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俞敏洪难搞

这次到燕京,谭昕是要作出一个了结。同行的还有博识教科的秦东驰,以及即将开学的韩菲凡。

江奕亲自来迎接,谭昕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江奕,于密湖已经确定了时间,答应了我们可以在下班后接待来访,只是他没有时间出来。”

谭昕恬淡,秦东驰从容,一个是江奕的高中老师,一个是大学的副校长下海。当江奕同时看到秦东驰和谭昕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为什么当自己听到“于密湖”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是这么激动。

“他们一个小小的作坊,也敢姿态这么高。我估计这个人心里肯定有怨言。”秦东驰现在比刚下海时主动性提高了不少,装束也更加正式。

“谭老师,他们暂时还在过小日子、还没有进一步合作的想法。现在是我们希望去见他,而且他是个大学老师,肯定放不下面子。”江奕也想去看看于密湖起家的地方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丝毫没有介意于密湖的高姿态。

稍事休息之后,下午三点时分,江奕、谭昕和刘海龙在一条小马路下了车,韩菲凡也非要凑热闹,也紧跟着谭昕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这么大老远地过来。”看到对方一下子来了四个人,一副非常重视的架势,于密湖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了。

江奕还在扫描于密湖起家的场所,新东方的本地业务负责人也没有跟过来,谭昕跟于密湖简单应承着。

“要不然还是去旁边的方兴宾馆,一边喝茶一边聊吧。这里太窄了。”于密湖孤身一人对阵这么多人,不只是觉得空间有些小,而且自己也有些被对方压得透不过气来一样。

江奕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也不用这么麻烦了,不过,要不要请你爱人一起谈呢?”

这是个典型的妻管严,而且据说于密湖的成就也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爱人的“唠叨”。如果她不出场,即使跟于密湖达成合作意向,后续变化的可能性也很大。

“那行,正好她也在呢,我去叫她过来。”于密湖也觉得自己“一对多”实在是心理压力太大,有爱人帮忙分担一下也好,他扯开嗓子就叫了一声:“小卿,你也过来一下!”

这时候江奕才发现原来屋里还有一个人。刚才被一个挡板隔着,几个人没有发现这间房子的一个角落里还蛰伏着他爱人。

“听老于说过有同行要来聊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那个人影快步赶了过来,看起来比于密湖要年轻不少,果然是不负“班花”称号的。

只是看起来还有一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办公场所的简陋,还是由于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陌生人所致。尤其是当她听说秦东驰还是前任大学副校长的时候,更是不自觉地矮了一头。

“听说当年于校长跳了湖才追求到了爱人,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在场的人里面,江奕的年龄最小,由他提起逐渐“糗事”最合适。于密湖嘿嘿一笑,挂出了一副为人师表的风范:“跳湖是真的,可是跳湖也没用,还是得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才行。”

如果说江奕的提问只是一个调侃,于密湖的回答就成了一个导火索,直接让爱人的表达欲望爆发了:“你的人格魅力可没看出来,就算是燕大的光环也是修炼了三回才成型的,要不是你连续三个多月在图书馆门口围追堵截,我才不会拿正眼看一下你这个‘班里的老末’呢。”

好家伙!

江奕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挑拨离间”效果这么好,直接把内外矛盾变成了夫妻内部矛盾,江奕等人才好谈嘛。

杨桂卿说的都是于密湖的软肋。其中包括了于密湖参加了三次高考才考上燕大,班级一共50人、其中49人顺利出国,只有于密湖一人出不去、被迫留校当了老师等。

果然,于密湖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句就没敢再接了。现在是他人生和事业的低潮期,由于私自在外授课而被学校开除的阴影还没有走出来,新开的夫妻档培训学校还没有打开局面、又面临谭昕的阻击,他的确还没有拿的出手的成绩来反驳。

“好浪漫的同学恋情!”大概是看到江奕的出招挺有效,韩菲凡又来了一次神助攻。

“老于是我的大学老师,我是德语系的。”大概是看到于密湖被自己刚才说得狠了,杨桂卿这次倒是留了一些口德。

“德语好啊,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些西语系的老师。兰陵为了培养外语专业人才,已经成立了一个外语学院。”谭昕几句话说出来,杨桂卿明显地动心了。

只是于密湖的脸上挂不住了。

一上来就是调拨自己夫妻关系,接着又是揭开自己老底,然后又是拉拢自家爱人,这三板斧显然就是给自己拆台的嘛!

“谭总,我们去年已经走上正轨,可是前一段时间你们到燕京后又是低价无序竞争,又是毁坏我们名声,我觉得这恐怕不是善意。出国留学的培训市场这么大,你们何必紧盯着我们不放?”

