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引起一阵刺痛。
面具下,狠狠皱了下眉头,玉衡并没有发现在这重重包围下的江九霄的异样。
耳鸣?
下一刻,江九霄否决掉了自己的想法。
那刺耳的鸣声中传出断断续续的机械声,她听不全,却能感觉到。
这似乎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越是这么想,那声音越是模糊,混乱。
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声音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强忍着脑海中与胃的翻江倒海,烦躁不安的,又下意识的想要揉眉心。
江九霄的呼吸开始紊乱,就在似是要触碰到临界点时,一瞬间,层层叠叠的话语如退去的江水,回归平静。
这变化实在是太过迅速,叫她有些应接不暇。
没等她喘口气,消化掉那些个散乱无章的断句。
无数清晰无比的走马灯的片段,令她微瞪了眸子,好像有一根弦在脑中崩断。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画面中,博士脸上的褶皱因为主人的兴奋而堆积一处,他瞪大着眼睛,依稀可见到血丝。
他的嘴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弧度。
江九霄看到了那曾经实验多次,已经不成样子的小动物,变成了自己,自己曾经的模样。
不,是她的意识于那东西重合了。
这感觉,就像她当时初学催眠,进入梦中一样。guwo.org 风云小说网
可江九霄却无法做任何事,仅能随着‘梦中自己’的一切而行动。
江九霄突然想起来,那时,催眠老师是这样对她说的,“你的情况,有些奇怪,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但,博士对她说,“不用担心。”
那时的博士,对她是温柔的,对她是关心的。
记忆中的‘和蔼严父’,如今却是露出一副诡异,疯狂,陌生的面孔。
只见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变得坑坑洼洼,爬满蛆虫。
好似原始的野兽,不,比野兽更为残忍,疯狂冷血!
口中流出腐臭的唾液,粗糙蜡黄的手中拿着她,最讨厌的针。
江九霄下意识的想要挣扎,逃离那可能会注入血液中冰冷刺骨的液体,逃离这梦境!
从开始的暴动反应,再到后来,身子平静的躺着,睁着眼睛,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将自己,抹杀......
这一刻,那虚无的锁钥,终是,合为了一体。
如今,只差,转动那沉重却缥缈的钥匙。
......
天枢将人群疏散,但依然有不少的人来往。
他同百姓们说,素医会在此逗留几日,接百人,但素医喜静,不可喧闹。可到时列队,先到者得之。
于是乎,想要见江九霄的人走了不少,但还是有食客前来。
天枢与剩下排着的百人说道,“你们可在午后前来。”人又走了不少。
他如今便可看到一架缓缓驶来的马车。
那是一架,共有两匹马儿拉着这足有四轮的大轿,看上去简单的陈设却并非如此。竟是由上好的檀木构成的。
奢华,显眼。
马车停在出入琼楼主道的侧边,天枢抬步走近,他抱起拳,拱了拱手。
他说,“我家主子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说罢,天枢侧身,也没管那赶马的男子不满的神情。
毕竟各为其主,这人认为他对他的主子不敬。其实不然。
尽管天枢曾经如何,可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卑微,亦没有抛弃自己的傲骨。仅对自己认可的人报以绝对的崇敬。
他人,以江湖人的规矩而言,他们不拘小节,抱拳拱手已是一种敬意的表示。
而更过的下跪或是别的等等,对江湖人来说是一种屈辱。除非是对师,对主,对自己所认可在乎的人。
可显然,人家并非是江湖中人呢。
天枢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思考着什么。
车内的人似乎没有下来的打算,而天枢也不急,就这么笔直着背脊,不毛不燥。
终于,有了动静。
虽仅有一瞬,但从车内涌出一股强劲霸道的气息,在波及到了天枢之后,散去,消失的无迹可循。
感到喉间似乎有些腥味,他将其咽下,不动声色的运气一周,半晌,语气却是更为平静,“阁主是否下身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