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川保安公司。
阿憨挺着犹如锅盖般的肚子，亦步亦趋的走进公司。
他之所以才进去，是因为闻到了肉香。
公司对面有个熟食店。
阿憨食指大动，跑过去大快朵颐一顿。
“先生，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见阿憨进来，前台接待很有礼貌，面带微笑的问道。
阿憨性格腼腆，尤其是面对漂亮女孩，他甚至不知该迈那条腿。
“我……我是……”阿憨脸色藏红，挠着脑袋。“是……川哥让我来这里上班的。”
“川哥？”
女接待满脸疑惑。
她在这工作两年了，就没听过公司有川哥这个人。
刘川是润川的实际老板，但法人是李家的乔明。
乔明本是华都商场的副总经理，为人非常精明，业务能力强。
又是李美娇一个朋友的弟弟。
既是自己人，又很能干，李美娇这才提携他，让他做了润川的总经理。
乔明也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将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
虽然才开张几天，但已经接了好几单业务。
润川的业务范畴不广，无非是保卫方面的工作。
比如派人到其他公司做保安，维持现场秩序，若雇主有需要，也可充当保镖。
女接待恍然大悟。“您是来应聘教练的吧？”
润川对外发布招聘教练的信息。
今天正是面试的日期。
女接待这才有此一问。
阿憨一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来上班的，是川哥让我来做总教练的。”
他长得有些憨头憨脑的，说话瓮声瓮气，不知道他底下的人，肯定会把他当成傻子。
“傻大个，你还有完没完了？”
“就是的，别耽误我们的事行吗？”
“这年头谁都敢来应聘教练了。”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现在网络发达，有点体格的伪大师层出不穷呢？”
“大个子，别以为长得壮就能做教练。”
阿憨身后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些人各个身材壮硕，一看就是练家子。
显然都是来应聘教练的。
女接待倒是并不势利，没有因为阿憨有些傻而瞧不起他，依然面带微笑的道：“先生，真是抱歉，今天招聘的是教练，而且我们公司从未发布过招聘总教练的信息。”
“真的是川哥让我来的。”阿憨急得抓耳挠腮，却只会说这句话。
女接待一拍额头，露出无奈的表情。
“傻大个，赶紧给老子让开！”
阿憨身后一名敦实青年怒吼一声，身手就去扒拉他。
“噔噔噔！”
阿憨纹丝不动，敦实青年却因为反作用力，被弹的一个趔趄。
“这小子好重的身体。”顿时青年满脸意外。“大家一起上！”
几个青年哄然应诺，向阿憨扑去。
有抓手臂的，搂腰的，抱腿的，还有一个瘦猴一样的青年骑坐在了阿憨肩头上。
“一二……嘿！”
众人一起用力，想把阿憨扳倒。
再看阿憨，纹丝不动！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他们忽然想到水浒里的一段剧情，众泼皮想把鲁提辖推进粪坑，结果却如蚍蜉撼树。
阿憨似乎比鲁提辖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这几个人都是有功夫的壮汉。
“加油！”
“用力！”
“扳倒他！”
众人惊讶过后，顿时叫嚷起来。
整个大厅顿时变得比菜市场还要喧嚣。
正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一行三人走了出来。
女招待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顿时一惊，急忙叫道：“大家快住手，我们方经理来了！”
为首一人三十来岁，身穿黑色西装，身材中等，留着旁分，肤色白皙，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
这人名叫方谦，是公司的业务经理。
其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魁梧的青年。
方谦看到大厅里喧闹的场景，眼睛顿时立了起来。
“都给老子住手！”
大厅顿时一静。
几个想扳倒阿憨的却没有放手。
倒不是他们不想放手，而是这么一会，他们已经累虚脱了，正趴在阿憨身上喘息呢。
尤其是瘦猴，一条腿被阿憨用脖子夹住了，大头朝下吊在空中，说不出的滑稽。
方谦走到阿憨面前，上下打量他几眼，冷冷的道：“大傻个子，你是干什么的？”
不给阿憨说话的机会，方谦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生意，敢来这里闹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又满脸傲然，扬声说道：“我告诉你们，润川保安公司是华市李家的产业，以后想闹事，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几名想扳倒阿憨的青年急忙松开了手。
“方经理，我们是来应聘的。”
“对对对，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是是是，您不要误会。”
带头挑事的几个人对着方经理陪着笑脸。
方经理面色一缓，看来很满意他的的表现。
可随即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阿憨不言不动，根本没有跟他道歉的意思。
行！
有种！
连李家都不放在眼里。
这小子要么是个愣头青。
要么就是有备而来的。
不过看他傻头傻脑的样子，肯定是前者了。
正好来个杀鸡儆猴。
“小子，我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阿憨手足无措。
“我……是川哥让我来做总教练的。”
阿憨一句话走遍天下。
其实方才那些人打他，阿憨本可以还手。
他之所以忍着，是因为他不想给刘川找麻烦。
一旦打坏了人，赔钱不说，还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对待方谦也是如此。
人家是公司的领导，说他几句又算什么呢？
他很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来闹事的，可惜嘴太笨，不知该怎么说。
“应聘总教练？”方谦一脸夸张。
说完哈哈大笑。
“凭你也配！”方谦说起笑容，一声大喝。“你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当我看不出来？”
“我……我不是……”
“废话少说，你想赔钱再道歉，还是想让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道歉也就算了，还要赔钱。
这是哪家的王法。
别说阿憨没惹事，就算惹了，他一没打人，二没损坏东西，凭什么赔钱。
这方谦的为人与他的名字正好相反。
高傲自大，小肚鸡肠。
仗着自己是经理，经常小题大做，动不动就训这个骂那个。
大伙为了养家糊口，也只能忍着。
他还很好色，时常调戏公司的女员工。
女接待文晶晶没少受他骚扰。
不过文晶晶看似柔弱，可性子却很烈，因此一直没让方谦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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