太好了。”江奕口中念念有词,里面的文字他都看不懂,不过代表价格的数字是看懂了。
他拿起笔来划掉了价格比较高的几个,交代着李君灿:“确保每个国家有三个品牌就够了,多了也没这么多时间打理。”
“老板,这些品牌···其实有的已经停了好几年了。我感觉不太值得花钱去收购它,以后还要有人专门负责品牌维护。”遇到太傻的老板,你都不好意思坑他坑得太狠了。
“没关系,人家不是因为别的愿意,而是在秣马厉兵、只为打造一件自己满意的衣服、鞋子或包包,绝对没有瑕疵,绝对高贵享受。为了她,我甘愿放弃整个世界!”江奕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挥,好有感觉的挥手之间!
李君灿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撒谎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这么自信的样子。
“有的连品牌都没有注册,估计也就是家族里有人随便画了个LOGO?”李君灿继续试探着江奕的下限,你这么不要脸,可不要怪我的下限这么低哦。
“哦?这倒是个问题。”江奕放下了笔,思考了一下。
李君灿两人既紧张又放松。紧张的是担心江奕反过来骂自己没有下限,放松的是还好这个老板还是有下限的嘛。
终于,江奕换了个姿势,像是想通了什么:“那就我们收购了以后马上去注册一下,人家不图虚名,只是为了‘一鸣惊人’。十年磨一剑,精神是不是非常可嘉?”
我打碎所有节操,也没有你更那个!
李君灿真想当面喷一口老血。
助理看到李君灿的下限被打破,完全没辙了。下限较低的她挺身而出:“老板,你这样会没···没有杂志愿意合作的。”
她本来想要放肆地骂一回,看到刘连秀还在旁边就没敢明说“没朋友”的话。
“要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杂志的话,就再申请设立或者收购个把杂志吧。听说这些国家办杂志很简单。”江奕还是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
“别···”李君灿两人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能找到,有钱哪儿能找不到发表的刊物?大不了加点钱就行了。”
哪儿还敢说找不到杂志?
真要敢说,江奕这样的老板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李君灿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在带着厚眼镜片、辛苦地爬格子的场面了。
那可真是想想都害怕得要命了。
“是不是有一种增刊的?就是最便宜的那种。”心疼完了品牌收购费用,江奕又开始担心杂志宣传费了。
“有是有,但是自说自话总不太好,一个增刊全是一两种品牌的话,消费者也能看出来。”
江奕笑了,他指着清单里的牌子:“不是好几个国家都有嘛,混合做一下广告就行了,还有国际性效果。这些没有启蒙的消费者不是最吃这一套吗?”
两人无语了,轮到刘连秀看着江奕这个奸商纳闷了。她看了看江守义,是不是你教坏他的?
江守义一脸无辜的样子。面部语言表达得很清晰:我都不会,怎么教他?
李君灿憋了十几秒钟,终于只剩下一句话:“我是真的不懂这些。”
“我也不懂,不过大家不是也不懂葡萄酒么?还不是照样喝、照样装模作样地在品着?”江奕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在电视台那会儿不是让你找那个拉菲葡萄酒酒庄么。不知道你们找到了没有?”
“这个是真没有。我们两个人都不懂葡萄酒呀;要是给你收购了假的拉菲怎么办?”
“假的问题也不大,等到消费者知道了真想以后,早就已经卖光了。你们香江不是有那个酒嘛,去看看原产地就行了。”江奕一直没学会品尝葡萄酒,也不敢多指导两位女士。
等到消费者启蒙后,至少几十年过去了,那时候谁还好意思说自己当年花了高价买到的酒是假的?自己当初只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
智商税要收,也得是本国自己收;
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成长的代价吧,正好全国还有很多人没解决温饱问题呢,请他们一起来参与扶贫吧。
“华国也就算了,罗沙国很多人都接受了高等教育,我怕···”
“人家可没那么多历史负担,罗沙国崇拜强者还来不及呢,哪儿有那闲工夫去抵制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江奕一点儿空间都没有给她们留下,好不松口。
没人敢说话了。
说句话你有更多的活,这天还怎么聊下去?
江守义派人去送两位女士回酒店了。刘连秀终于可以发泄一下:“江奕,你怎么到哪儿都是这副德行?你这一肚子坏水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资本家终于开始心疼打工仔了?”江奕指了指自己这个苦命的打工人,而且还是没有名分的那种,“要说这些阴招,我也没学过,估计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江守义正好走进来,完整听到了后面一句,这一次没了外人在场,他是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