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总监的加入,顿时让整个场面滑稽了起来。
扭腰、摆胯、高抬腿……沐妍姝婀娜性感的舞蹈动作,到了他身上味道大变。
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搔首弄姿的画面,实在太辣眼睛,现场爆发了一阵阵大笑,起哄的、喝彩的,酒会的氛围都变得热烈喧沸起来。
起初范总监硬着头皮跳得满脸尴尬,渐渐地在满堂起哄声中,不知是找到了自我还是迷失了自我,舞姿越跳越舒展,越跳越自信,简直要把沐妍姝的风头都盖过去。
舞团首席的演出固然一票难求,但云盾集团范总监的舞蹈首秀,那可是千年难遇!
这下谁还顾得上看妩媚动人的大美女,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她旁边的秃顶胖子夺走了。
“他跳得也太骚了吧哈哈哈哈!”小廖一边嘎嘎乐,一边眼明手快地在第一时间就举起手机拍视频。
“明天回公司靠这条视频我就能发财!”
霜序也看笑了,范总监为人傲慢又势利,现在在人前这样出丑供大家取乐,这种反差才是最令人捧腹的。
她跟着鼓掌叫好,拍手拍得热烈,从侧面还能看到上提的苹果肌,眉眼弯弯的弧度。
一舞结束,满场喝彩。
沐妍姝娉娉婷婷地鞠躬致谢,脸上笑容依旧动人,就是不知内心是何种心情。guwo.org 风云小说网
范总监在大家的掌声与欢呼声中走下来,再次拿手帕擦了擦一脑门热出来的汗,先觑了眼贺庭洲的神色,直接转向霜序,赔着堪称谄媚的笑脸说:“这个节目是专门为宋总表演的,您觉得怎么样?”
沐妍姝的媚眼可没抛给她,霜序也不拆穿,反手一个商业吹捧:“很精彩,范总监跳得这么好,沐小姐首席的位置要危险了。”
“哪里哪里。”范总监大大松了一口气,“宋总喜欢就行。”
他奶奶的,之前真是眼拙,正主天天在眼前晃他竟然跟个瞎子一样,马屁都能拍到驴屁股上。
民乐团退场,沐妍姝从舞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到底是专业的,比起范总监的气喘吁吁,她一点疲态不露,每一步都走得风姿绰约。
“宋小姐,恭喜啊。今天的直播很火,连我们舞团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霜序礼节性地笑一笑:“多谢捧场。沐小姐的舞蹈也很别出心裁。”
沐妍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她的裙子上,正当霜序觉得她看的时长过久了时,沐妍姝笑盈盈地开口:“宋小姐的裙子真漂亮,这是洲爷最喜欢的颜色呢。”
这是贺庭洲最喜欢的颜色?
一圈人都因为沐妍姝的话看向了霜序身上的裙子,这让她有种被当众架上审判席的感觉。
梁工惊奇道:“贺总竟然喜欢这么清新的颜色?”
沐妍姝轻轻摇着扇子,笑说:“洲爷的头像就是这个颜色,好多年没换过呢。这颜色干净,宋小姐气质好,穿起来很合衬。”
贺庭洲的头像确实是这个颜色,这样说起来,他的确对这种干净清透的水蓝色情有独钟。
只不过,沐妍姝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她是故意穿这颜色来取悦贺庭洲的。
这让霜序感到一点微妙的膈应。
尤其是看到梁工脸上露出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没什么表情地说:“还是沐小姐了解贺总,我都没想到贺总会喜欢这个颜色,蓝色致郁,听说男人喜欢蓝色是身体机能退化的表现,阳痿的征兆。”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霎时陷入死寂。
沐妍姝都怔了下。
范总监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死:“咳咳咳……”
你说他什么不行,说他阳痿?这可是男人最听不得的两个字!
这里一半是同行,一半是云盾和飞雪的自已人,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震惊这位从来不说脏话的小公主竟然会说这种话,还是该担忧太子爷雷霆震怒。
微妙的凝滞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贺庭洲。
他挑起眉,唇边弧度慵懒,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我阳痿你都知道?”
“……”
空气静得愈发古怪了。
小廖吃惊地双手捂住嘴巴,整个人的信仰都崩塌了:“贺总,你……真的吗?”
大帅哥是个阳痿,天呐,谁懂?
全场只有贺庭洲从容不迫,丝毫不担心自已阳痿的名声流传出去,他揣着兜,语气懒得很:“你激动什么,我阳痿不影响你。”
“……”
霜序也没想到贺庭洲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那点不爽被无语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可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哈哈哈哈贺总跟宋总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哈今天开心,大家都笑一笑哈哈哈哈!”在范总监的努力带动下,大家都尴尬不失礼貌地笑起来,诡异的气氛终于破掉。
霜序也端起一个微笑,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带着小廖走开了。
沐妍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视线移向贺庭洲,
他往罗马柱上斜斜倚靠,饮了口香槟,刚才在霜序面前那副懒不正经的模样又收起来了,神色变得寡淡。
沐妍姝莹莹如秋水的眼神望着他,轻声细语:“洲爷果真阳痿吗?”
贺庭洲目光落在远处的那道身影上,声线没点温度:“问什么问,跟你有关系?”
沐妍姝一笑:“好奇啊,洲爷为了哄宋小姐开心,连这种话都认,不怕给人笑话?”
“有什么办法。”贺庭洲一副状似烦恼的口吻,实则每一个咬字都透着惬意,“谁让她对我的占有欲这么强,当众造谣我阳痿,好一个人霸占我,你说说,心机这么深,我哪斗得过。”
“……”
沐妍姝视霜序为对手,设想过霜序可能会对她耀武扬威,炫耀她先得到了自已得不到的人。
但她怎么都没想过,把恩爱秀到她脸上的人,竟然会是贺庭洲。
她手里的扇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慢慢摇着:“洲爷对宋小姐来真的?”
“我来过假的?”贺庭洲说完,从柱子上直起身,踩着散漫的步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