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高傲的声音,响在旁边。
是沈容。
时锦拒绝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他们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丈夫,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这样的认可,不止高兴坏了白灵,还乐坏了北倾泽。
两人瞬间把腰杆再挺直了些。
沈容见状就要发怒,好在旁边的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才让她记起了今天来的目的。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说,“时锦,汪雯是你祖母,医治好她是你的责任,你不应该……”
“我和京城时家已无任何关系,这是府尹林大人亲自判的。”
时锦打断沈容的话道,“况且,我也说了。只要你们给我我想要的,我就会请师父医好汪雯。”
“你……”
“沈容!”
沈容刚要发火,就见时锦抬头看向了她,喊着她的名字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阻止这事的发展。汪雯本就不待见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时家夫人的位置不保吗?”
沈容脸色难看道,“说人话。”
“听不懂吗?”
时锦的冷笑,“也是,倘若你听得懂,你这些年在时家,也不会过得那么卑微难堪了。”
在京城时家,她是没有地位的草芥。
但沈容也不见得比她好。
若不是汪雯爱面子,沈容的位置早就已经不保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沈容被戳到了痛楚,大吼起来,“时锦,你这样一意孤行,你一定会后悔的。”
言罢,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了。
汪雯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她是知道的。
而且,由于汪雯的挑唆,她和时海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这也是她不愿意用门面去救汪雯的另一个原因。
她是恨汪雯的。
可是,这些都是深埋在她心底的秘密,连家中她引以傲的四个子女都不知道,时锦怎么会知道?
汪雯晕呼呼地回了时府。
她正准备去找时海,说她游说时锦失败了时,就听到了不敢相信的话。
“母亲,你安心地躺着,不管沈容如何的阻止,我也会把你医好的。”
时海的声音响在汪雯房内,“别说西街的门面,就算时锦要我们时家的全部房产,只要能换来你的健康,我也是愿意的。”
沈容一口怨气直冲脑门,冲向了汪雯的房间。
她要找时海对峙,问时海为什么要那么污蔑她?
明明时海自己也不愿意把那些房产给时锦,为什么要说是她一个人在阻止?
只是……
“夫人,老爷说怕你影响老夫人休息,下令不准你再接近老夫人。”
她被两个护卫拦在了院中。
沈容不甘地大喊,“时海,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沈容的声音很大,不仅屋中的时海和汪雯听到了,就连隔屋子的时文时武时富时苗四兄妹也都听到了。
这不,一时间,时家的主子们全都到了汪雯院中。
“沈容,母亲是我的。你不愿意出巨资医她,我不怪你。但你最好不要再阻止。孩子们都在这里,屋檐水点点滴,你不能以你狭窄的思想,教坏我们的孩子。”
时海一开口就是指责,这让沈容怎么接受得了。
况且,她还是随着时海的意思在做。
是以,她说,“时海,你说的什么话?明明是你说西街有一百三十五间门面,上亿的资产,这样拱手送给时锦,你不甘心的,你怎么现在又……”
“拱手送给时锦,我当然不甘心。”
时富打断沈容的话道,“你问问孩子们,问问他们哪个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为了祖母恢复健康,我们都愿意把门面拿去给时锦。”
“你明明就舍不得那些门面,明明就不愿意拿门面去救母亲,你为何要在这里惺惺作态?”
“沈容,我是舍不得那些门面,可我何时说过不愿意拿门面去救母亲?”
“你……”
沈容被时海说得哑口无言了。
回想昨夜时海的话。
确实,从头到尾,时海都没有说过不救汪雯。
从头到尾,都只说舍不得那些门面,不愿意把那些门面拱手让给时锦……
连提出今天去找时锦谈,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沈容,你太令我失望了。”
时海摇头,痛惜万分地说,“现在,你就离开母亲的院子,没有传唤,你就在你的院子里待着吧!”
沈容不甘地看向自己的四个子女,可是四人都动作一致地将脑袋转向了一旁。
这一刻,她脑中情不自禁就想到了时锦的话:沈容!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阻止这事的发展。汪雯本就不待见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时家夫人的位置不保吗?
她深知闹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也就往自己的院子走了。
走出院子,她还能听到身后对她的言论声:
“父亲,母亲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母亲的做法太让人伤心了。”
“母亲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能为了些死物,而置祖母身体于不顾呢?”
时苗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房中,附和着说,“虽然我很想为母亲说话,可母亲的做法,确实是不对的。”
时海目的达到,心情大好,面上也为沈容说话道,“你们也不要怪你们的母亲,她只是平时省惯了,心痛那些财产而已。”
……
听着身后的一声声议论,沈容悲凉至极。
一群表里不一的家伙。
正当她嗤之以鼻时,一个下人带着时锦和白灵进了府。
擦身而过的瞬间,时锦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沈容。
这模样,换作平日,定会让沈容怒火中烧,然而此刻,沈容心中却亦常的平静。
不仅如此,她还在想:比起那一群表里不一的家伙,时锦这样喜欢于色的更可爱。
时锦到后,径直被带到了时家接客的中堂。
时文把一叠房契递到时锦面前说,“这是时家在西街的门面。”
时锦没接,“等等,还有个人没来。”
时文看了眼白灵,心道:齐了呀!这时锦又要耍什么花样?
为了不让事情有变数,此时接待时锦和白灵的,只有时文。
众人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时文。
理由很简单,还是时文的性格好,不容易发火。
“白神医在这里呀!”
时文扬着标准的笑容道,“还有谁要来吗?”
时锦说,“林德林大人要来。夜王知道我要过来接手时家在西街的所有门面,就让林大人过来帮我处理了。”
时文听得一阵皮麻,他看了眼手中的地契说,“既如此,我去让人给你们上茶,你们坐着等吧!”
时锦点头,“也行!”
得到时锦的同意,时文就带着地契出了中堂。
一出中堂,他就进了旁边的屋子。
小屋与中堂只隔了一个墙壁,时文与时锦的对话,时海听得清清楚楚。
时文看了眼手中房契,欲言又止,“父亲,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