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言神色漠然，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动。
他眼神淡淡地掠过李容，什么都没说，李容秒懂，找了个借口离开样板房，只剩下顾景言和林玉然两人，房间看起来略显空旷。
“玉然，你向来不是冲动爱出头的人。”他没有把话说得明显，点到为止。
“景言，我只是太着急了。”
林玉然蹙起细眉，微仰起头直视着顾景言，退让中带着委屈，“设计圈很是忌讳抄袭，熙染和德森同为圈内大拿，公然指责德森抄袭，让人不得不怀疑熙染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和她签合同，不管他们恩怨是真是假，跟我有关系么？”
“这批货连带联名款也在内，眼下让熙染来接手，消息迟早都走漏，况且你也不会放任熙染这个行走的招牌不宣传。若是她真的人品有问题，那么售后集团只会受到更多抵制。”
这话听着有道理，在顾景言这儿却行不通，规避风险也不是这样规避的。
他冷笑着追问：“你怎么知道她人品有问题？”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林玉然蹙了蹙眉，多少有些不满。
刚才的情形还不够明显么？
平白无故地指责德森抄袭自己，却没有拿任何证据出来，林玉然并不认为一个合格并优质的设计师会说得出这种话。
“无端指责同行抄袭，在法律上这事可大可小，景言，你不会不懂。”
“所以呢？”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顾景言坐下，那眼神赤裸裸地就在说林玉然多管闲事，将私情带入工作，同样是大忌讳。
他了解林玉然，这样简单的问题，她不应该犯才是。
深知顾景言的底线在哪，林玉然深吸一口气，不再为此做争辩，话锋一转：“只要你想，景言，集团完全可以弃用这批货，我公司那边有更好的货源。”
在事发之时，她便和顾景言提议。
本来都要答应了，谁知道中途杀出一个熙染，原本拟好的合同被通知取消合作，林玉然当即找人打探消息，才知道顾景言要飞来国外和熙染见面。
要不是她消息快，恐怕这时候还在国内一脸懵逼。
“景言，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林玉然沉出一口浊气，想再度说服他，“不可置否，这批货会亏损些钱，但我们两家合作的前景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当然很清楚我需要什么，顾氏需要什么。”
顾景言言语愈发冷清，看着林玉然的眼神也透出丝缕不爽。
他最讨厌别人指点他做事。
拿出手机，林玉然摁了两下，递到顾景言面前，“网上风声卷成这样，得持续有一段时间了，期间顾氏股价只跌无涨。”
数据永远是最好的证据——林玉然只信奉大数据。
比起此，顾景言更愿意操纵人心，他勾唇冷笑，“所以呢？那又怎样？”
“你知不知道……”
“林小姐年轻有为，把公司经营得蒸蒸日上，但是——”顾景言发出轻嗤，似乎很是不屑，也带着警告，“集团能发展到如今盛况，我解决过无数次比这更急重难的危机，该如何做，顾氏自有一套应对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