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慢条斯理地道出身契及名单上的信息,然那被点名的宫女瑟瑟发抖起来,随即连忙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么如花的年纪待宫中的确也是糟蹋,哥嫂对你可好?”
谁也没想到初墨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那被点名的宫女显然也被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然站在一旁的梦蝶却小心翼翼走到身边,俯身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妍依,抬头!”看着女子缓缓抬头,初墨仔细看了一眼,见女子长得还算清秀,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现在本宫给你多加两条选择的路,一本宫给你择选一门婆家,二留在宫中晋封为正九品采女!不过你想回家,本宫自然也不阻拦。”
初墨这番话更是让所有人都诧异了,当然那叫妍依的宫女更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榻上的人。
“娘娘,是,是真的吗?”
初墨勾唇一笑,微点了一下头。心想,这么好的机会大多数人定会选择留在宫中,即使做个小小品阶的采女,也算是有了品阶的小主。
“请娘娘让研依回家吧!”
显然这小宫女的话也着实让初墨吃了一惊,刚才梦蝶可是在她耳边说过,她家那嫂嫂可不是善茬,不然那时怎么将她送进宫中。
“好吧!除了你在宫中挣的银钱,本宫再赏你十两银,回家也好置办一身好些的衣袍。”
初墨的做法再次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他们在宫中辛苦一年也不过二两银,如今皇后却直接给了十两!
自然那帮宫人有喜也有忧的,自然也让那些个贪婪的人起了坏心思。
那叫研依的宫女跪在地上连连跪在地上谢恩。“谢娘娘恩赐!谢娘娘恩赐!……”
“好了,别谢了,回去收拾好你的行李。对了,明日所有人都要在凤仪宫候着,本宫派人送你们出宫!”
看着妍依拿着自己的身契及赏赐的银钱行了一礼后开心的离开。初墨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名单及另一张身契。
“方意浓,十九,入宫五年,映阳方县令之女......”
初墨看向跪地的一帮宫人中抬起头的女子,随即又收回目光,“在宫中五年也实属熬过了极好的三年芳华,赏五两,另赐三等凤冠霞帔一套。下去吧!”
自然初墨的决定让这宫女有些不乐意,遂直起身子直看着初墨道:“娘娘偏护,为何妍依有选择,奴婢没有?”
初墨没有看她,而是拿起另一张身契,“本宫给你留了路,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本宫自然不会怎样,但你自己要做好留下来的后果。”
那叫方意浓的宫女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死心道:“那奴婢留下,能封得品阶吗?”
初墨放下了手中的另一张身契,“有,但本宫不能保证你能坐在那位置能平安呆上三日!”
显然初墨话中明显带着威胁,只见那叫方意浓的宫女在听到她的话后,紧皱起了双眉。
她自然知道自己曾在前淑妃李玉荷手下时,帮着她做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
然而她最后悔的却是帮着前淑妃逼宫,好在自己留了后手,才得以没被处死,但却从原本的一等宫女变成浣衣局不起眼的小宫女,还总被人嘲弄。
如今有了出宫的机会,自然是不想留在那小小的浣衣局度过最好的年纪,但想现在可以在宫中成为一个有品阶的小主,要是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样她便有机会坐上后宫妃位,她怎么能错过。
“奴婢要留在宫中!”
“你确定?你要知道如果想要封阶,你所有的信息都会呈给皇上过目。你要知道,你可是在前淑妃手上当过差!”
初墨的话再次让那意浓的宫女紧张犹豫起来,见她半天不吭声,初墨有些不耐烦道:“梦蝶将她的身契收好,让她回去考虑考虑,想好再来。”
那叫意浓的宫女一离开,初墨便命梦蝶派人看着她,随即便继续手头上的事。
“汤悦鸣,十八,御城人士,入宫五年,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
说着初墨看向眼前一帮人跪着的人,却没看到自己点名的人,心中蓦然升起一团无名之火,“都给本宫起来,站到边上去。”
初墨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将跪在地上的一帮人吓得连忙站起身,整齐的站到了一旁,仅留下一个身着深松色衣袍的小太监低头跪在地上。
初墨看着那低头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正是刚才那冒头求饶的人。“你就是汤悦鸣?”
只见那小太监连忙抬起了头淡然道:“正是奴才!”
汤悦鸣的淡然,让初墨对此他也多出了几分赏识,随即微勾了勾唇。
“按理说你们在宫中是比宫女混的开,为什么要离开?”
其实初墨想说的却是,你们这些有缺陷的人出宫会不会被人指点,但始终还是说不出那些个伤人的话来,只是旁敲侧击的去说道。
汤悦鸣低下了头,试想一个健康的男儿做什么不好?要不是五年前他那嗜赌如命的父亲为了还债将他卖到了宫中,他又怎能成为如今这般鬼模样!
“听说家中父亲抱恙,母亲还要做工,家中更是还有两个弟弟需要照看,奴才想回家照看着!”
汤悦鸣的话初墨倒是没做多想,反倒还为他的一片孝心而感到敬佩。
“孝心可加,那本宫就允你出宫,梦蝶取出十两银票给他,另外本宫再给你一个特许。”
说着初墨便让梦蝶取来纸笔,便写下了一封特许信,想了一下随即又取下的一支金钗。
“这你拿着,如果以后还想入宫的话,就拿这个去找毅王,让毅王带你入宫找本宫。不想再进宫,这金钗就算是给你的孝心有加的赏赐吧!”
汤悦鸣接过了初墨手中的东西,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初墨额角那那明显的疤痕,就像是恶魔的一对大角与她那清秀的面容极为格格不入。
“谢娘娘厚爱!”拿着自己的身契及初墨赏赐的东西,汤悦鸣缓缓退出了凤仪宫。
“娘娘,你的茶!”汤悦鸣刚离开,谢清越便端着一个青花瓷壶走了进来。
随着清越的靠近,果茶的清香也随之传来,甜甜的让人心情爽适了不少。
“知道娘娘不喜糖,清越便没再加糖,还喝的惯吗?”
初墨用舌头微舔了一下唇瓣,眉头舒展开来,虽然只有干果原本的微甜,但橘子的原香却留了下来。
“嗯,不错!以后每天都给本宫煮一壶!”
见初墨满意的神情,谢清越眉眼笑地灿烂起来,“是,娘娘!”
待初墨将出宫的一行宫人处理完后,也已经是正午。
初墨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对面榻上的小宫女,微微勾了勾唇角,“秋葵,知道你醒了,起来吧!”
榻上刚还一动不动的人,却猛然跳下榻,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要骗你,娘娘饶命。”
“好了,好了,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