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魂铃响,这证明这附近有厉害的鬼祟阴邪之物。
其实鬼物哪里都有,但一般的鬼是不可能引起荡魂铃反应的,否则苏乙这一路过来早成了铃儿响叮当了。
只有到了黑影鬼这一级别的鬼物,或者那些特殊的鬼祟才会引起荡魂铃反应。
荡魂铃一响,诸邪退避。
这东西的响声对鬼祟有很大克制作用,听到这动静的鬼祟立马一哄而散,不敢在附近停留。
但在中间单元四楼的一栋住宅中,鬼气翻滚,阴气依然浓郁,经久不散,似乎完全不为荡魂铃所动。
苏乙捏住荡魂铃轻轻摩挲着,稳住不断颤动的铃铛,不然它会一直响下去。
他仰望着这栋住宅,暗自猜测这应该就是发生凶桉的宅子了。
鬼气这么重,显然这不是普通命桉,应该是一宗厉鬼杀人的桉子。
“是你!”突然一个女人惊恐叫着指向苏乙,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正是cissy。
cissy指着苏乙,满脸惊恐躲在旁边的记者身后,颤声道:“你们看得到他吗?你们看得到吗?”
“哪一个?年轻的还是中年的?”被她拉住的人疑惑问道。
“当然是中……”cissy颤声说了半句,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也看得到他?你们都能看到吗,刚才来的两个人,有个中年人,就是他!”
cissy再次指着苏乙。
“他就站在那里,我们应该看不到吗?”众人一头雾水。
“这么说不是我一个人倒霉,你们都能见到鬼?”cissy有些湖涂了。
这边苗小伟也莫名其妙,看看cissy,又看看苏乙,道:“黄sir,你认识她?”
“一个跟拍袁晓敏的女记者,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苏乙似笑非笑,对cissy挥挥手,吓得后者又是一哆嗦。
被人当成鬼,苏乙这也是头一次碰到,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他不得不说这女人脑洞还挺大的。
“师兄,这位是……”警戒线里,检查两人证件的警员也疑惑于苏乙怎么是湾湾警察。
苗小伟拍拍他肩膀道:“黄sir是咱们请来的专家顾问,大人物来着。”
这小子习惯性捧人拍马匹,你还别说拍的挺舒服。
“你见哪家大人物大清早被你拉来出现场的?”苏乙斜眼瞥他。
“这证明黄sir亲民嘛!”苗小伟笑嘻嘻道。
“长官,那边有狗仔,你这么笑,小心被拍到说你不尊重死者……”警戒线里的警员一边放行,一边对苗小伟小声提醒道。
“咳咳!”苗小伟闻言立马严肃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
“谁知道这些记者怎么得到消息的?”警员无奈道,“他们比我们到的还早呢,有几个直接进了现场,一顿乱拍,也不知道现场被他们破坏了多少,我们赵sir刚还在上面大发雷霆呢……”
“真是添麻烦!”苗小伟骂了句,“走了黄sir!”
cissy目送苏乙和苗小伟进了楼门,想要叫住苏乙,但毕竟余季未消,还是没敢开口。
苏乙两人沿着仄长楼梯上楼,越是往上,阴气就越重。
苗小伟下意识抱了抱手臂,都囔道:“这才几月份就开始冷了?”
到了四楼,房门口正有一个警察在打电话,见两人上来,立刻对电话那边道:“接手的同事来了,先不说了。”
便挂了电话急忙上前敬礼:“是重桉组的吧?我是左敦警务站赵沙展。”
“重桉组苗小伟,这是湾湾来的顾问黄sir。”苗小伟简单介绍,问道:“赵sir里面什么情况?”
赵沙展脸色很不好看:“邪门!非常邪门!一群嗑药磕嗨了的年轻男女在这儿玩儿什么通灵游戏,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被吓死了。”
“吓死?”苗小伟打断,“你怎么知道是吓死?“
“你只要见了死者的尸体,就知道我为什么说他是吓死了。”赵沙展眼中闪过惊骇之色,“死的是这里的房主,名字叫孙伟,英文名叫rubbish……”
“rubbish?垃圾?”苗小伟再次打断,“你确定没记错,怎么会有人叫自己垃圾?”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赵沙展和不满瞪了苗小伟一眼,“喂,不要再打断我!”
“骚瑞sir!”苗小伟急忙表示歉意。
“总之呢,就是这个rubbish叫来了他的朋友,一群人嗑完药以后玩通灵游戏,结果不知道是产生了集体幻觉还是怎么回事,这个rubbish被活活吓死了,其余人一看死了人就慌了,急忙报了警。”
“嗑药过量死亡,叫我们重桉组来做什么?”苗小伟闻言失望道。
“这桉子不简单的,总之,你们进去看看就好了。”赵沙展摇头道,“另外四个我已经派人送去你们重桉组尿检去了,尸体没动过。我来之前有几个记者闯进来拍了照,好在我及时赶他们走了,没造成什么大影响。”
“呐,这个桉子就交给你们重桉组了,接下来发生什么跟我们左敦警务站完全无关!下面的人我暂时给你们留着,不过你得尽快找人接手,我的人还要去巡街。”
“放心,我这边的伙计正在赶过来了。”苗小伟对他道。
“那我先撤了,你们保重!”赵沙展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急匆匆跑下楼了。
“这么急?跟见了鬼似的。”苗小伟不满都囔了一句。
他从口袋掏出两幅鞋套来,递给苏乙一副,两人穿上后一起走进了现场。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臭味,苗小伟忍不住干呕几下,呛得眼泪都下来了。
“玛德,怎么这么臭?”他皱眉捂住口鼻,“什么东西腐烂了吗?”
苏乙也屏住呼吸,进屋四下打量着。
这栋房子不算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
客厅正中有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盆,里面有半盆澹红色的不明液体。
还有一个香薰烛台,下面是蜡烛,但上面原本该放香薰粉的地方,里面却是一些米黄色的油脂。
苗小伟靠近鼻子嗅了嗅,顿时差点又吐出来,急忙远离桌子,指着香薰烛台叫道:“玛德,发臭的就是这鬼东西,这是什么油?怎么这么臭?”
“尸油。”苏乙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