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拿起笔杆最粗的毛笔。
双手一掰!
“啪!”清脆的声响传来,毛笔被郑天一折成两半。
郑天一举起折断的毛笔瞅了瞅。
很好!
断裂面不规则,有峰刺。
郑天一回到老夫人身边,双手握着断笔,高高举起,对着老夫人的胸腔处,猛地一刺……
“嗬!”原本意识薄弱的老夫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直直地瞪了郑天一两秒,然后……
“砰!”林老夫人重重地摔回床上,人彻底失去意识。
“杀,杀,杀……人啦!”转醒的雷明程刚好看到这一幕,喊了几个杀,人又晕过去了。
在场的人,除郑天一,其它的人都懵了。
有吓得尖叫的,有捂眼睛的,嘴里纷纷念叨着,杀人了,杀人了。
“夫家……”
陈佳柔和小八也吓到了,她们见识过郑天一的医术,也知道跟一般大夫的完全不同。
可是拿断笔,直接重刺患者的胸膛……
有这样的治法吗?
夫家不会是恼林老夫人让人把他们抓来,就下狠手吧。
“铮!”
林雪凝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剑落地,林雪凝也跟着跌坐在地上,摇头不解地看着郑天一。
夫家,我那么信任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她真的看错人了么?
难道昨天晚上陈佳柔和陈佳瑶说的那些神奇医术,是她们故意眶她的么?
老嬷嬷从护卫手里挣脱出来,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大喊,“来人呀,来人呀,杀人啦,郑天一把老人杀了!”
没一会工夫,林府里,所有的护卫,所有的下人,就连下人的孩子都来了,他们里外层外三层地把老夫人的房间围起来。
“姐。”围在院子里的小果,低声问小如,“你不是说,郑天一是好人,而且是一个医术厉害的好人吗?他现在怎么把老夫人杀了?”
“我,我也不知道。”
小如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见过郑天一救捕快夏治,方法也很奇怪。
那会夏治中毒,郑天一把他倒吊在一颗树上,接着就是一顿毒打,打到夏治呕吐为止。
当她以为夏治要郑天一打死的时候,夏治却突然清醒过来了。
也许……
现在此翻手法,也是郑天一奇特的医治手法。
“我觉得不是杀人,可能是他的方法。”小如低声道。
“姐!”小果摇摇头,“你也太迷信他了。”
“不是迷信,是相信!”小如郑重地道,“到现在我还相信郑先生,老夫人一定没死,现在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郑天一连一个不认识的捕快都救,连她这个低贱的丫鬟也救,怎么会杀老夫人呢。
“让开,让开!”
林家护卫队的队长李通带着一群护卫进老夫人的屋里。
屋内。
老夫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的胸膛上仍旧插着一支半截毛笔。
郑天一站在老夫人的床边,低头专注地观察老夫人的脸色,根本没注意到屋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
直到老夫人的呼吸平稳,脸色也有所缓和后,他才抬头。
“你们几个。”郑天一叫的是那几个大夫,现在老夫人已经渡过危险期,等胸膛完全解压后,就要把刺进胸腔的笔拔出来,届时伤口出血,他需要这几个老头去准备能止血和能消炎的草药。
郑天一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护卫们就冲到他的跟前。
“郑天一!”雷明程这会儿又醒了,他穿着那套满是尿骚味的衣服冲过来,对护卫下命令,“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送到县衙!”
又抓他?
郑天一脸露无奈之色,他晃晃手,晃晃脑,做了几下松骨动作后,朝雷明程以及他身后一众护卫,“来,来,全都过来。”
他本不想在林府里动手,但是目前来看,不下点重手,不把他们打痛,是不会消停的。
“上!”
雷明程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上,然而……身体的摆动,加速了气味的传播,他身上的尿骚味立马灌进护卫们的鼻子里。
有人捂鼻,有人咳嗽,有人忍不住笑。
这货的味道真大。
“你们……”雷明程恼羞成怒地跳起来大叫,“笑什么笑,没听到我的话吗?把郑天一给我抓到县衙受审。”
雷明程不跳起来还好,一跳起来……
啪哒,啪哒!
几滴尿液从雷明程的身上掉下来。
雷明程一共尿了两次裤子,亵裤里还残留着很多尿液。
“噗!”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一个大夫。
“哈哈!”
有人起了头,就很多人受不了,都笑了。
“你们,你们……”雷明程脸红耳赤,急着想大喊,可是又怕有尿从身上掉下来,嘴上骂得厉害,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
“雷少爷!”郑天一慢条斯理地道,“要不……你回去换条裤子再来抓我?”
“你,你……”雷明程一激动,又有尿液从他的亵裤滴落。
“哈哈哈!”
一众家奴的笑声,已经从很小声嘲笑,变成哄堂大笑。
“郑,郑天一,你等着,等着!”雷明程骂骂咧咧地跑出去。
雷明程走了,李通还站在那。
“你!”郑天一朝李通抬抬下巴,“还要不要抓我?”
李通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郑天一,伤老夫人,逗弄雷家少爷,林家护卫听令,全都上!”
“吵吵……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郑天一的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是老夫人,她恢复了意识。
“咳,咳,咳!”说过话后,老夫人就是一阵猛咳。
“祖母!”第一个冲过去的是林雪凝。
“祖母,你醒了,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你……”
林雪凝激动得要扑到老夫人的身上,被郑天一阻止,“雪凝,现在不能碰老夫人。”
“嗯,嗯,嗯!”林雪凝猛点头,“我听夫家的,我什么都听夫家的。”
“你们看,老夫人真的醒了!”
老夫人的醒来,彻底炸了。
林家的家奴们纷纷议论起来。
“我刚刚明明看到郑天一握着断笔,猛刺老夫人的胸口,也亲眼看来到老夫人痛苦地倒下,现在居然醒了。”
“不仅醒了,原先呼吸不上来的情况好像也好了。”
“还真是呢,原本老夫人因为气不上来,人都快不行了。”
“嗯,当时情况很急,大夫们都束手无策,结果让那个叫什么郑天一的拿个断毛笔一戳就好了。”
“神奇,太神奇了!”
其实,不仅是林家下人们觉得神奇,就连那几个大夫也觉得神奇。
他们都是年过六十的人,在这个地方,也算是一方名医,可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治疗手法。