“其实我们在1990年就开始外语培训了,后来考虑到外语培训的重要性,才把一部分业务独立出来组建了新东方。以前是觉得燕京的教育资源多、所以我们没有重点拓展,现在发现我们有责任让首都的众多求知者接受更好地培训,所以才和于校长碰上了。”秦东驰从体制内出来几年,忽悠的能力也见长了,硬是把新东方的历史提前了几年。

提前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付于密湖刚刚好。

“九零年底的时候我已经从学校里出来了,一个月百十块钱的工资,连鱼都吃不起。”于密湖悄悄地把自己被燕大开除的往事也提前了几个月,就是要和秦校长比比谁先谁后。

“老于,九零年那时候你还在打黑工呢吧,燕大也是那时候盯上你的,秦校长说的有道理。”杨桂卿是个实诚人,自家的底细轻易就被人套出来了:“我记得咱们是1991年的时候设立的‘东方大学英语培训部’,连房租都是抵免的。”

杨桂卿没法忘记那段艰苦的时间。于密湖每天上午骑自行车出去,拎着浆糊桶,在大街小巷的电线杆上挨个贴小广告。可是培训班刚开始没学生报名,只能通过开免费讲座等方式积累人气,由于免费导致来的学生很多,地点只能在中关村的违章建筑里。

可是收费的培训班只能在租来的农民房里开展,那时还是女友的杨桂卿就通过给房东的孩子做家教的方式,抵免租金。

“可能是我记得不太清了,不过我早在1980年就给初中生当英语老师了,高考的时候英语也考了93分,很高的。”于密湖的自家爱人当了谈判对手的“助攻”,只能改为守势,他心里也打定主意:今天不是谈判的好时候,仅仅跟几个远道而来的客人闲聊几句就算了吧。

只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

这几个月,杨桂卿已经被新东方折腾地筋疲力尽,现在看到了对手方提出的优越合作条件,心里便存了“攀高枝”的想法:“你们真的愿意给我们股份?”

新东方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合作对象,而老于注册的公司还是个草根。原来差不多已经走上正轨了,可是被新东方的“低价竞争”打得找不着北,原本上升的势头也急转直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没有老于那么强,已经承受不住谭昕的第二次打击。

“如果实现了我们设定的条件,你们的股份占比还会更高一些。”谭昕有备而来,把己方的条件正式交给了对方。

于密湖连看也没看,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谭昕抛过来的橄榄枝:“太平洋足够大,容得下几个大国,出国外语培训也足够大,容得下很多学校。”

股份的意义,他已经充分领教过。虽然在创业的前几个月很辛苦,要筹集教学场地费、要自己张贴广告以降低宣传费,而且如果没人来报名还会出现亏损;那些过来授课的老师们却可以雷打不动地按照课时来结算收入,没有任何风险。

可是如果报名的学生多了,除去这些固定的费用之外,可就全部都是他自己的净利润了。那种数钱的感觉他太喜欢了,第一天收到报名费时,夫妻二人回家的第一要务就是闭门数钱,一大堆毛毛块块,一口气连数三遍。华国的第一代企业家,就是这样在那个创业的年代里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谭昕本来对于跟于密湖的合作就不是很积极,她也很难理解江奕对这个人的重视,对方竟然一再这么高姿态,她的语气也就显得有些生硬:“你们的‘新留学’模式并不新颖,唯一优势也就是用了国外的考试真题,我们已经和试题的版权方达成合作,我们也是华国唯一获得授权的机构。”

这倒是于密湖始料未及的一件大事。这时候华国的培训机构都没有形成版权意识,再加上这些题目的版权所有者并不在国内,所以他们习惯了直接从国外拿来就用。

“我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ETS本来就是个非盈利机构,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这么做。”

“不告而取,是为窃。以前没人提醒这件事,以后我们会在习题集上注明‘华国唯一获ETS授权使用’,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谭昕没有给他侥幸的机会,又递给他一份《燕京市场推广计划书》:“等到大学开学后,我们会推出新春特惠活动。今后庆祝新东方成立两周年、三周年的时候,都会推出优惠活动。”

新东方的收费本来就不高。要是这么频繁地搞活动,那就是要大杀四方、整合出国培训市场了,很多实力不够的机构就要被迫出局。

“老于,这几年什么专利、版权方面的官司可出了不少,谭总要是能跟ETS联系上了,就等于排除了一颗定时炸弹。”杨桂卿可没端着,这几年华美两国在知识产权方面的分歧几乎每天都在见报,他们本身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只是有个顾虑她并没有明确说出来:如果新东方持续进行高强度打击,“新留学”有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于密湖接到了这个信号。新东方有了“官方授权”这样的正牌出身之后,于密湖原本的“营销利器”就变成了最大短腿,只能跟谭昕合作。

