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的背影,钟丽丽双眼泛红。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从未见过母亲露出笑容,就更别说跟别人嬉戏打闹了。
母亲也需要关心。
是吧?
钟丽丽在心里反问着自己。
“睡觉,明早五点起床,开始训练。”刘川说完向楼上走去。
“耶耶耶!”
钟丽丽开心的手舞足蹈。
哼哼哼!
等学会了武术,我要把那些曾经取笑过我,欺负过我的男生挨个按在地上摩擦。
钟丽丽兴奋的半宿没睡着觉。
失眠的还有顾佳慧。
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自己趴在刘川怀里的情景。
他的胸肌似乎很结实,怀抱好暖。
男子气息非常浓烈。
呸呸呸!
顾佳慧,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是个守寡的女人,还带着孩子,而且年龄也比人家大。
你们两个不可能!
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出现了。
他只比你小两岁而已。
而且你并没有过生孩子的最佳年龄。
带着孩子怕什么,让他白捡个女儿,他应该高兴才对。
刘川倒在床上,同样难以入眠。
每当夜深人静,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些牺牲战友曾经的音容笑貌。
刘川知道,这是战友们在提醒他,不要忘了替他们报仇。
不行!
与其被动等待消息,倒不如主动去寻找。
刘川索性不睡了。
换上一身黑色运动装,戴上口罩、帽子,拉开窗子跳到院中。
乘着夜色,直奔城北而去。
他想要夜探田家。
……
田家老宅。
三进的院落在黑暗的笼罩下,寂静的没有一点声息。
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翻进院内。
来人正是刘川。
他犹如猿猴,三两下翻上房顶,整个院落尽收眼底。
见后宅的一间屋子还亮着灯,他跳下房,悄悄摸了过去。
“铮铮……铮……”
忽然,瑶琴声响起。
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高亢时犹如万马奔腾,低沉时犹如涓涓细流。
琴音正是从亮灯的房间传出来的,刘川几个纵跃来到窗根下。
“嘭!”
一声脆响,琴声戈然而止。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屋内传来一名女子柔柔糯糯的说话声,声音婉转,十分的好听。
刘川眉头一皱。
田家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他不由得责怪自己的情报有误。
刘川艺高人胆大,索性不再隐藏,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装饰古朴,却不失雅致。
一桌一凳都是古物。
只见一个女孩坐在凳上,面前放着一把瑶琴。
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肤色白皙,瘦瘦弱弱的,十分的恬静,双目犹如婴孩般清澈见底。
乍一看,女孩相貌平平,可那双眸子却犹如画龙点睛,将她原本平凡的容貌衬托的极为不凡。
刘川扫了一眼瑶琴,不由得赞道:“小姐这把琴绝非凡品。”
女孩脸上划过一抹波澜,淡淡的道:“先生也懂琴韵?”
“不懂。”
女孩的嘴角明显一抽。
这个男子倒是有些意思。
“那先生又为何说我这把琴不凡呢?”
“因为小姐不凡,所以琴自然也就不凡。”
女孩的绣眉一皱。
言语轻佻。
此人绝非知音。
方才女孩弹琴,琴弦忽然崩断,其实她也不知道窗下有人。
这一点倒是与刘川预料的恰恰相反。
她的双腿先天残疾,甭说什么高手了,能有力气拍死蚊子就不错了。
当然了,见到人之后,刘川已经知道女孩只是个普通人。
女孩名叫田清雅,是田伟的小女儿。
她是田伟的私生女,七岁时母亲亡故,这才被田伟接入府中。
别看田清雅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却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过在家族中,田清雅却很不受待见,原因很简单,多一个人出来,将来分家产的时候,那些兄弟姐妹们就会少分一份。
“先生深夜自此,不知所为何来?”田清雅的脸色又恢复成了毫无波澜的状态。
“你猜。”刘川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轻佻之色。
田清雅眉头拧成了疙瘩,却依然淡淡的道:“夜已经深了,先生请便。”
这丫头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刘川忽然生出逗逗她的想法来。
“既然小姐请我随便拿,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川说罢夹起瑶琴就走。
“无礼!”
“站住!”
田清雅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但听声音,显然是生气了。
“怎么了?”刘川顿住脚步,转头满脸疑惑的问道。
田清雅打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也太不要脸了。
拿了人家的宝贝,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先生,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但请你把琴留下。”
刘川淡淡一笑。“不瞒小姐说,我深夜前来,正是为这把琴来的。”
“先生既不通音律,拿去何用?”
“小姐,你可曾听说过琴烟仙鹤烧烤?”
田清雅身体虚弱,从小到大都泡在药罐子里,饮食清淡,连做梦都想吃一顿烧烤。
听刘川这么说,她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同时也被刘川勾起了兴趣。
田清雅虽说柔弱,但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哪里肯承认自己不懂。“自然听说过。”
“燃一炉清香,兼有瑶琴伴奏、仙鹤伴舞,香烟袅袅,与烧烤的烟雾混为一体,别有一番风味与雅致。”
刘川顿时被逗乐了。
他不过是满口胡诌,没想到田清雅居然真信了,还讲出一番道理来。
见刘川发笑,田清雅的俏脸顿时一红,她知道,自己肯定猜错了。“那何为琴烟仙鹤烧烤?”
“琴烟仙鹤烧烤就是劈一把瑶琴当木柴,然后将扒了皮的仙鹤架在火上烤。”
“你你你!”田清雅指着刘川,本想骂他几句,却忽然发现自己从小到大居然没学过一句骂人的话。
“煮鹤焚琴,暴殄天物,必遭天谴!”田清雅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这么一耽误,东方已露鱼肚白。
刘川看了一眼天色,知道不可久留。“小姐,后会有期。”说完夹着琴,一闪身就没影了。
“我的琴!”
一想到自己视若生命的瑶琴就要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劈碎去烤鹤,两行清泪不争气的从田清雅的眼角滑落下来。
这时,只见刘川从窗外探出头来。“小姐,我留一只鹤腿给你,三日后的子时,必亲自送来。”
“你!”
“臭不要脸!”
田清雅话音刚落,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我居然骂人了?
这是我吗?
要说刘川也真够可以的,愣是把一个冰清玉洁,犹如不食人间烟火,仙子一般的人儿,气的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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