谭昕这个人的狠辣度他是体会到了,如果新东方在春节后继续推出众多优惠政策,这会让整个市场都承受较大压力,这个后果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我们不只在试题方面有优势,还有同学在西方国家留学,能够给考生最好的辅导。而且只要我需要,他们肯定愿意回来帮忙。”尽管知道己方已经占了下风,可是他依然不甘心俯首称臣。

江奕知道他是想起了那两个“华国合伙人”,这也是燕大系的独特优势:留学生群体。

只是这些优势在江奕看来并不大:“兰陵和任城有苏联小镇、扶桑小镇和巴国小镇,那里埋伏了数万外国人,我们也在从国外招聘很多技术专家。他们的家属,外语应该要纯正得多。”

“那些人跟新东方是什么关系?”

“这些企业的投资者都是一家的,也就是江奕的妈妈。董事长对教育非常关心,已经在国内十几所大学捐资修建了图书馆和教学楼,燕京大学也捐建了一栋明理楼。”谭昕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正式揭示了江奕的身份,这也是此次来访的终极杀招:“新东方培训将与数百家企业签订‘资质认可协议’,凡是经过新东方考核并获得认证的人,可以在相关企业中获得升职、加薪等方面的优待。”

于密湖和杨桂卿这时候才知道,来访者的底牌原来这么强。看来这次是没办法欺负对方职业经理人“决策授权有限”了。情况出乎意料,于密湖原本放松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

也由不得他不紧张。这就是资本的力量:看清方向之后,集中资金广泛布局,迅速占领市场,比于密湖那种长期积累的模式要强悍的多。

资金实力比不过,考试试题等方面没有对方根正苗红,师资力量没有他们纯正,留给于密湖的就只有最后一个反抗余地:“说实话,我觉得培训时长变化太快,最终的结果不一定是大鱼吃小鱼,更有可能是快鱼吃掉慢鱼。”

“决策方面,投资方只会通过集团层面保留一票否决权,日常经营管理不会进行干预。以后新东方还将在出版、出国咨询、视频教学、影视投资和创业投资等方面进行开拓。”江奕深知没有于密湖的新东方就没有灵魂,投资方无法解决这种层面的问题,就像博识教科前几年的经历一样。

由于现有的职业经理人更多地是执行江奕的思路,导致博识教科更像是事业单位,一旦缺少了江奕的关注,谭昕无法将新东方推向高峰。

杨桂卿已经沉不住气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新留学培训”在新东方的碾压下喘不过气来,合作的想法愈加明显。只是这毕竟干系太大,她看了看于密湖,还是忍住了。

“于老师,我是觉得现在国内的很多留学英语培训机构进入了误区。”在江奕的资本打击、谭昕的市场截胡之后,秦东驰开始从哲学高度展示实力:“你觉得留学和在国内读书有多大区别?国内的很多大学使用的教材也是引进的,其实语言的不同应该对于教学质量的区别不大。那么我们的培训机构应该怎么发展才能体会自己的价值和社会责任呢?”

“秦校长说的有道理,不过发达国家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老师有项目经验,出国留学也是长见识的过程,可以看看发达国家怎么发展过来的。”于密湖本来不想纠缠这些问题,只是秦东驰曾经是大学校长,于密湖不好不接他的话题。

“项目经验是对留学生有些帮助,不过通过期刊和学术交流也可以达到,长见识可以通过旅游达到。”于密湖的思路逐渐被引向“教育机构的社会责任”,秦东驰这才进入自己的正题:“如果培训机构的价值仅仅在于让接受培训者提升几十分、争夺西方国家大学的少数奖学金,我想意义不大。”

秦东驰认定了于密湖不只是为了发财,大学教师出身的他以及杨桂卿肯定会有更高的追求。即使短期迫于生计无法考虑长远,一旦涉及重大选择的关头,他们也会综合考虑。

果然,秦东驰的几句看似缥缈的话让于密湖动容了。于密湖让华国人记住的不仅是他牵头创建了前世的新东方,还有在国家政策调整后的“体面退场”,这是华国少有的具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之一。

现在大部分留学培训机构的定位都是帮助考生“磨快枪头”,毕竟TOEFL和GRE等培训都是国外机构发起和组织的,很多外国考生很容易在一些细节方面失分。

韩菲凡看着秦东驰和谭昕两人轮流对于密湖发起攻击,于密湖已经被两人蹂躏地抬不起头来。奇怪的是江奕很少说话,这和她认识的江奕有些不同。

难道这个家伙在憋着坏?

江奕也瞄了瞄韩菲凡。他刚才一直在想究竟怎么能够让这个阶段的于密湖具有最大的杀伤力。应该说,威逼利诱都已经有了,己方也展示了强大的实力,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触动他呢?

秦东驰的视角提醒了他:于密湖目前已经解决了初步的温饱问题,也选择对了方向。那么他接下来应该就要思考长期发展方向、机构的中期定位、交叉经营等事务。

“我们认为:华国要想真正强大,需要的是半导体、计算机、自动化、设计等领域的理工科人才。需要的是不怕权威、不怕失败、敢于突破传统的创业者,需要的是为华国商品开拓市场、争取资源的企业家。”

江奕年纪毕竟还小,跟于密湖谈宏观视野还有点早了,于密湖果然没有回应。

“所以我们的教育集团将加大半导体、计算机、自动化、设计等学科领域的培训,为企业提供急需的人才;以及阿拉伯语、西班牙语、德语和法语等实用型工具的培训,为华国商品走向世界进行人才积累。而且我们将赋予管理者独立运作权限,以及一定的管理决策权。如果以后有机会,还可以登录资本市场。”

江奕的话音刚落,秦东驰和谭昕的惊讶自不必言,于密湖也不由得开始正视他。

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却有着如此不凡的抱负,与众多留学外语培训机构的“短平快”、赚快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于密湖不得不相形见绌。

大学、校长等词汇在华国的传统文化中,都承载着众多的期待,不是商业文明的大学可比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个条件。”于密湖发现对方已经围绕着自己编制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急于突围:“问题也是我刚刚想到的:如果按照你们的定位,教育集团的盈利就受限了。那么你们究竟是在追求什么?”

“投资人在向大学捐赠图书馆和教学楼的时候,曾经起了两个名字:明理楼和开太楼。我想这里面可能隐藏了投资人的一些长期追求。”既然于密湖被引向了价值追求,江奕就继续给他一个“校长的追求”。

果然,于密湖再次被深深地触动了,这是远超过自己想象的高度,值得自己尝试:“一个条件是指:我希望能够负责一个独立的市场,而且要有用人权。”

当过老板的人很难降级为经理人使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为别人定规则、而不是遵守规则。

“可以先负责燕京和津门区域的出国英语培训,人员使用由你提出建议、集团行使一票否决权。如果能够证明自己,可以负责京津之外的机构,负责的培训范围也将相应扩大。”江奕这句话把于密湖和谭昕基本上并列起来,让谭老师一阵紧张。

“这个出国英语培训和教育集团是什么关系?”

“谭经理负责教育集团,其中就包括出国英语培训事业线。”

谭昕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英语培训之外的内容还不少,可是新东方起码也有一个集团的架子了。

“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么我们愿意慎重地考虑一下合作事宜。”于密湖终于放弃了抵抗,认真地考虑着对方的提议。

江奕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于密湖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接触后,就能转变立场、作出合作的表态,实属不易。

于密湖也有一种被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样的感觉。原本只是出于礼貌才接待了对方的来访,可是没想到对方提出的建议解决了自己遇到的问题,而且为机构的发展找到了更加广阔的方向、更高的价值趋向。

他亲自送江奕一行出来。这次江奕一眼就看到马路边的那两个电线杆。由于市政整洁需要,上面只有一些粉刷的广告,再无张贴的小纸条,显得干净了不少。

在于密湖的江湖里,电线杆是他的第一步台阶。在一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电线杆和浆糊桶就是他翱翔于出国小众江湖的“那两把刷子”,让他成为留学时代的旧式网红。

“这两个电线杆子可是我们的福星。我们学校最开始开业的时候,它可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于密湖看到江奕在盯着电线杆看,这不由得提醒了他的一些旧情。

江奕知道于密湖的这个情结。在于密湖每次向学员的“吹牛”中,电线杆也是必须出场的一个主角。江奕也曾经搭上老于的出国快车,为GRE考试冲刺。

“一定要保留下来,以后讲故事的时候肯定用得着。有他们的照拂,以后说不定就能一帆风顺。”江奕满足了自己的求知欲,调侃了一下于密湖的演讲。

此前的于密湖也是个倒霉到家的人。除了三次高考之外,他还有大学读了五年、签证出国却遇到美利坚签证大幅度收紧等问题。也许是霉运都用完了,1994年后倒是一帆风顺,直到华国为了教育减负、促进人口增长为止,差不多有三十年顺利发展期。

“江奕,这边的其他培训机构还要联系合作吗?”谭昕谈下了一个合作项目,可是她的疑惑却依然没有消除。

“大同小异,先整合一个看看效果也行。”江奕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非要拉拢于密湖入场,只能拖一拖再说。

于密湖用自己的激情把出国渲染成了一种信仰,影响着一个时代。江奕更想让他把半导体、互联网和数字化等也能快速地转变为华国的信仰,就像当年的逸仙先生为晚清的子民塞入共*和的理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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